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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方辭小小驚訝了一下。
原來那個時候賀老師也來了,那……晚宴提前開始不會是……故意安排的吧?方辭心口咚地一聲,不會吧不會吧。
他一時腦袋發懵,連舉著酒杯的手都放低了。
賀馳並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只是叮囑道:「少喝點。」
「我……沒喝多少,就喝了兩杯。」方辭被叫醒,收回遐想,給他看酒杯的容量。
「還可以,沒喝醉。」
話里有話,方辭才不上當,卻還是聽話地把酒杯擱在了桌子上。
陰影外窸窸窣窣地聲音依稀可聞,加劇了內心的緊張,也多了一層刺激,兩人挨得那麼近,說話聲那麼輕,心跳聲卻很明顯,方辭覺得每次心臟撞擊胸腔都能聽見。
他看著面前的人,呼吸有些急促。
間隔的幾分鐘裡,他們沒動作也沒說話,直到溫熱的手心撫上他的下頜,划過他的脖頸。
賀馳感受到了他吞咽的起伏。
手指離開皮膚,方辭聽到他低聲問:
「沒親夠?」
微微一頓,又道:「還要嗎?」
第54章 親親
方辭沒有大膽到在公眾場合放肆, 他輕輕推了賀馳一下,讓他回舞台去, 至於親不親的暫時不在討論範圍。
黑暗裡, 呼吸可觸,賀馳似乎挑了挑眉梢,方辭捏了捏他的手指,重新拿起酒杯, 退到了柱子外面。
一口酒下肚, 整個人跟火燒似的, 連心口都熱起來了。
賀馳走了。
這場晚宴進行到晚上九點, 各路記者才退場, 方辭和幾位高管見面聊了幾句, 賀馳始終都在舞台邊上, 沒有再過來。
方辭過幾分鐘就往他所在的地方瞟兩眼, 見賀馳一動不動, 無端感到遺憾,想正大光明地站在一起, 又覺得暗戳戳的糖也很甜, 總之,一天下來, 被賀老師釣得難受極了。
等到晚宴散場, 程聞問他要不要打車回去,方辭找了個藉口去停車場,讓他先走, 畢竟都是男士, 不用互相照顧,程聞於是就先離開了, 方辭等著賀馳的電話,半天卻不見他人影。
反倒商渠跑過來了,跟他說要送他回去。
「賀總呢?」
商渠道:「賀總和投資人還有事情要談,不確定幾點回,到時候讓袁城送他,您放心,我們兩個都沒喝酒。」
方辭看了眼手機,依然沒有賀馳的消息,可能真的很忙,就應下了。
商渠駕輕就熟,也很體貼,為了讓他好好休息,全程都沒有和他聊天,兩人安安靜靜地到家了。
方辭進了家門,洗漱完,歪倒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等賀馳回來,球球跳上沙發挨著他坐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腦袋,方辭道:「今天有沒有想我啊?」
球球「喵嗚」叫著,眯了眯眼,看起來很愜意,方辭靠在墊子上,慢慢地捋它的毛。
時間太晚,電視聲音就顯得催眠,方辭眼皮越來越沉,掙扎了好幾次也沒完全睜開,球球蜷縮成團,他懷抱里打了個滾。
不知不覺,方辭睡著了。
賀馳11點才到家,晚上他喝了不少酒,參加晚宴的投資方多是長輩,不能不給面子,第二輪喝得有點猛,袁城在旁邊看著都心驚,喝到一桌人倒下大半,助理們趕快上前,挨個照顧。
賀馳面上是最穩當的,看上去比較妥帖,袁城判斷不出來他是否清醒,不敢大意,怕他頭暈,沿路買了藥,徑直開車把他送到樓下,替他拿著大衣和包進了客廳。
「賀總,這是醒酒藥,我幫您……」
賀馳微微搖晃了一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袁城順著他的視線一瞧,立刻把嘴閉上了,而後小聲道:「我把沖劑放在客廳,您記得喝。」
賀馳沒回他,徑直走向沙發,袁城哪見過老板這幅樣子,不免咋舌,但料想有人照顧老板,就悄悄放下東西退出去了。
方辭正睡得香甜,被球球的動靜弄醒了,他半睜開眼,看見球球被人扒拉到地板上,憤怒地彈起來,「喵喵」連叫了好幾聲,緊接著身邊就換了人,熟悉的味道里沾了很濃的酒香。
第一個反應是閉上眼睛,隔了幾秒,發現沒有親親,某人沒有任何動作。
不對勁。
重新睜開,方辭嚇了一跳,賀馳趴在剛才球球呆的位置,半蹲著望向他。
「賀老師?」
聽到他的聲音,賀馳鼻腔哼了聲,連氣勢都減了大半,方辭愣了半晌,明白了。
「是誰囑咐讓我少喝點的,怎麼這樣啊。」他小聲抱怨,坐起身來。
賀馳平時非常節制,哪怕去酒局也不會多喝,今天不知道怎麼了,難道混著酒喝了,摸了下他的額頭,方辭問:「頭疼嗎?」
賀馳不說話,方辭無奈,想起身給他找藥吃,剛穿上拖鞋,突然被賀馳攔腰撲在沙發上,力氣很大,方辭手腕受縛,驚愕之餘哭笑不得。
賀老師喝醉酒原來是這個樣子,這麼囂張。
「賀老師,起來了,我去找藥,吃完趕快睡覺。」
賀馳很安靜,卻又很強勢,鎖住他,也不出聲,就盯著他看,方辭受不了了,掙扎了幾下,轉開臉,賀馳的視線就隨著他轉,一會兒往右,一會兒往左,酒精似乎消掉了理智,放大了某些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