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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宗總。」
路東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好幾下。
好低調,低調到從會議室一路秀到公司大門口,現在還要昭告天下。
……
酩南庭著包廂內。
徐澤銘剛陪完客,桌子上八千一隻的蟹,三千一兩的雪花牛肉,和各種各樣現殺現點的海鮮剩了一大堆。
大家都是來談事的,也就偶爾喝點酒,並不會專注在吃上。
徐澤銘點燃了一根煙,眯著眼睛吞雲吐霧。
其實他不喜歡應酬。
但是徐家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娛樂業。
這一行註定了就是要在酒桌上談生意。
一根煙,短暫的消除了疲憊。
纏綿的酒意也消散了一些。
這時,敲門聲響起。
他慢吞吞的應了一聲,門打開,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徐澤銘?」
徐澤銘透過繚繞看過去,來人是個胖胖的男人,板寸頭,大臉小眼睛,透著一股子憨厚。
「我啊!」
男人見徐澤銘沒認出他,急了,「我,張文,我不就胖了三十多斤嗎?這就認不出來了?」
「抱歉。」
徐澤銘對這個名字仍舊沒有絲毫的記憶,但還是體貼的說了句道歉。
「沒關係。」張文在徐澤銘旁邊坐下,「剛才我就看見你了,不過你在應酬就沒好意思打招呼,怕耽誤你的事。咱們高中畢業多久沒見了,差不多快十年了吧。」
「嗯。」徐澤銘興致缺缺。
他失憶並不只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失去的是全部記憶。
張文對他的冷淡好像沒看見,陷入了對青春的追憶,「以前咱們一伙人,現在好像就我長胖了。沒辦法,老婆做的飯太好吃了,工作又忙,又經常應酬,吃得多喝得多,不知不覺就胖了。」
「你結婚了?」
「早結了,剛畢業就結婚了。」張文嘿嘿一小,撓了撓頭,「你呢?聽說也要結婚了?和顧時笙嗎?當初她可是給你寫過情書的。」
徐澤銘在菸灰缸里點了點菸,一副倦懶的樣子,「是嗎?她還給我寫過情書?」
顧時笙嘴裡還真是沒有一句實話。
還說是他從高中追到大學,再到畢業,一直追了她好多年。
想騙男人都放不下自尊,又作又蠢。
徐澤銘問:「什麼樣的情書?」
張文奇怪的看著他,「你不記得了?」
「太久了。」
「這你小子怎麼能忘呢?」張文說:「小心以後結了婚,老婆翻舊帳。我跟你說我老婆那記憶力,我就是三年前約會遲到五分鐘現在都能翻出來念叨。」
徐澤銘遞給張文一支煙,給自己也點了一支。
張文這才開始說起來。
那天是一個晴朗的午後,碧空如洗,白雲悠閒的飄著。
他們一伙人吃飯完,打打鬧鬧的回到教室,商量著周末去哪兒打球。
徐澤銘從門口走進來,秀氣的眉眼積著雪,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不過徐澤銘一項都是這樣,大家就沒在意。
徐澤銘繞過他們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張文一眼看見了他手裡粉紅色的信,八卦之魂頓時開始熊熊燃燒,一下拿到手裡,「哇,這是什麼?」
大家紛紛擠過來,「哇,情書誒。」
「這年頭居然還有情書。」
「字跡很秀氣啊。」
「徐哥,誰啊?哪個班的小妹妹?」張文問。
徐澤銘眉宇間的冰雪更深,皺著眉,伸出手,「還給我。」
「別這么小氣啊。」
趙隕笑:「我們又不看內容。」
趙隕剛要將粉色的信封翻過來,徐澤銘直接伸手搶了回來。
他速度太快,但是還是讓張文看見了上面的三個字:顧時笙。
「顧時笙!」
張文驚呼:「行啊徐哥,小咱們兩個年級的文科班大美女都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之下了。」
「嘴巴放乾淨點。」
「這就護上了?」
趙隕揶揄道:「看來,這一次咱們要見證一對小情侶的誕生了。」
大家歡呼著,「徐哥威武,徐哥牛批。」
突然——
「吵死了!」
一直趴在課桌上,閉目休息的宗琛盛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噓,盛哥在睡覺,小聲一點。」
大家默契的壓低聲音。
張文用肩膀撞了徐澤銘一下,小聲的問:「徐哥,這人家都放下自尊向你表白了,你是不是得有所回應?準備什麼時候答應人家啊。」
徐澤銘手指一頓,表情十分不自然的說道:「過段時間再說吧。」
「那說好了啊,到時候通知兄弟們一聲,咱們去給你送花攢場子。」
午休後,張文看見徐澤銘偷偷將情書看完一遍又一遍後,在筆記本上抄下了這樣一段話:
你愛的是春天/我愛的是秋季/秋季正和我相似/春天卻像是你/假如我向前一步/再跨一步向前/那時,我站到了/冬日寒冷的門邊/可是,我假如後退一步/你又跳一步向前/啊,我們就一同住在/美麗的熱烈的夏天。
這是一首很美的詩。
後來大學,張文還抄過這首詩給他現在的老婆告白。
老婆評價:夜壺口鑲金邊。
但是,這金邊老婆還是挺愛的,偷偷把他抄詩的那封信保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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