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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也輪不到她這個一開始就沒準備要獻上真心的人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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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8.我喜歡你
人若是機器,那麼仇恨就是機器賴以生存的能源。
黃昏漸近,阮語走出Y cafe的時候,殘陽鋪滿淺橘色的天際線,點綴著幾片粉紫色的雲,她便迎著這幅印象派日落返回西苑。
到達大門時,阮語跳下tuktuk車,深灰色的鐵藝門緩緩打開,一輛明顯不屬於西苑的皮卡大喇喇地停在噴泉池前,滿車身的黃泥,把印在駕駛座車門上的單位名稱也蓋得嚴嚴實實。
經過車頭時,阮語伸手摸了摸前車蓋,裡面還有高溫透出,估計是剛停下的。
西苑常年大門緊閉,也不允許有車輛停在大門附近。
所以,周辭清是在提醒她CSA的人在裡面嗎?
書房也是會客廳,阮語氣喘吁吁跑到三樓的時候,守在門外的保鏢似乎早就猜到她會來,都各自往另一個方向走了一步給她讓路。
阮語進書房從不敲門,雙手一併按下門把,直接推門進去。
房間前半截用作會客,寬敞大氣,唯一缺點是光線不足,難免陰森,只有坐在百葉窗光源下的周辭清有個勉強的輪廓。
皮卡能坐五個人,但書桌斜對面專用來待客的沙發上,只坐著許時風和劉工兩個人。
阮語對他們點頭致意,眼睛掃過許時風時故意收慢動作,周辭清懶散的聲調從桌後響起:「回來得這麼早?我還打算去接你回家呢。」
眼睛適應了幽暗,阮語看到周辭清的確換上了黑襯衫,若不出家門,他更習慣穿寬鬆的睡衣。
古董落地鍾旁的高背軟椅是阮語的專座,她拿起放在上面的抱枕盤腿坐上去。
「那我是不是得怪劉工絆住了你來找我的腳步?」
阮語說這話的時候下巴微抬,語氣也尖酸得很,可眼睛總是噙著笑意,分明是在開玩笑。
周辭清也跟著她笑,而後望向劉工說:「她這樣冤枉你,我就派她跟你們走一趟當是賠罪吧。」
「走哪?」阮語來得晚,他們三人聊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茶膠寺的修復工程差不多收尾了,我們打算去下一個項目所在地考察踩點,所以來找周先生尋求點幫助。」
阮語原本是看著周辭清等他回答的,可他嘴唇剛動了動,旁邊沙發上的許時風卻把話頭搶了過去。
書房有片刻的死寂,劉工不敢去看周辭清的表情,阮語轉頭替他看了。
光線太過昏暗,周辭清側面剪影有些緊繃,嘴角有上揚的弧度,就像躲在暗中觀察獵物的狩獵者。
「所以是去哪裡?」阮語用手支著鬢角斜斜看向許時風,上挑的眼尾漾出幾分桃紅,「小許同志說一半不說一半的,是想逼我說多點話嗎?」
果不其然,許時風本來就帶著點粉色的耳廓迅速紅起來,尷尬地別過眼睛:「是柏威夏寺,暫定三天後出發。」
三天後,柏威夏。
連天都在幫她。
「好啊。」阮語眨了眨眼睛收起瞳仁里閃爍的精光,回頭望向一直看著她的周辭清,「恭喜周老闆,喜提第二次額外額度。」
周辭清也跟著她眼角笑出淡淡的笑紋。
她說的話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懂,密閉的一間書房就這樣被她分隔開兩個世界。
許時風又將目光移開。
劉工是識時務的,得到了周辭清確切的答覆,起身就要離開。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周先生吃飯了。」
周辭清起身送客:「阿辰已經在外面,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跟他提,不必客氣。」
劉工再三致謝,跟在一旁的許時風也在出門前欠身鞠躬:「感謝周先生的慷慨。」
直起身子的時候,他眼睛故意瞟向阮語,她還歪斜地坐在軟椅上,懶散地沖他和劉工擺手再見。
她好像永遠都是這幅不甚上心的樣子,和剛才敷衍他的周辭清如出一轍。
最後的寒暄過後,許時風跟在劉工身後踏出書房地界。
在雕花木門關上之前,他情不自禁回頭。
光影晦暗中,周辭清坐在書桌桌沿,兩條長腿隨意分開,拍了拍大腿,從軟椅上起身的阮語便赤腳走過去,被他虛摟在懷裡。
然後門縫和窺探到的視野同時消失。
五分西裝褲雖然寬鬆,但周辭清的手想要深入也沒那麼容易得逞。
「我以為你不會讓我跟其他男人有過多接觸。」
阮語的襯衫被拉到肩頭以下,埋首在她頸間的周辭清停下吮吸的動作,懶洋洋地倚在她身上。
「我一直相信恨比愛長久深刻。」他將手上的十八子硨磲滑到阮語手腕,「阮語,如果不是想要報復你父親,你不可能跪下乞求我讓你留在西苑,不是嗎?」
西苑在所有知情人眼中都是地獄的存在,而西苑裡的人就是惡鬼。
沒人想入地獄當惡鬼。
阮語仰頭去親他下頜,圈住他腰上的雙臂收緊,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為自己辯解:「但現在我是心甘情願留下來愛你的。」
沉沉的笑聲在耳畔響起,阮語的腰又被圈緊了半寸。
十六歲之前的阮語是無憂無慮的,這要感謝她父親吳觀山,感謝他太過懂得隱藏萬事。
人生的頭十六年,阮語並不叫阮語,叫吳意儂,是她父親起的名字,用作他對妻子的告白,意思是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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