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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色情業蓬勃,女性被迫淪為資源和商品,人口販賣應運而生,柏威夏也成為了人口販賣的中轉站和溫床。
其中披拉便是裡面第一批嘗到螃蟹滋味的人,無數被拐賣婦女在他手中被賣到世界各地,其中不乏尚未成熟發育的童妓,令人髮指。
「收到什麼風聲了嗎?」阮語問。
怕電話有監聽,對方不再多言,嗯了一聲:「明天九點過來咖啡廳,我在三樓等你。」
「明天早上不行。」阮語開口打斷,「我下午再找你吧。」
約定好時間後,黑屏的手機在亮了一瞬後再次沉入睡眠。阮語用指紋解鎖,刪掉通話記錄,迅速關機,放歸原處,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她起身床邊往後一倒,立刻陷入柔軟的被褥之中。
除了談生意,周辭清去哪兒都喜歡帶著她,阮語也就很少孤枕度長夜。
一米八的大床於她一個人來講有些太大,她撈過周辭清的枕頭抱在懷裡,那些空蕩蕩的不安才慢慢退潮。
可重重心事一件件疊起成崇山峻岭,抱著有周辭清氣味的枕頭也不足以撫慰,阮語整夜輾轉反側,眼睜睜看著光將窗簾染白。
終於,赤道熾烈的陽光從窗簾縫隙里透進來的時候,放在床頭的內線電話就響了。
打電話的人是章正辰,他聲線有些疲憊:「人抓到了,過來地下車庫跟我走一趟吧。」
阮語等的就是這個電話。
既然要查柏威夏的人口黑市,那麼在失勢的納猜口中套話顯然會事半功倍。
距離目的地有些遠,車一直往郊區駛去,直到眼前的風景從人間煙火變成荒草叢生才捨得停下。
茂密的熱帶雨林中,一間破敗的木屋隱身於一片深綠之中,深褐色的外牆爬滿了青苔和藤本植物,幾乎要被吞噬。
「下車。」
阮語跳下車,腳下是一片泥濘,讓她不禁皺了皺眉頭,加快步伐跟上章正辰。
兩人走到半掩著的木門前,章正辰退到一旁讓阮語先進。
阮語沒猶豫,直接跨進了木屋裡,抬頭就看到滿身血污的納猜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而他身後,還站著三個虎背熊腰的壯男,都穿著黑色工字背心,嗜血又兇狠。
「只有他?」阮語不滿地搖頭,「不是還有兩個麼?」
章正辰十分滿意她的睚眥必報,調侃:「披拉已經私下解決了,照片太過血腥,我就不倒你胃口了。」
阮語對著站在中間的壯男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將手上帶血的鐵棍交給自己。
「你們都在外面等著,我單獨跟他玩玩。」
納猜被捆得跟只粽子一樣,骨頭也被打斷幾根,連行走都成問題,何懼他會構成威脅。
章正辰笑笑,擺手示意其他人跟著自己出去,臨出門前又回頭說:「你看著點玩,兄弟們待會兒還想用來練練手呢。」
餘光看到納猜軟得跟橡皮一樣的腳抽搐了一下,阮語笑了笑,背著手走過去,看著他渾身發抖的模樣,原話返還:「哦?原來猜爺也知道害怕的?」
西苑都人都叫她阮姑娘,因為周辭清以前總是「小姑娘小姑娘」地喊她,章正辰聽著好玩也跟著喊。
阮語聽到後,憤慨地跳起追打他,說只能周辭清一個人這麼喊,章正辰只好給她加了個姓,叫她阮小姑娘。
後來她愈發出落,跟「小」再也扯不上關係,大家便叫她做阮姑娘。
但這個稱呼只限西苑內部的人叫,外人怕僭越,一律稱她為阮小姐——除了想嘲諷或者是不怕死攀關係的人。
很明顯,昨夜的納猜就是在挑釁她。
阮語蹲下,看著納猜如上岸瀕死的魚一樣掙扎,用鐵棍被打磨得尖銳的一頭抵住他的心臟:「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納猜嘴裡滿是血,眼神渙散,想提問卻無力開口。
「別問為什麼了,我的條件苛刻得很。」阮語收回手上的力度,「這趟生意抓了幾個人?」
見他一動不動,阮語立刻將鐵棍捅進他的手臂,激出長嘯般的慘烈叫聲。
「沒、沒抓到。」納猜喘著粗氣,強打起精神,「抓到的那兩個都被你放走了,但這生意不止我一個人在做,其他組的人做了多少我不清楚。」
「還有哪些人?」
納猜猶豫了一秒,插在他開綻的皮肉里的尖銳又往更深處去,痛得他連忙招認:「還、還有三組人,分別在金邊、菩薩和柏威夏,但領頭的是誰我也不清楚,只說一周後在柏威夏碰頭。」
鮮血沿著鐵棍汩汩下流,阮語沒動也不說話,快要痛暈過去的納猜先急了:「我真的沒有騙你,政府和NGO都盯著我們,披拉怕有內鬼,很多行動都是秘密進行的,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納猜痛得嘴唇都白了,阮語盯著他良久,扔掉手中的鐵棍。
「好,我信你。」她拍了拍手上的塵,壞心思又顯露山水,「不過猜爺您的命這麼值錢,這麼簡淺問題可不夠換回去呢。」
阮語難纏是誰都知道的事,納猜咬牙:「你還想要什麼?我不會背叛披拉的!」
「放心,我也看不上你。」她站起來踩住納猜的腹部,「記住你欠我一條命這麼重的人情,只要我開口要你死,你絕不能呼吸多一秒,明白麼?」
大腿一用力,剛癒合的傷口再次爆裂湧出鮮血,阮語眼中閃過嗜血的光:「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就算沒有周辭清,我也能讓你死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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