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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顯而易見,十個打手都被一一撂倒,而周辭清只是眼尾紅了一塊,襯得他的臉龐愈發妖媚。
見情況不妙,看場人立馬去周家尋求幫助。當時掌管拳市的正是周二叔,看到侄子從容淡定地坐在辦公室喝茶時,也不知該好氣還是好笑,只能把他拎回家給老爺子教訓。
在這之前,周辭清總是因為外貌問題被家族的人看低,周老爺子也不喜這個男生女相的孫子,但那晚過後,沒人再敢質疑周家這位長子嫡孫能不能擔此大任。
如今周辭清已為家主,沒有辦法再隱姓埋名去打黑拳,只能把黑拳市裡的拳手請到西苑來格鬥。
周辭清將脫下來的襯衫交給阮語,對裁判說:「打完這場給他補夠十萬吧。」
裁判應了聲是,走回拳手面前耳語了幾句,拳手立刻轉身對周辭清鞠了個躬說了聲謝謝。
西苑只有地下室才見血,在健身房擂台只講求點到即止,這兩萬賺得比任何黑市比賽都要容易。
阮語從凳子上拿過拳擊繃帶給周辭清纏上,眼睛卻落在他白皙的上半身上。
處於權力的頂峰,周辭清已經很少需要用武力去解決問題,也就很少人會看到他這一身過於結實的肌肉。
蘭陵王出征尚且要用面具震懾敵人,周辭清要立威,首先就要讓手下看到自己的真材實料,而身材就是最直觀的展示。
「眼睛又往哪兒飄?」
被揪住了小尾巴,阮語乾脆整個人貼上周辭清,抱住他勁瘦的腰撒嬌:「脫了就是給人看的,我男人我多看幾眼怎麼了?」
周辭清往兩邊扯她的臉:「那在床上叫你睜眼看我怎麼不睜?」
沒他下流,阮語直接張嘴咬他凸起的鎖骨。
「那我出四萬,這位帕蘇先生能不能把比賽資格讓給我?」
洪亮的聲音中斷了二人的旖旎,阮語側頭望去,章正辰正雙手插袋,一臉不爽地走進來。
阮語呀了一聲,故意湊到周辭清耳邊,又用所有人都聽到的音量說:「快看,欲求不滿的人來找我們麻煩了。」
西苑事情很多,但周辭清的心腹一隻手都能數過來,他自然不會隨意放章正辰這隻臂膀的假。
若這次不能去成,這對小情侶恐怕明年之前都沒法見面。
「周少。」章正辰一上前就狠狠瞪了唯恐天下不亂的阮語一眼,憤慨地問,「要是我打贏了,去柏威夏的人就換成我。」
「你放屁!」
周辭清拍拍豎起渾身毛的阮語,朝擂台上的拳手抬了抬下巴:「你下來後記得問這位拿回四萬。」
意思很明確,他接受挑戰,贏的人才有話事權。
阮語掏出手機翻日曆:「有進步耶,你們上次打架還是在三個月前。」
兩個男人抬眸對視了一眼,往前數數,他們已經認識十年。
從手下變心腹,從惻隱到信任,全是私底下一拳一腳打出來的。
誰讓這兩個人的初見也是不打不相識。
被周老爺子盯上後,周辭清接管了周家所有的拳市,他閒著沒事就到台下看比賽,但始終沒一場能讓他留下深刻印象。
直到章正辰出現。
拳市上不要命的人多如牛毛,但不怕死的人還真的沒有。
周辭清還記得那個場景,連續打了三場的章正辰在第四場開始沒多久就被對手一腳踢翻,那些迅速而用力的拳頭不斷砸向他的頭部,鮮血如注,一道道流淌下來,他卻一動不動,似是一心求死。
死在黑拳市是很尋常的一件事,但死的人在瀕死的時候都在奮力反抗,唯獨章正辰只恨對手不能立刻弄死自己。
「為什麼?」
周辭清叫停比賽,走近擂台這樣問氣若遊絲的章正辰。
章正辰翻了個白眼,怨恨地開口:「你打擾我拿到那十萬美金了。」
周家秉承人道主義精神,只要拳手死亡,他的家人都會收到周家送去的十萬撫恤金。
「中國有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這麼能打,怕什麼沒有十萬美金?」
他前三場都認真看了,章正辰雖然沒有地訓練過,但爆發力和感知能力都是超常人的水平。
章正辰輕呵,嘲笑他的天真:「我母親明天就要做手術,醫院說我不結清之前的帳款就不給她進手術室,一共十萬美金。」
周辭清承認,他有點何不食肉糜的想法。
看到章正辰呼吸越來越微弱,但醫生還沒有到,他打算用聊天轉移注意力:「你之前贏的三場也有一萬,你打算用來做什麼?」
「我媽只有我一個親人了,我走了,肯定要給她留點生活費。」
瞳仁開始渙散,章正辰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佛牌,「周老闆,如果我死了,你把這個一併送給我媽,讓她有點寄託,別太早下來找我。」
作為一個反社會人格障礙患者,周辭清是沒有善心和良心的,但看著章正辰的眼淚,他竟然有一絲觸動。
他說:「你活下來的話,我可以留你在身邊做事。如果活不下去,我就送你媽下去跟你團聚。」
誰又敢忤逆言出必行的周老闆。
阮語喜歡看周辭清格鬥,他動作利落,流暢之餘也力度十足,如果不是拳拳到肉有鮮血飛濺,這更像觀看一場有關力與美的舞蹈。
臨上台前,阮語還不忘勾住周辭清的脖子狐假虎威說:「哥哥我困了,一分鐘內搞定他,我們一起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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