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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阮語的心立刻糾起,看著他禮貌說完再見,放下話筒回頭看她,緊張得連呼吸都停滯。
此時的阮語狼狽得有些過分,先不說她露出的大片春光,單看她慌張又假裝鎮定的模樣就足夠令人駐足欣賞。
「是劉工嗎?」
「是。」周辭清坐回剛才的位置,伸手將她撈回懷裡,「他說有位朋友想在柬埔寨找一個人,所以求我出點力,幫幫他們。」
說話時他眼睛一直不離阮語的臉,看著她從沉著變得不悅,最後憤怒得咬牙切齒,變化速度堪比川劇變臉。
「還挺委婉。」阮語冷笑,「我以為他們會直接個你要一個腎。」
「找一個腎有什麼難度。」周辭清將她的衣服拉下來,親親她要緊的下頜,「但是他要的是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給他。」
嘴唇不斷往前,最終吻到阮語的嘴角,他直起身子,繼續往裡探索,把剛才沒有享受到的美味一一細細品嘗。
只可惜阮語已經走神,一點回應他的意思都沒有。
三天的時間足夠讓阮語把計劃做好,她打算讓周辭清先穩住吳觀山等人,做出一個「必定盡力而為」的友好姿態,等到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得到解決的時候,她再閃亮進場。
「你吳觀山想要一個匹配的健康腎臟?那承受我承受過的所有苦難再說吧!」
當時周辭清看著她手臂平舉,指尖對著對面的白色球形地燈,一如要代表月亮消滅人的月野兔。
他說完,阮語立刻露出驚詫的表情:「你竟然還知道美少女戰士?」
她上前兇惡地揪住他的衣領搖晃:「說!小時候跟哪個小女孩一起看過了!是不是關以沫!還是還有其他女孩子!」
無辜的周辭清舉起雙手投降:「你去年天天叨念要看這個的事忘記了?」
猛地想起是有那麼一件事,阮語又軟進他的懷裡,諂媚地親他抿起的嘴唇:「那就辛苦哥哥陪我一起演戲了。」
周辭清笑得像只狐狸:「好說,只要導演錢給夠,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那晚阮語知道了,柔軟的被單摩擦力也不容小覷。因為直至今天,她的膝蓋上還有被擦傷的紅痕。
劉工很少守時,大多數時間,他都選擇提前一點到達,加上這次有心急如焚的吳觀山夫婦,便把這場會面提前了不止一點時間。
阮語站在直對大門的三樓觀景露台,看著那輛洗過但還是陳舊的皮卡開進慢慢展開的大門,抿了一小口伏特加。
辛辣滑過喉嚨直衝腦門,阮語從未有過這樣的清醒。
看著皮卡停在噴水池前,后座車門迫不及待打開,下來的果然是她那位久違的惡毒父親。
雖然她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這個父親。
吳觀山一直很有紳士風度,阮儀也是看中他這一點才嫁給他,而婚後的他也一直非常尊重妻子,連下車都要親自把人扶下來,手還不忘擋在車頂,生怕她會碰到。
現在他對許靖雅也一樣。
只不過還多了些卑躬屈膝的意味,十足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哪裡還有當年那個按住她脖子想扇她巴掌的兇狠模樣。
看著四人全部下車,行色匆匆地繞過噴水池走進兩塊草坪之間的石徑,阮語再次抬頭把酒杯的澄澈飲盡,低頭卻撞進了一雙望過來的眼睛裡。
許時風……
真難得,隔了這麼遠,這麼匆忙的腳步,都能發現她有意遮擋的身影。
馬夸山上那雙載滿熱淚的眼睛又浮現在眼前,許時風頓住腳步。
即使只看到一角飄揚的裙擺他也知道,科林斯柱後站著的肯定是阮語。
他心裡有一萬個不想到西苑的理由:不想見周辭清,不想助紂為虐,更不敢面對阮語……
可這一切的怯懦、羞愧、心虛都在拿到那抹衣角後通通化成灰燼,只剩下被掩蓋住的想念,瘋狂叫囂。
想見她,想見她……
不等前路三人發現,他再次邁開腳步,學著他們奔赴的倉促腳步,一往無前。
路還是那條路,繞過正廳走上樓梯,再經過兩層旋轉後,終於抵達第三層最為幽靜的地方。
門也還是那扇門,等管家敲開沉重的木門,書房內部的環境如畫卷般展開在他們面前,裡面的光線昏暗如昨,不需介紹就深刻詮釋著這是一個深淵的存在。
「周少,人都帶到了。」
近十天被迫放下所有工作,周辭清手邊積了成山的文件,剛簽好一份文件,扔到一旁的同時敷衍一聲應了個「嗯」。
「不好意思,事情有點多,招呼不周。」周辭清指了指沙發,「各位請坐。」
「沒關係沒關係。」劉工受寵若驚,接過管家遞來的杯碟後開門見山開始介紹,「周少,這兩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朋友,吳觀山,許靖雅。」
周辭清停筆抬眸,看了一眼臉上寫滿焦急的中年男女,忍不住笑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乾脆扔下筆全心全意演好阮語朝思暮想的這場戲。
他略微頷首:「幸會。」
被注視著的吳觀山忽然覺得背脊發涼,連忙扯出一個狗腿的笑:「周先生,久仰大名。」
「豈敢。」周辭清舒適地靠在大班椅背,包裹著紗布的左臂展露在眾人面前,一雙鳳眸上挑,散漫地盯著吳觀山,「我才是久仰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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