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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吳觀山逼他們出國,成績永遠名列前茅的她可以考上最優秀的高校,接受最好的教育,認識各種優秀的人,或許也會遇到和宋毓瑤一樣熱心公益的人,在朗朗乾坤下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不是每天擔驚受怕,遊走在死亡邊緣,與不知沉睡與否的雄獅同床共枕,夜夜都要害怕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她原本可以不這樣的!
人生最痛苦的是原本我可以,卻無辜被剝奪了光明的前途,被迫走上通往深淵泥淖的歧路。
他吳觀山有什麼資格掉眼淚!
「對不起,小意,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
「收起你那鱷魚的眼淚!」阮語一手將吳觀山揮倒在地,拔出別在大腿上的左輪直指對著吳觀山的眼睛,「當年在鄉下,是你讓人按著我的頭,告訴我哭是沒有用的。」
阮語瞪著嚇得魂飛魄散的吳觀山,抬腳用力踩住他的肩膀阻止他後退:「跑什麼?不是想求我賣你一個腎嗎?」
槍口抬起,阮語平穩舉起的手移到書桌後被許時風緊緊抱住阻攔的許靖雅,欣賞她暴怒的表情霎時變成驚愕慌張,宣告遊戲規則:「你們夫妻倆辯論一下,到底誰才是第一個犯錯的人。」
阮語像一條毒蛇,吐著信子露出充滿毒液的尖牙:「爭論出是誰先犯錯,誰就把腎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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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45.再見霓虹
至少……他擁抱過屋頂上的明月。
一個巴掌拍不響,吳許二人都是共犯,談什麼先錯後錯。
吳觀山要依仗許家,哪怕許靖雅對他再差,他也不得不忍氣吞聲。
她不信,在危及生命的時候,自私的吳觀山還會這樣逆來順受。
就類比探春評價賈府,他們這樣的關係若從外頭殺來,一時是殺不死的,必須先從家裡自殺自滅起才能一敗塗地!
阮語就是想看他們這對噁心的男女自斗自亂。
果然,發令槍一響,還癱倒在地的吳觀山迅猛起身,立刻指責還在猶豫的許靖雅:「小意,你不能忘記小時候爸爸對你有多好,爸爸帶你爬樹帶你遊船,連出門做生意都帶著你們母女倆的照片,如果不是許家逼我,我肯定不會拋棄你們的!」
許靖雅被這番無恥的話驚住了,她還想著要不要自己付出,一來挽救女兒,二來不想丈夫為難,結果吳觀山先把她送出去了。
「吳觀山你還要不要臉!當初是誰死皮不要臉天天蹲會所門口「偶遇」我!又是誰哭著騙我說跟前妻沒感情,遇到我才知道什麼叫真愛的!」
三番四次受刺激的許靖雅發狠推開抱緊自己的侄子,抓著吳觀山就要跟他扭打,「要不是你故意戳破保險套,我又怎麼會懷孕!你才是那個罪人!」
吳觀山被捶得眼冒金星,過往幾年受過的憋屈氣一下子全盤傾瀉,一怒之下也還了許靖雅一巴掌。
「放你的狗屁!我跟你哥哥好好在談生意,是你自己下賤送上門,怪得了誰!」
「就算如此,這些年你軟飯吃得這麼爽,現在要你一個腎怎麼了!」
……
一時間,寧靜的書房變成殘酷的格鬥場。
阮語後退一步,坐回周辭清腿上,心情是從未有過的暢快淋漓。
她回頭笑眯眯地看周辭清,軟著聲線問:「這叫不叫禮樂崩壞?」
許家是書香世家,要是被他們家老爺子看到這兩人在地上內訌扭打,罵罵咧咧的樣子,恐怕得當場氣暈過去。
周辭清隨意扯了扯嘴角,似乎非常不耐煩這樣的喧譁,正想拿起電話按下內線叫守在門外的保鏢進來,阮語卻突然起身,窈窕走近還在拉扯的二人,背在腰後的手握著,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自己的腰椎。
「吵出結果了嗎?」阮語用槍隔開如在無人之境的二人,笑看披頭跣足的人被嚇得頃刻渾身僵硬。
她看向吳觀山:「這就是你拋棄妻女也要找尋的真愛?」
而後又將槍口指向許靖雅,「這就是你在背後要受盡流言白眼的理由?」
說罷,她嗤笑一聲:「看清楚吧,這就是你們可笑的「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順境逆境都不離不棄」!」
阮語按住二人的後腦逼他們直視對方,陰惻惻問道:「看到對方最醜陋的真面目,是不是恨不得立刻一拍兩散?」
她再次笑得詭譎,「但我猜你們不會,因為你們還會硬著頭皮過下去,告訴我,我的猜測是錯的,哪怕你們過得有多痛苦,你們都可悲地要演戲給別人看,告訴別人你的選擇是對的!」
內心被裸地剖析,許靖雅羞憤掙扎:「你放屁!我們離不離婚輪不到你來管!」
「最好是這樣。」阮語一手推開兩個人,讓他們毫無防備地撞在一起,說出最惡毒的詛咒,「我也不想你們離婚,我要你們在艱難疾苦的日子裡,看著彼此越來越面目可憎,痛苦過一輩子!」
四位「貴客」被保鏢請出書房,被阮語毀得杯盤狼藉的書房又浸入一貫的沉靜。
她坐回周辭清腿上,而他手指划過那枚藍寶石戒指,沒什麼情緒地開口:「我答應過你的幫你報仇的。現在吳觀山就在你手上,你想對他做什麼都行。」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僵硬,周辭清低頭親了親她茫然無辜看著自己的眼睛:「不管有多過分,甚至出了人命,我都幫你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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