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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極了的納猜反而笑了,勾了勾手指頭示意身後的兩個嘍囉上前來。
「要搶人也行,把我們幾個打倒了就把人還你。」他輕蔑一笑,「別說我納猜欺負你一個小姑娘,我們一個一個上!」
「快跑!」阮語冷不防地推開小女孩,反手握著手上瓶子砸中衝過來的嘍囉頭上。
玻璃渣碎了一地,人也直挺挺地倒了地上。
對面的兩人明顯沒想到人會倒得這麼快,另一個嘍囉咬牙,繼續攻上去。
阮語隨手把尖銳的瓶子遠遠扔開,將手腕上打磨得格外尖銳的紫晶串珠捋到指縫關節上,握緊雙拳,用盡全力砸在了衝過來的人的眼睛上。
「啊——」慘烈的叫聲響徹整條深巷,甚至還傳來了回音。
僅一拳,又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倒在了地上,痛得捂著眼睛不停在地上打滾。
阮語練拳的時間不長,用周辭清的話說就是個半吊子,花拳繡腿,只能唬人,真要打起來肯定輸得最快。
明白自己的短板在哪兒,阮語不再在力量訓練上放百分百精力,專注找些歪門邪道——例如用打磨得尖銳的串珠給敵人增加痛感。
水晶硬度雖然只有七度,但產量還大,便宜,砸完人把珠子扔掉也不心疼,她便讓周辭清找人打磨了一堆尖角水晶回來串手串,沒想到今天就還真的用上了。
甩了甩砸痛了的手,阮語抬頭看著對面的納猜,歪頭問:「你也要跟我打?」
再次被輕視個徹底的納猜恨不得上前將阮語千刀萬剮,但看到她的兩次一招致勝的格鬥後,他知道衝動是干不掉面前的人的。
「難怪周少總把你帶在身邊,阮姑娘果然巾幗不讓鬚眉。」納猜笑著鼓了兩下掌,細長的眼睛眯了眯,直直往阮語身上撲去。
阮語早知他會攻其不備,扎穩馬步放低重心,正要抬腿踹向納猜的胸口,那個被打趴在地上的嘍囉突然起身撲向她。
偷襲來得猝不及防,阮語連忙收腳躲開。
不過短暫一秒分神,納猜瞅准機會,立馬伸出兩隻手鎖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旁邊邋遢的牆上。
「放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阮語措手不及,哪怕隔著一層布料,納猜手掌上的潮意依舊清晰,打心底的令人作嘔。
男女力量過分懸殊,更別說阮語剛才還動了兩次手,與一直隔岸觀火的納猜相比,必然落了下風。
納猜將她的手反剪在背後,用力一推,阮語的臉便緊貼在烏黑的牆上,動彈不得。
「爺連周辭清都不怕,會怕你這表子?!」
「別碰我!」
阮語張嘴咬住納猜撫上她臉側的手,立刻就被他用力甩了一巴掌。
「臭婆娘!」納猜扳過阮語的身子,發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怒火燃燒的眼眸暗了暗,落在她白皙纖細的脖子上,輕聲嗤笑,「別想著會有人來救你,知道周辭清為什麼去金邊嗎?」
不等阮語的答案或咒罵,納猜再次將手伸向她的臉龐:「金邊是周辭清個黃毛小子能吞下的嗎?當然,如果他能拉攏我的老大,情況就大大不同了。」
阮語一腳踹向納猜快要貼上來的身體,卻因後背緊貼著牆壁無法用力,不過剛抬起就被一手抓住了腳踝。
「生意和女人,你猜周辭清會選哪個?」
阮語沒有說話。
她猜不到周辭清會選哪個,但要她來選的話,她必然會選生意。
兩個嘍囉早在阮語被徹底控制的時候退出了深巷,當然不忘把剩下的那個小女孩一併帶走。
毒品還需要原料制出,人口販賣可是個無本生利的大生意。
死寂的黑暗裡,連月光也躲進了厚重的雲層後,納猜大手捏著阮語的下頜,一路往下,捕捉到她眼中的驚慌,笑意更深。
「哦?原來阮姑娘也知道害怕的?」
阮語還想反抗,可惜身體自控力敵不過內心的恐懼,四肢發軟的她連抬腳去踢人的力氣都沒有。
「你敢碰我一下,我立刻殺了你!」
那些刻意遺忘的久遠記憶再次湧現,破舊的茅草屋,炎熱的天氣和肥胖油膩的男人,還有充斥著鼻腔的難聞汗味,都讓阮語陷入了無盡的深淵。
氧氣一點點減少,她學著螳螂舉起前肢阻攔,用盡全力去掰開掐住自己脖頸的手。
朦朧中,阮語感覺到自己在泥地上奮力奔跑,筋疲力盡,時不時滑到摔進魚塘里,又掙扎著上岸,卻一次一次重蹈覆轍,沒有盡頭,也沒有光芒……
「放開她!」
一聲堅毅的呵斥像一把鋒利的刀,破開那些不斷循環的,令人眩暈噁心的長鏡頭和她頸上的桎梏。
阮語睜開雙眼,面前的納猜被一腳掀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寬闊的肩膀和後背。
淺藍的襯衫上有幾個突兀的黑手印,那隻看似文弱的修長的手握住二指粗的鐵棍,仿佛是劍士手中無往不勝的武器。
「你兩個手下已經被我敲暈了。」
清朗颯爽的男聲聽不出情緒,阮語抬頭望去,男人瘦削利落的側面少年氣極濃,雖有被怒氣沖淡,依然乾淨得猶如飄著肥皂味的潔白床單,在天藍白雲下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見男人神色凜然地掂了掂手中的鐵棍,納猜連連往後退:「你想幹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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