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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的傑作。
周辭清長了張艷媚陰柔的臉,薄唇小嘴,鼻樑高挺纖細,眉目如鳳凰展翅,凌厲地蜿蜒向上。
若遮上這雙英朗乖戾的雙眼,定必雌雄難辨。
皮帶扣好後,房門也從外面被敲響。
「周少,外面有個年輕的男人自稱是CSA新晉成員,說工作用的電腦在Taphul路被搶了,想請阮姑娘幫忙。」
才走過屏風,阮語聽到有人叫自己,抱著周辭清的腰從他身後探頭出來:「找我?為什麼?」
CSA全稱中國援吳哥遺蹟保護工作隊,隊員都是中國政府派來的優秀文物修復工程師,其隊長劉念還是阮語的忘年交,找她幫忙的確最合適不過。
周辭清接過保鏢遞來的紙片,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中文字,順手給了阮語:「警察局的紙。」
阮語心一墜,周辭清的手隨即鑽進衣擺,懲罰性地輕輕一掐:「看來他們很滿意你代管暹粒的這幾年,都忘記我的存在了。」
猜不透他這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阮語也不想猜,輕車熟路地親吻他的頸側,用舌頭感受他脈搏的的跳動:「暹粒歸我管又怎樣?我整個人、整顆心都是你的。」
柬埔寨有七十萬華人,大多勤奮向上,經過多年打拼積攢下不少財富,也惹來不少妒眼和排斥,甚至是毫無人性的霸凌。
周辭清的太爺爺在晚清時期就移民到此處,傳到周辭清這裡已經是第四代。
周氏家族經過數代人的苦心經營,在這個國家裡掌握了不少話語權,若當地華人遇到無法解決不了的事,都會找周家出面。
所以周家掌權人不單是周家家主,更是眾人眼中的「救世主」。
而周辭清,正是這個家族歷史上最年輕的家主。
至於她是誰?阮語自己也說不清。
有的人說她是低賤的情婦,也有人說她是可憐的囚雀,還有人說她是工於心計的妖姬,以色惑主,想從這個雄霸一方的家族裡分一杯羹。
可這些眾說紛紜里,沒有一個是能說到阮語心坎上的。
她收攏五指攥緊紙條,隨手扔進垃圾桶:「讓章正辰派人去找吧,我想陪著你去機場。」
沒有男人不喜歡溫順漂亮的女人,至少周辭清也免難俗套。
他嗯了一聲,擺擺手打發保鏢,在關上門的那一刻,轉身將阮語壓在門板上。
「怕了?」周辭清彈了彈她的額頭,「我巴不得你早日獨當一面,替我分憂。」
阮語抬頭看他,一雙秋水瞳蕩漾著碧波,澄澈得直達心底,聽到他的話後立刻變臉,氣惱地捶他胸膛:「你明知道外面都在傳牝雞司晨,還要拿來嚇唬我!」
她憤慨地抓起他的右手放到胸前,委屈卻不忘提高聲音:「你聽聽,我的心跳得多快。」
膩滑的柔軟一手不能掌控,周辭清垂下眼眸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阮語逐漸難以承受,溢出一聲虛弱的嚶嚀,鬆鬆地抓住他的手腕埋怨:「我讓你聽,沒讓你抓啊……」
欲望上頭,周辭清怎麼肯輕易放過她:「外面傳的也並非完全錯誤,你的確以色惑我。」
阮語仰著臉背靠著門板,漣漪片片的眼睛媚態天成:「但凡有一次色誘失敗,我肯定就放棄了。」
周辭清抬眸看她,上揚的眼尾彎了彎,站直身子拉好她的衣服:「你昨晚沒怎麼睡,就不用陪我去機場了,好好睡個回籠覺。」
腰帶被他一下拉緊,纖腰立刻勾勒出盈盈一握的弧度。
溫熱的手掌滑過長發,阮語歪了歪腦袋,讓周辭清的手更長久地觸碰到自己,眼睛流連在他臉上,皆是不舍的情緒。
「怎麼辦,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她踮起腳尖,雙手扶在周辭清肩膀,細緻地親吻他的嘴唇。
唇舌交纏間有喘息漫出,阮語雙手慢慢收攏,最後十指緊扣墊在周辭清腦後,睜開迷濛的眼睛,立刻沉進了一雙審視一般的眼睛裡,她腳跟立刻觸地,結束這彭拜的一吻。
周辭清不解:「怎麼了?」
「沒什麼。」阮語氣餒地低下頭,「就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太過貪心。」
周辭清挑起她的下巴,然後用兩隻手溫柔捧起她的臉龐:「你想貪什麼?」
阮語搖頭不想回答,可頭搖了一下又停了下來,伸出食指在他白襯衫的胸口處寫了個字。
你……
我貪心地想要你愛我呀。
西苑的人辦事效率無需質疑,周辭清起飛的簡訊剛發進來,搶劫的人就被帶進了地下室。
彼時阮語正在吃早餐,剛要把最後一片蒜香法棍放進皮蛋瘦肉粥里,一直黝黑的手隨即伸了過來奪走。
咔擦一聲,法棍沒掉一半,阮語沒好氣抬眸,章正辰那欠揍的笑臉就在桌子對面。
「人帶回來了,你過去審問一下。」
阮語打掉他伸向牛奶的手:「這事兒的功勞又不算我頭上,為什麼我去?」
「半大一小孩,你不怕我一個重手打死了?」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阮語咬牙看著一臉自若的章正辰三秒,放下湯勺起身:「帶路。」
西苑很大,九成的地方都是綠樹成蔭花團錦簇的——除了她將要去的地方。
地下室的入口在雜物間後方,常年緊閉,陰暗潮濕,腐爛的氣味從地底瀰漫上來,連門檻旁邊的草都比其他地方的要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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