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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癮一般,周辭清一瞟到她似含桃花的眼睛,只想低頭去親吻她的紅唇。
「辭清。」
只可惜全場都是電燈泡,他只能繼續裝出一副禁慾的模樣。
抬頭見到林至川拿著酒杯前來,周辭清牽起阮語搭在她手臂上的手,替她介紹:「阮語,這位是金邊林家的話事人,快叫林叔。」
竊聽了那麼長一段時間,阮語當然知道林家和周辭清有什麼新仇舊恨,但此時兩個人都表現得風平浪靜,她也就跟他們一起粉飾太平。
她略微一頷首,乖巧道:「林叔叔好,我是阮語。」
林至川睥睨了她一眼,又看向周辭清:「難怪總拒絕我給你當媒人,原來金屋裡早就藏了件寶貝。」
哪怕他再不喜阮語的出身,也不可否認她過人的長相。
她桃腮杏眼,青絲挽起,窈窕玲瓏的身材藏在一襲靛青暗花刺繡旗袍里,露出幾小截白皙的皮膚,把衣領下珍珠項鍊的光澤也比了下去。
只是,當他的目光往下移,看到手腕上的玉鐲,嘴角立刻扯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嘲諷。
「自從你父親去世,我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隻玉鐲了。」
在周辭清正式控制住整個周家後,他母親便不願再被周家繁重的規矩束縛,拋下周家賦予她的一切好壞,當即開始環遊世界之旅,所以手鐲才會在周辭清手上出現。
林至川審視的目光有些,周辭清將阮語摟緊,替她撐腰。
「如果林叔喜歡,以後要見您的時候,我都會把阮語帶上的。」
「估價過億的手鐲,誰不喜歡呢。」林至川收回視線,再次笑眯眯地看著周辭清,嘴上卻不留情面地挑釁,「不過我覺得還是戴在你媽媽這種大家閨秀的手上時比較好看。」
扶在她腰側的手倏地收緊,阮語抬頭看周辭清,他的臉上卻無半分惱怒或不喜,也學林至川那樣當只笑面虎的。
「林叔……」
「林叔,我把你當成長輩看待,也請你尊重一下我和辭清的母親。」
周辭清正要說話,不想阮語先走前一步,毫不畏懼地望著林至川:「不過我作為小輩,您當然可以隨便羞辱我。但折辱故友的遺孀,您就不覺得自己過於缺德嗎?」
被這麼一個女人搶白,林至川臉上有些掛不住,但看到周辭清潛伏在四周的保鏢,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死死盯著阮語,氣得嘴角都跳了跳:「我只是在誇獎。」
「那林叔要不要給我媽打個電話,聽聽她認不認為這是對她的誇獎?」
周辭清放下酒杯,走前一步和阮語並肩而立,「而且林叔也未免管得太寬,管我二叔是不是無家可歸就算了,連我周家的女眷你也要置喙一番?」
周辭清的人在瞬間便將整個大廳圍住,林至川的手正要摸向褲袋裡的槍,周辭清率先把槍抽出。
「我們三家在下南洋之前就發過誓,日後誰敢收留別家的叛徒,誰就要做好被殲滅的準備。」
他拇指伸到保險栓輕輕一按,冰冷的金屬摩擦聲在靜謐的大廳中格外滲人,「我自認之前已經給足了您面子,但現在,我不想給了。」
「周辭清!」
林家的人也瞬間拔槍。一時間,機械無情的聲音次第響起,連呼吸聲都不敢造次,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著大廳中央對峙的三人。
「辭清哥!」
一聲清脆的叫聲從大門口傳來,姍姍來遲的關以沫看到劍拔弩張的場景,連忙提起裙擺擠進風暴圈。
「辭清哥,這是你的生日派對,不能見血。」
周辭清無視關以沫的阻攔,將阮語護在身後:「我沒有這種忌諱,而且見血才能沖喜。」
說完,不想林至川突然發作,掏槍大吼:「周辭清,別以為你把控著一部分軍火市場就了不起,我林家要弄死你也是一根手指的事!」
「那我拭目以待。」
無數聲子彈上膛的聲音隨著他的話音響起,關以沫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關修平適時出現。
「辭清,不要衝動!」
「我沒有衝動。」周辭清目光不動,依舊用槍口瞄準林至川,「弄髒您的郵輪很不好意思。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幫你換一條。」
這怎麼可能是換一條能解決的事。
三家在柬埔寨三足鼎立已有幾十年的時間,哪怕時有爭吵,但也難逃是利益共同體的事實。
現在周辭清不顧一切要除掉相當的林家,兩敗俱傷不說,只怕關家從此唇亡齒寒,不復現在的輝煌。
想到後果,關修平難掩怒氣:「辭清,你前晚是怎麼答應我的!」
一提到當晚,周辭清周身的寒氣和戾氣立刻散去大半,緊繃的肌肉鬆弛下來,唯獨圈緊阮語的手臂依然不敢放鬆。
察覺到他的變化,關修平終於鬆了口氣,沉聲呵斥:「都把槍放下!老林,你也是,頭髮都白了還跟吃了火藥一樣。」
子彈退膛的聲音又陸陸續續響起,阮語剛鬆了口氣,關修平再次發話:「辭清,你跟我來一趟。」
收好後,周辭清垂眸看阮語,終究還是沒忍住,低頭親吻她因緊張而抿起的嘴唇:「找宋毓瑤聊聊天,我很快就回來。」
阮語正要點頭,一直守在旁邊觀摩的關以沫見縫插針而來:「辭清哥你放心去吧,阮語我來看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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