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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語絲毫不懼他的威脅,將臉埋進他胸膛蹭了蹭:「我還有更大膽的,你要不要聽一下?」
說著,她踮起腳尖,臉一仰起,嘴唇就無比靠近他的下巴,稍微一動就能碰上。
「我不僅想抱你,我還想親你。」
周辭清垂眸看她,懷中的人明明被擁得不能動彈,可偏偏沉醉其中,放肆地盯著他的嘴唇,躍躍欲試。
她徐徐誘之:「我塗了梅子味的潤唇膏,甜甜的,你要嘗一下嗎?」
飽滿的胸部輕蹭著他,周辭清的手也慢慢向下,按在她腰窩上:「那你閉上眼睛。」
訝異於他的順從,阮語愣了一下,而後笑得露出兩排大白牙,邊閉上眼睛邊說:「事先說明哦,不能伸舌頭,我們要循序漸,啊——」
進字還沒來得及出現,周辭清在她額頭用力一彈,痛得她直接叫了出來。
「周辭清!」她連連後退,捂住被彈紅的額頭,氣得直跺腳,「哪有你這樣騙人還欺負人的!」
「我只讓你閉眼,其餘什麼都沒說。」
他扯下圍巾扔在阮語頭上,結果被她一手扯下,靜電帶起細如蠶絲細滑的長髮,活脫脫一個變身後的賽亞人。
「你站住,我要彈回來!」
她抬腿就要追,可周辭清怎麼可能站著等她來打,也立刻拔腿就往碼頭的方向跑。
海水的腥味被北風吹走,深夜褪去繁華的維港恬靜安寧,而他們是這裡的異類,奮力追趕,大聲呼叫。
終於,阮語追不動了,倚著欄杆大口喘著粗氣,還不忘繼續咒罵姿態風流的周辭清——他就站在她一步之遙的位置。
「就你這肺活量和反應速度,還想跟我練拳?」
不服其挑釁,阮語再次張牙舞爪地撲向他。
天星小輪首班渡輪在六點半啟航,兩人一直鬧騰到工作人員上班,一場貓鼠遊戲才算落下帷幕。
大冬天的,兩個人都跑得滿頭大汗,坐在碼頭的長凳上互相依靠。
阮語不像他,沒有經歷過需要日夜不眠的驚險時刻,鬧騰了一整天,累得一閉上眼就能睡過去。
天已微亮,路上的人逐漸多起來。
周辭清故意聳了聳阮語靠著的肩膀,但酣睡的她沒有任何反應,無意識又乖乖地枕著他。
四下無人,他垂下頭,看見她因劇烈奔跑變得乾燥的嘴唇微啟,鬼迷心竅般挑起她的下巴,張嘴含住她的唇珠。
果然如她所言,是甜的。
像久旱之人遇到甘霖,他難抵誘惑,將她的下唇也一併含住,用舌尖挑開她的牙齒,盡情掠奪她的甘甜。
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在阮語完全不知情的時候,他率先沉淪。
後來阮語醒來,摸到自己腫起的嘴唇,問他是不是趁她睡覺時又捉弄她了。
他漠然板著臉:「知道上一個冤枉我的人有什麼下場嗎?」
聞言,阮語立刻端正坐好,然後摸了摸自己無故腫起的嘴唇,疑惑地自言自語:「難道是海鮮過敏?看來只能用淡水蟹了……」
渡輪的汽笛吹響新一天開始的號角,周辭清放下疊好的報紙,牽起阮語的手下斜坡登船。
年少時期在這裡生活的回憶早就被時光洪流沖淡,對香港的第一印象,永遠是阮語在天星小輪上回頭對他笑的樣子。
天光破曉之際,海風拂起她的長髮,她伸手按在後腦,笑容如初陽般明媚,一臉期待地問他:「哥哥,以後我們能年年都來這裡嗎?」
當時他沒有回答,還在為那主動的親吻氣惱著,煩惱著。
但現在,他心裡已經有一個堅定的答案。
「阮語,剛才的話我還有下半句。」
同生共死只是是對夥伴的忠義,他允許阮語不遵守這條誓言。
而榮辱與共是對家族的戒律,他要把阮語劃入這個範圍。
最後……
他低頭,微微顫抖的嘴唇輕柔印上她的額頭,破釜沉舟般鄭重道:「我們結婚吧。從今以後,你就是我。」
兩位一體,是對愛侶的終身承諾。
作者有話說:
有!沒!有!超!甜!
最新評論:
【嗚嗚嗚】
【阮語攻克周生真是太不容易了】
【有!我喊的超大聲】
-完——
22.天生一對
在唇舌間如野獸撕咬獵物,吮吸血液,最後溫柔舔舐。
在賭桌上,底牌必定是賭局結束時雙方同時揭開的。
一上桌就把自己底牌翻出來的,一般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周辭清不會忘記,父親的書房裡掛著一幅字。在他學習認字的那年,父親搬了張小書案放在字畫底下,讓他一筆一划臨摹。
他寫了幾筆,遠遠還不到完成那一步,皺著眉頭埋怨:「爸爸這字好難啊,我們能不能換個簡單一點的?」
父親一語雙關:「是很難,但你一定要學會。」
學會那一個「慎」字。
他們是走在刀尖上的人,學不會謹慎只有死路一條,但今天他卻瘋了一樣把自己所有牌面翻出,剖出心臟,不施任何防備碰到阮語面前。
他的真心、他的地位、他的性命,不施任何防備,不顧後果,盡數交給阮語處置。
不是信任,而是甘心被掌控。
是報應吧,他竟然也一天會害怕,害怕到將所有籌碼奉上,只求她一眼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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