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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她扯了扯周辭清的衣袖,擔心他基本功已經荒廢,「M1911我閉上眼睛都能裝起來。」
所有有關暴力的知識,周辭清都教授過她。
「別擔心,已經形成肌肉記憶了。」周辭清替她將碎發撥到耳後,順勢起身俯視Healy,「就是手工這種低端技藝的誤差肯定大,對我這種玩慣正品的人不太公平。」
「放屁!」
再一次被鄙夷,Healy氣得彈起來:「勞斯萊斯也是手工敲出來的,你怎麼不嫌棄它!」
阮語實在看不過去,大聲替周辭清反駁:「勞斯萊斯又不是破銅爛鐵!你真會給自己抬轎。」
「我也有不是破銅爛鐵做的!」
背後的二人開闢新的戰場,周辭清漫步走到欄杆前,看著剛才下樓的人,在經過第三排棕櫚屋的時候突然右轉,鑽進了一人高的蘆葦叢中。
不過須臾,搖晃的蘆葦花消失不見。
手下很快就回到吊腳樓,手裡還拿著兩把M1911。
Healy把其中一把扔給周辭清:「先拆後裝,這應該難不倒周老闆你吧?」
周辭清看了一眼,也不拿起來:「讓你一雙眼睛都能贏。」
說完,他自己開始數數:「三、二……」
最後一個數落地,兩人同時拿起地上的手槍,在一聲清脆的卡彈聲中,彈匣同時落地,槍管再也用力拉扯之下瞬間脫離槍身。
大件的零件已經全部被卸下,小零件要細緻慢慢拆解。
周辭清看著對面咬牙切齒拆卸的Healy,修長白皙的手指靈活地擰下一個個零件,有序地將它們收入掌心。
「擰錯方向了。」看見Healy急得要把擊針定位片硬拔出來,體貼提醒,「彈膛你也沒拆出來,別以為我沒看見。」
不管是比賽還是考試,最考驗的永遠是心態。
除了把玩槍具,上賭桌鍛鍊也是周家子弟日常的訓練。
哪怕接下來要輸到傾家蕩產,表面還要雲淡風輕,嚇退對手。
因為不到最後一秒都不知道花落誰家。
果然,被這樣緊緊盯著的Healy慌了,一直流暢的動作猛地停下,再想追上周辭清的動作,可惜手已經開始顫抖,之後也只會越來越亂。
眼看周辭清已經把所有零件拆下並且開始拼裝,Healy再也坐不住了,不顧手指疼痛,直接把鉸鏈軸拔出,未磨平的尖片頓時劃破他的皮膚,鮮血直涌。
周辭清挑眉,視線落在上面,Healy更是氣急,正要繼續硬拆下下一個零件時,周辭清卻突然把已經裝好一半的槍扔到了地上。
「裝錯了,認輸。」
裝到一半的槍旋轉滾到Healy盤起的腿邊,他靜了一秒,也憤怒地扔下手裡的零件,起身一把揪住周辭清的衣領:「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我?!老子用不著你施捨勝利!」
Healy脾氣生來就暴躁,動刀動槍乃家常便飯,被周辭清那麼一氣,馬上又變回那隻沒有理智束縛的野獸。
阮語被他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推開他的手:「你這個輸不起的發什麼瘋!放開他!」
「我沒事。」怕弄傷阮語,周辭清用手擋開她,陰沉著一張臉開口,「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輸給對手,你猜你會有什麼下場?」
見Healy已然殺紅了眼,周辭清乾脆和他一樣,伸手扣住他的喉嚨,逼他因窒息轉向清醒:「我很清楚你們這裡的規則,誰強誰上位。要是你在這裡輸給我,丟了面子,你猜他們會不會聯合把你搞下台?」
阮語並沒有遠離,一字一句威脅聽得一清二楚。
哪怕衣領已經被揪得不成形狀,周辭清依舊泰然自若,而被扼住咽喉的Healy終於慢慢醒悟,勾纏蒙蔽著他理智的蔓藤慢慢收回,捏著柔軟衣領的手也一點點鬆開。
周辭清比他更快鬆手,退後一步起身,依舊是居高臨下的架勢。
「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六點一過,太陽便完全沉入地平線,只留曼妙的霞光在人間散發餘暉,繞山而建的小屋都有橘黃色的燈火從窗戶彈出,暫時遮掩起這裡的殺戮之氣。
自知理虧的Healy在飯後送來兩桶熱水,周辭清每晚都是在山澗小溪解決洗澡的事,這兩桶熱水自然全都專屬阮語。
時隔四天終於泡上一次熱水澡,阮語側身坐在木桶里,手扒著木桶邊緣讓周辭清替自己按摩。
不知道是不是山林的寧靜能讓體內的欲望暫時偃旗息鼓,周辭清修長的手指拂過冰肌玉骨也不曾有過一絲繾綣,耐心細緻地用水替她沖刷掉身上的疲倦。
「周辭清。」水溫暖煦,按摩的動作輕柔,阮語枕在周辭清放在桶沿的手背上,趁他水中的手深潛的時候,用大腿阻止他離去的動作,「我昨晚裝睡了,你是不是趁機把手伸進裡面了?」
滑膩的肌膚加上柔軟的水,周辭清輕而易舉就能逃脫她的桎梏,繼續往下替她按摩緊緻的肌肉。
「我只是報復你前晚把手伸進來弄的事。」
兩人都沒能占領上風,阮語氣不過,單手捧起一點水潑向周辭清,本來已經濕掉一大片的襯衫變得更加透明,緊貼在肌膚智商,連腹肌的輪廓也看得一清二楚。
成功惡作劇的她噗嗤笑了笑,可一看到被她無辜潑中的行李箱又忍不住耷拉下來。
「好想回家啊……」她起了點身,把下巴擱在周辭清膝蓋上,「想念柔軟的被褥,想念大浴缸,想念大廚的粵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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