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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頭頭不作聲。趙力權得意:「功勞都是你的,如果有危險,都是我的責任,可以嗎?這樣就算是我服從你管理了吧?我可以進去了嗎?」孫頭頭:「你!你不要在這裡裝可憐,好像誰欺負你一樣!你說!昨晚你偷偷跑來是想幹什麼?為什麼你一到我師叔監控器就報警!?」趙力權:「你栽贓!你撒謊!沒有的事!你天天污衊我,跟我對著幹,就是怕我揭你的底!但我趙力權不是你這種小人!我即便知道你的秘密,我也不會揭穿你!」孫頭頭勁上來了:「我行得正站得直,我代表任師,代表中醫門派,就要守住這道門,我沒什麼秘密怕你揭,倒是你!我雖然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但師叔的這場難,你有逃不開的責任!我一點不急,我勸你也不要急,等師叔完全清醒了,他自然會解開謎底!」趙力權:「你算哪門子門派代言人?你是假的!你根本沒有任何資格站在這裡!還代表任師!代表門派!你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看你骨頭輕的!給根繡花針就敢當棒槌使!我不揭穿你,是給任師面子!是給我老師面子!」任天真:「趙力權,你說什麼呢!」孫頭頭:「你這話什麼意思?」趙力權從包里拿出兩份文件,都是複印件,上面能明顯看出一條一條的拼接痕跡。
趙力權:「我說,你根本不是梨花針的嫡親傳人!你誰都不是!爹媽是誰根本找不到!你就是個野孩子!你的身份是假的!」眾人瞠目結舌,都不敢接話了。孫頭頭:「不可能!」
然後一把搶過趙力權手裡的文件,死死地盯著,呢喃:「怎麼會呢?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這是你偽造的!你是小人!我!我的曾奶奶是梨花針創始人,我的媽媽在抗洪救災中犧牲了!我是中醫之後!」任天真把材料一把奪去也粗粗看了一遍:「你哪來的這個材料?這是什麼東西?沒頭沒腦?」趙力權:「這是我從吳老師辦公室找到的,吳老師親口告訴我這個騙子的身份,說不定你爸也是同夥!孫頭頭就是個冒牌貨,她不配站在這裡大義凜然!她攔著我不讓我進就是怕吳老師在意識不清楚的情況下說出真相!她早就知道她自己是冒牌的!」孫頭頭急了,上去要揍趙力權,被任天真一把拉住。孫頭頭:「你胡說!你胡編亂造!你就是想害我師叔!你昨晚就是想害我師叔!被我發現了回去就做假資料來胡說八道!我就是梨花針派傳人!我沒有說謊!我若說謊立時立刻讓雷電劈死我!」趙力權:「我們倆到底誰胡說誰心裡清楚。我要是敢說虛言,立時立刻讓雷電劈死我!」孫頭頭眼淚呼地就湧出眼眶:「你是騙子!劈死你!馬上劈死!」孫頭頭拉著任天真:「他說的不是真的!你信我還是信他?」
趙力權冷冷地看著孫頭頭:「他當然信你!從你們倆開始……」
任新正果斷推開樓梯間的門,和宋靈蘭從樓梯間緩緩走出,任新正:「她配,她有這個資格。」學生們聽到任新正的聲音紛紛讓開一條路,任新正和宋靈蘭走到門口。孫頭頭:「師父!他……我……」任新正安撫地向孫頭頭點點頭:「你做得很好。」轉身面對趙力權和所有同學:「她的確不是梨花針派的傳人。」眾人一片譁然。任新正:「但沒人比她有資格站在這裡。她是我任新正的女兒。」眾人震驚,宋靈蘭、任天真、趙力權異口同聲:「這不可能!」沈歆:「你,老任,你不是這樣的人啊!」任新正:「這件事,整個緣起在我,是我委託吳善道替我做的這件事。」
特護病房門口一片死寂。宋靈蘭死死盯住任新正,一臉悲憤,一手指向孫頭頭:「她,比天真小……」任新正當然知道她這話是質問他是否婚內出軌:「就是你聽到的這樣。」宋靈蘭眼淚奔涌而出:「任新正!」然後有些哀求地看著任新正:「你說的每句話,都要負責任的……新正……」
沈歆和吳媽媽一人一邊坐在吳善道床邊,吳善道仍舊安穩地睡著。沈歆握著吳善道的手,突然很感慨:「媽,你說……靈蘭會不會出事?」吳媽媽:「唉,這事鬧的。怎麼都想不到這一出……」沈歆:「媽,你說這是真的嗎?頭頭真的是老任的私生女?」吳媽媽:「唉!這可怎麼善後啊!善道要是個鮮活的人,至少他能解釋,能圓場。可現在……」沈歆:「媽,我要不要跟師父師母說?」吳媽媽:「你別去多嘴。」沈歆:「這麼大的事,瞞也瞞不住,他們遲早會知道的。」吳媽媽:「誰告訴他也很重要。」沈歆:「我跟靈蘭這麼多年朋友,我知道她。她肯定不會跟二老說。這個事兒太大了,直接影響到他們家的家庭穩定。以靈蘭的性子肯定是離完了才告訴爹媽。到那時候,就成定局了……」吳媽媽:「你看你,自己家還這一攤事還沒料理清楚,還去管別人家。」沈歆:「現在善道躺在床上,我很難過,可想想如果換個身份,我若是靈蘭,遇到老任這樣的事,這是挖心挖肉啊。跟靈蘭比,我忽然覺得,可能我的境遇要好些。」吳媽媽:「人生哪哪不是坎呢,一關一關都得熬。」沈歆:「所以,能幫的我們還是要幫一把。宋老爺子是胸有乾坤的人,關鍵時刻,還要他老人家把握大局。」
宋靈蘭坐在頂樓邊,緊緊裹著羽絨服,看著夕陽一點一點落下去。宋亦仁和張繼儒一左一右走到她身邊。張繼儒:「不管幾歲,你一不高興就喜歡來老家的屋頂。」宋靈蘭眼淚吧嗒吧嗒掉:「我對這個天台的記憶都是甜的,春天曬杏脯,夏天曬桃脯,冬天就是曬花生。我第一次見他也是在這裡,他還一直以為我們相遇在學校的百草園。」宋亦仁走過去,一把摟住宋靈蘭的肩膀:「丫頭啊!憶舊可以,不許離天台太近!寒冬臘月的,你爹你媽經不起吹。要想憶當年,我們回家在暖氣房裡說。」宋靈蘭:「爸,這都是我自找的嗎?我這一輩子,只求個天長地久,結果,就求來這個結果嗎?」宋亦仁:「這路才走一半呢!你爸都不到蓋棺論定,你哪能就算有結果了呢?日子還長著呢!邊走邊看。」宋靈蘭:「我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他,他為什麼要對不起我?!」宋亦仁:「回屋說,回屋說,哭也回去哭,不然眼淚都要結冰豆了。」宋靈蘭堅持不下樓。宋亦仁:「好姑娘要聽勸。你爹媽都80多了,你忍心我們這樣陪你站在風裡?莫不是你故意這樣,等著新正來哄你?那我給他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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