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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頭頭琢磨著:「我有什麼值得騙的呢?我也沒什麼錢啊……難道是來騙我的色?」田星星立刻打斷她:「你也沒什麼色。」孫頭頭:「也是,我還在長身體,我還是個寶寶!」田星星翻了個白眼,孫頭頭一下子摟住她:「走走走,咱去抓娃娃吧。我都兩天沒去了,不知道胖丁還在不在呢。」田星星:「我不去,明天周一,主任查房,每個人都要在崗。要不是等你,我早睡了。」田星星抓過一旁的娃娃塞到孫頭頭懷裡:「自己玩兒去吧。」
太陽慢慢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
任新正一家子圍著圓桌坐著,互相搭右手的脈,片刻後又統一換方向搭左手的脈。搭完脈,宋亦仁、張繼儒和宋靈蘭都看著任天真。張繼儒:「天真,你先說。」任天真沉吟片刻,立即說道:「沉著冷靜,福壽綿長,一代宗師。」言罷還豎了個大拇指,其他三位長輩都笑了。
宋靈蘭:「去!就你花頭多。你的脈有些緊,昨晚沒睡好?」任天真:「今天是我實習最後一天,我連夜給大家準備了點兒小禮物。」宋靈蘭:「懂事了,應該送的。」張繼儒瞥了宋靈蘭一眼:「你昨天沒穿襪子睡覺吧?」宋靈蘭:「我又不用懷孕。」張繼儒:「那總是要活得長一點的吧?」宋亦仁:「你別說你閨女,你昨天想什麼呢?憂思那麼重,思傷脾呢!」張繼儒:「一個兩個都不聽話,能不愁嗎?」
任新正把雞蛋挪到宋亦仁面前,突然開口:「爸,昨天又吃涼的了?」宋亦仁:「我沒有。」任新正:「應該是吃的冰激凌。」宋亦仁:「不可能,我一個老中醫怎麼會吃冰激凌?」任新正:「而且口味還不常見,關脈里冷藏著熱,是榴槤味還是菠蘿味呢?」宋亦仁臉色複雜,有些心虛:「我是不是虛寒上火呢?」任新正忽然扣住老丈人的手,又仔細地摸了一下說:「可能吃了兩勺,差不多是五十克的量。」這話一落,其他幾人異口同聲,反應激烈。
張繼儒:「宋亦仁!」
宋靈蘭:「爸!」
任天真:「阿公!」
張繼儒:「不讓吃不讓吃你怎麼還吃?血糖再上去怎麼辦!」
宋亦仁一縮脖子,尷尬地轉轉眼球,忙端起粥碗擋住四方視線。
任新正和宋靈蘭準備出門上班。宋靈蘭:「你現在摸脈越來越神了,連冰激凌口味都能摸出來了。」任新正淡淡地回答:「嗯。」宋靈蘭微微一笑:「我猜想昨晚你去幫我拿蟲草的時候看到了爸爸藏的榴槤味的冰激凌吧。」任新正:「你爸這輩子都不做家務,昨天他舀冰激凌的勺子丟在了池子裡,我順便聞了聞。」夫妻倆相視一笑。
孫頭頭的出租屋內窗簾緊閉。小桌上擺著豆漿、油條和榨菜,碗下壓著張小字條,上面寫著「一定要吃早飯」!還配了一個嚴肅的小女孩的簡筆畫。「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孫頭頭翻了個身,沒有醒。「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鍥而不捨,孫頭頭把枕頭抽出來捂在腦袋上,不理會。「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響成一片。孫頭頭大喊:「別敲了!催命呢!」她惱怒地翻身起床,一把扯下洗臉髮帶,拖鞋都沒穿,半路踢到了小板凳,抱著一隻腳一跳一跳地去開門,嘴裡還念叨著:「誰找死不讓人睡覺!」然後她一把拉開大門,只見任新正背著手站在門口,皺著眉看著孫頭頭不羈的造型。孫頭頭驚愕:「大侄子,怎麼是你?」任新正沒有回答,他側身進門,打量著這小小的出租屋。
目所能及的地方隨處擺著或大或小的娃娃,都是孫頭頭抓娃娃的戰利品。靠牆擺著一張單人床,半截被子拖在地上,兩隻拖鞋東一隻西一隻。地上堆著亂七八糟的雜誌、漫畫、可樂罐,男孩子氣的大T恤、短褲揉成一團,但是收納櫃、料理台和桌上卻又井井有條,桌上的豆漿還冒著熱氣。
孫頭頭追著問:「大侄子,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任新正這才收回目光,看向完全融入這個雜亂環境的孫頭頭:「我有通天的本領,隨神往來,你上天入地我都抓得到你。日上三竿你怎麼也沒來醫館?」孫頭頭:「啊?昨天錢都結了,戲都演完了,今天還要繼續?」任新正一臉嚴肅:「我在跟你說正事,你不要跟我嬉皮笑臉。」孫頭頭:「你昨天不就說一百塊錢一趟嗎,沒說第二趟的事情啊。」任新正:「昨天你走的時候我跟你說,每天8點到醫館報到。」孫頭頭:「我以為這是你說給別人聽的台詞。」任新正無語地盯著孫頭頭。
孫頭頭:「況且你又沒說給錢,我當然可以選擇不去。」任新正:「好,一趟一百,現在跟我走吧。」孫頭頭搖頭:「那不行。昨天我以為我就是個群演,沒想到我是大女主啊,番位不一樣價格怎麼能一樣呢?」任新正:「可以,那就按你之前說的,我給你一個月4800元,但是我倆要立字為據。你萬一每天都坐地漲價我也受不了,我既不是開銀行的,家裡也不能印鈔票。拿紙筆來。」孫頭頭:「沒有。」任新正拿起壓在碗下的小紙條:「這不就是嗎?」孫頭頭一把搶過來,一攤手:「這不是我的,我反正沒有。」同時擺出一副「看你能怎麼樣」的表情。任新正從柜子上小籃子裡的一堆紙頭裡拿了兩張翻過來,又從自己兜里掏出筆,唰唰唰寫下「任新正自即日起與孫頭頭建立師承學習關係,每日上午8點準時到歧伯醫館報到,每月工資4800元。甲方:任新正;乙方:孫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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