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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他連他半根指頭都不捨得動,就差把人當祖宗供起來了!
這笨蛋居然主動跑去給別人創造機會?
行啊,有膽子做到這一步,那不如就由自己來成全!
沒有任何準備,甚至沒有溫情,許念像條受驚的魚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剛剛還風情萬種的眉目因無法忍受痛楚而扭曲,口中發出的呻吟卻是甜膩而歡愉。
「要……..」
他張開雙臂,向面前人索求。
這一刻,陸文州天人交戰了大概兩三秒,還是選擇將對方翻了過去。
他看不得那雙霧蒙蒙的眼,可憐見兒的,要心軟。
······
······
「摸摸我。」
如同一頭髮情的雌獸,不顧廉恥,毫無自尊,只是一味的順從著本能。
在察覺對方許久未動後,他又帶著埋怨扭頭去望,全不顧自己被熏得滿面緋紅,和眼底欲求不滿的光。
——這老王八蛋在磨嘰什麼!
兩人對彼此最深的了解俱來於自床上。
許念是典型的心口不一,做之前百般推拒,做起來就成了貪嘴的饞貓。
情到濃時他玩得大膽又花哨,會主動選擇想要的姿勢,咬著手指眼神嫵媚,身體卻軟得像團棉花,縱使是嘗遍天下珍饈的陸文州有時都會被他浪得頭皮發麻。
魚水交融,共赴巫山,最完美的的契合總能激發出內心深處本能的愛意。
接吻、愛撫、纏綿······
肢體的撞擊伴隨著壓抑的男中音,落在陸文州耳畔如同一首激昂澎湃的交響樂,擁有足以將理智擊垮的催情效果。
他將許念擁入懷,雙臂發力死死勒住對方胸口,親吻骨節突出的後脊。
……
……
許念叫得喉嚨都啞了,用盡全力抓在對方肌肉繃緊的小臂,不住搖頭。
夠了,已經夠了,他不想再要,他吃飽了!
可在情事上,這個男人給的,永遠比他要的多。
如同灰姑娘的魔法,隨著藥效退去,四肢百骸逐漸恢復知覺,鋪天蓋地的疼痛讓許念全身都在顫抖,再也沒有最開始勾引人的勇氣,唯有不斷求饒,期望對方能夠放過自己。
奈何沒用,陸文州是鐵了心要給他一個教訓。
他被翻來覆去折磨,手臂軟軟搭在對方肌肉緊繃的肩膀上,仿佛一條隨波逐流的小船,在波濤翻湧的水面上不停顛簸。
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前,他感到深深委屈。
明明忍了那麼久的不適,明明沒有向任何人妥協,可為什麼換來的還是這種折磨?
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後的傍晚。
許念渾身上下散了架似的疼,更倒霉的是他還在發高燒。
環顧四周,房間空空蕩蕩,沒發現半個身影。
他頭重腳輕的下床,沒注意手背上的滯留針,疼得「啊」了聲,幾乎是下一秒,門被用力推開,男人高大的身影闖入眼帘。
許念反應遲鈍,迷迷糊糊盯著對方看,沒等開口,就被攔腰抱回到床上。
「我,想去衛生間。」
他拽著對方胸口的家居服,難受的閉了閉眼。
陸文州一言不發抱他出門,將人放到馬桶上,也不走,就那麼倚靠著門框直白的盯著看。
許念已經燒得沒了羞恥心,坐著小便完,又被抱回床上。
「再睡一會兒吧。」
他聽到陸文州對自己說,而後被子被拉緊,額頭迎來一個羽毛般短促輕柔的吻。
許念沒力氣思考,幾乎是音落地的下一秒,再次陷入了沉睡。
興許是之前醒了一次,這一覺睡得不如之前安穩。
他遇上了鬼壓床,無形中有一雙手拽著自己不停下墜,許念怕極了,可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在被黑暗完全包裹之前,他下意識喊出了心底那人的名字。
「文州!」
陸文州正坐在另一側看新聞,實際上,在這一天一夜裡他幾乎沒怎麼合眼,每隔三小時就要遵照醫囑為許念擦身換藥。
這讓他想起曾經二人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所以絲毫不覺得累。
在聽到許念的呼喊,陸文州立刻丟了手裡的平板去查看,察覺愛人正深陷夢魘,他俯身去親吻那雙顫抖濕漉的睫毛,握著對方的手輕聲呼喚,「不怕啊阿念,不怕,大哥在。」
許念在這一刻猛然睜開雙眼,胸口劇烈起伏,盯著男人隱在暗處的眉目許久,腦海中的記憶紛至沓來,他終於想起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於是,無力的推搡,「別碰我。」
陸文州依言鬆手,轉身開了夜燈,同許念一起並排靠在床頭。
淡黃色燈光籠罩了半個屋子,他們只是靜靜呆著,誰都沒說一句話。
就這麼停了大概四五分鐘,就在許念即將再次昏睡前,才聽陸文州問自己:「前天晚上跟誰吃的飯。」
「一個施工單位。」他壓著自己的太陽穴回答,聲音沙啞。
「哪家?」對方不依不饒。
「說了你也不認識。」
「你不說我怎麼認識。」
「··..····」
許念徹底煩了,蒼白著臉看過去,「你非要這樣?」
陸文州沉默的同他對視,看不出喜怒,強硬的態度已然說明了一切。
「我不想談。」許念心虛,先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