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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回,:「陸總今早飛去海南參加年會,要一周後回來。」
一周後,剛好是除夕夜。
許念打怵,沒有陸文州,在祖宅待的每一秒都要硬著頭皮。
他給盧秀秀髮信息,告訴對方自己病了,收尾的工作就交給副經理。
又給幾個昨夜到場的建設公司老總打電話,為自己的失禮道歉。
對方皆客客氣氣,要他養好身體,錢款的事年後再說。
許念不曉得陸文州用了什麼手段讓這些人精的態度有了三百六十度大轉彎,總歸他的目的是達到了,至於過程,管那麼多幹嘛。
江城陸氏一族到陸文州父親那輩依然算得上人丁興旺,每家少說都有兩三個孩子,逢年過節濟濟一堂還算熱鬧。
可到了陸文州這一代,逐漸顯現出凋零的勢態。
除了國家政策,最主要的原因是這些小輩們有一個算一個,誰都不願結婚了。
陸文慧陪著許念檢查祭祖要用的食材,偷偷往嘴裡填了塊年糕,還沒咽下去,就被許念捏了下手背,「祖宗的東西也敢吃?」
陸文慧笑嘻嘻地撒嬌,「祖宗是保佑我們的,既然是保佑又怎麼捨得讓我餓肚子?」
許念被她整無語,他這幾天都有些心神不寧,就連一向遲鈍的老么都看出倪端,「四哥,是不是大哥又欺負你啦?」
「沒有。」許念甩甩頭,腦海里還在計算貢品的數量,胳膊被文惠一拐,聽小丫頭神秘兮兮的道:「給你透露個秘密,三伯母要給大哥介紹女朋友啦!」
許念一怔,腦子裡的數字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真的?」
「真的呀,」文慧還在吃點心,口齒不清地道:「上周你和大哥都不在,三伯母還給我們看了照片,叫什麼我給忘了,反正挺好看的,你可得小心。」
許念哭笑不得,問她:「我小心什麼,又不是給我找的。」
文慧「嗨呀」一聲,又趕忙捂住嘴,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他倆,才低聲道:「不能讓她和大哥結婚,大哥是你的呀!」
第14章 你都把我教壞了
許念皺眉,「什麼我的你的,他又不是東西。」
陸文慧嚷嚷著,「他怎麼就不是東西了?全家上下都靠他養活,他最是東西!」
這都什麼跟什麼。
兩人笑得直不起腰,傭人們聽不懂兄妹倆在吵什麼,只覺得他倆湊一起,孩子似的無憂無慮。
晚飯時許念謅了個藉口躲開了,他在祖宅沒有自己的房間,所以住的還是陸文州那間主臥。
早有人提前跟廚娘打過招呼,單獨為他開了小灶,傭人將飯菜端到主臥,海鮮粥配一葷一素,都是清淡易消化的家常菜。
飯後許念躺在床上看盧秀秀髮來的年末總結,想著等陸文州回來給對方匯報。房門被敲響,傳來陸文州三嬸的聲音,「阿念,睡了沒有?」
今年的地暖燒得格外熱,許念只穿了條短褲,這會兒想找件衣服居然一件都找不著,匆忙自搖椅里拿起一件陸文州的睡袍披在身上。
開門時三嬸還同他親切的寒暄了幾句,進門見著他身上的衣服,臉色當即就變得有那麼點兒不自然。
「阿念啊,」三嬸拽著他的手腕往沙發上拉,「有空嗎?陪我說說話。」
許念在心裡拼命搖頭,面子上還是保持著一貫的笑容,「您來我什麼時候都有空。」說罷開始倒水燒茶,比古裝劇里的丫鬟還殷勤。
陸文州的這位三嬸是家族裡的大管家,心直口快,公私分明,最看不慣的就是陸文州的二嬸一家,連帶著兩家的子女都跟著不對付。
「文州下個禮拜回來啊?」她問許念。
「不出意外除夕前就能到。」許念據實交代。
三嬸點點頭,啜了口茶水,「那我就有話直說了,你不要生氣。」
許念大概猜到她要說什麼。
真尷尬,他陸文州的事兒為什麼總要牽扯到自己。
「您說。」他向三嬸道。
「我想給文州介紹個女朋友,」三嬸直截了當,嘆著氣道:「文州也老大不小了,這幾年為咱家操了不少心,眼下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事了,男人嘛,早晚都是要成家立業的,你說呢?」
許念狠狠點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可不是!我都勸他好幾回了,就是大哥這脾氣······害!」
三嬸一愣,手裡的茶杯都差點打翻,「你,你同意?」
許念皺著眉笑起來,「結婚是好事,我當然同意了。」最好再生他十七八個孩子,老婆孩子一鬧騰,就再也想不起我這號。
三嬸狐疑地盯著許念看了半天,像是在試探真假,直到許念將一把花生米塞進她掌心,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道:「您一定要找個能降得住他的,別找電視劇里演的那些大家閨秀,娶回來就是個花瓶,中看不中用!」開玩笑,可不能讓那個老流氓禍害了好姑娘。
「你說得對,」三嬸點頭附和,完全被許念給帶偏了,拉著人手開始掏心掏肺,「我這裡有個人,是你三叔朋友的女兒,老關係了,小姑娘今年二十七,剛回國,我看······」
「愛玩嗎?」許念打斷她。
這問題著實有點生猛,三嬸差點被嘴裡的花生米噎住,猶豫了半天,最終在許念真誠的目光中敗下陣來,「說是在國外開過酒吧,挺愛熱鬧的一姑娘,成宿都不睡覺的那種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