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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可憐的老男人,急得恨不能穿過屏幕去捂她的嘴,「我愛人在身邊,你給我好好說話!」
一句「愛人」出口,驚訝了兩個人。
許念登時從臉紅到耳朵根。
池婉則裝出一副受傷的語氣,「哎喲老陸,看來我沒機會了。」
陸文州已經開始後悔,自己到處到底是為什麼挑了這麼個不著調的人,他揉著眉心拜託對方:「你能不能先把問題解釋清楚了再說這些沒用的!」
池婉在另一邊笑得差點摔了手機。
第81章 都會好的
池菀笑得差點摔了手機,許念則狠狠瞪了眼男人。
陸文州從未像今天這樣慌亂,好在池菀急著上課,痛快的說完事情始末,還不忘調戲許念一把,「嫂子有空來玩呀,我和老陸有一家神奇的旅館。」
「什麼旅館?」掛斷殿後許念問。
陸文州感覺喉嚨發緊,「類似青年旅社。」
許念皺了皺眉,明擺著不信。
一路無言,直到將許芸送去興趣班,他才再次發難。
「我不同意放過文斌。」
他向男人道:「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不給點教訓萬一以後他做出更極端的事怎麼辦?」
「我會給他安排個遠一些的公司,保證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他。」
「腿長在他身上,你拿什麼保證?」
陸文州被許念這咄咄逼人的態度弄得也有些不高興。
他能理解對方的這份擔憂,可他也在三太爺面前發過誓,這輩子都要善待兄弟。
「阿念,說實話,你真的只是怕這個?」陸文州問。
許念沒有立刻回答,他現在心煩意亂,胸口悶得厲害,從扶手箱裡拿煙時手都是抖的。
陸文州將一切都看眼裡,默默觀察片刻後,果斷重新發動車。
「你肯定覺得我是因為對陸家不滿才牽扯到了文斌,」許念不問對方要帶自己去哪,只是靠在窗邊看那些蕭瑟的冬景,然後有氣無力的說:「陸家欠我的,我都已經拿回來了,一碼歸一碼,我不會趕盡殺絕。」
陸文州車速飛快,幾乎分不出心思來聽他說話。
「文斌抓了我的孩子,又想害我,難道這些還不夠?明明死纏不放的是他,你為什麼總能怪到我的頭上?」
許念伸出手臂搭在自己額頭,指尖的煙已經燃盡,濾嘴的位置微微發燙。
他全不在意,喉結滾動,帶著些哽咽繼續道:「你總是這樣,口口聲聲說愛,一副要死要活的大情聖樣子,可每到關鍵時刻,沒一次是站在我這邊的,說真的陸文州,你在讓人失望這方面實在天賦異稟。」
話音落地,車子也在醫院門前停下。
「下車。」陸文州道。
許念將手臂放下,露出泛紅的眼眶,目光有些憎惡和哀怨。
陸文州不解釋,為他開副駕駛的門,就等著許念下車。
可許念下不來,心率飆得太快,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雙眼緊閉也擋不住洶湧的淚水,如同溺水的人,他用力抓著自己的手臂大口大口深呼吸。
然而沒用,他也知道沒用。
面對內心的歇斯底里,一切自救都是徒勞。
他極力想把自己蜷縮起來,但座位太窄,根本無法容納一個成年男性躲藏。
太絕望了,他根本不希望對方看到發病時的自己。
陸文州眼睜睜看著許念被一點一點的拉入痛不欲生的折磨中,頭一次感受到了束手無策。
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愛人現在非常非常的痛苦。
「阿念,」他蹲下身,顫抖著撫摸過許念的發,極盡輕柔的說:「你鬆手,我們先去看醫生。」
「對不起······」
許念將頭埋在自己的臂彎中,牙關打顫的著不斷道歉。
讓陸文州簡直心如刀絞,一刻都等不及,直接將人從椅子裡抱出來,大闊步向急診走去。
整個行走的過程許念都只是伏在他肩頭默默流淚,仿佛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除了哭和對不起,其餘什麼都做不了。
陸文州在掛號時給聞舒打了個電話,把許念的情況大概說了下,讓他安排人來幫忙。
聞舒剛開始還罵罵咧咧,聽對方語氣嚴肅,心裡也沒底了,老朋友的毛病他是知道的,早就勸人去治了,奈何對方就是不聽。
聞濤見他風風火火的穿衣服,還以為發生了什麼要緊事。
取了外套一併出門,從弟弟手裡順走了車鑰匙,「我開車,你給司機打個電話去接小鈺。」
聞鈺今天有大提琴課。
趕到醫院不過十五六分鐘的功夫,許念正被陸文州抱著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因吃了藥,他的症狀減緩許多,呵欠連天,睏倦得仿佛下一刻就會睡著,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一雙手在不停的輕撫自己的背,很暖和,很舒服。
聞舒看這場景情不自禁的「嘶」了聲,招呼都不打,掉頭出去打電話。
聞濤代替他詢問情況,陸文州只得疲憊的再次重複了一遍,聞濤見他神色黯然,一副受了極大打擊的樣子,大概猜到了他並不知道許念的病情。
別人的家務事他不好評判,但如果這個人曾經欺負過自己的心肝寶貝,那就另當別論了。
「許經理這個病有些年頭了,」聞濤坐到二人對面,望了眼已經睡熟的許念,壓低聲音道:「每個月都來小舒這裡拿藥,精神類疾病只要持續服藥就可以控制,應該是最近忘了吃藥或者受了什麼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