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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本就軟糯,腔調一放軟像極了在撒嬌,顧景淵耳朵一陣酥麻,他偏了下腦袋,眼底雖然含著嫌棄,終究還是放慢了速度。
車子行駛十幾分鐘才停下,附近景色很陌生,綠化倒是不錯,這一片都是別墅區,每棟之間距離不算太近,外觀有些像西式小洋樓,門口有一大片草坪,前面還有個小花圃,裡面種著幾種叫不出名字的花。
沈黎心中有些緊張:「在你家練嗎?」
「不然呢,扛著架子鼓去你家?」他腔調慵懶,許是不大爽,尋常一句話,都透著絲嘲諷意味。
沈黎鼓腮,悄悄沖他扮了個鬼臉。
顧景淵打開門,率先走了進去,這才意識到,直接將她帶回家,似乎不太妥,她能有防備意識,倒也是好事。
他想了想,安撫l了一下:「等會兒小六他們會來。」
「他們來看咱們表演嗎?」
女孩神情疑惑,乾淨的雙眸透著一絲單純,並沒有因此鬆口氣。顧景淵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讓開了位置。
沈黎也跟了進來,他家裡十分冷清,客廳很大,只擺著沙發、餐桌,電視牆上掛著一個大尺寸液晶電視,室內一塵不染,並沒有其他人,沈黎挺怕遇見他家長,見狀微微鬆口氣。
顧景淵有些好笑,這才明白她在擔憂什麼,該怕的不怕,他將外套丟在了沙發上,提醒了一句:「下次別傻乎乎跟著男生回家。」
沈黎眨了眨眼,他又不是陌生人,換成不了解的人,她當然不會,她哼了一聲,別開了小臉,嘀咕了一句:「你才傻。」
「別以為聲音小,我就聽不到。」
沈黎烏眸動了動,眼神有些躲閃,沒敢回頭。
顧景淵沒跟她計較:「吃早餐了沒?」
「吃了。」
「架子鼓在二樓左轉第一個房間,你先上去。」
沈黎「哦」了一聲,順從地上了樓,推開門進去後,沈黎才發現,這裡不僅有架子鼓,還有吉他,貝斯等樂器,房間裡還做了隔音處理,是一間很正規的音樂室。
她有些拘謹,也沒敢多看,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顧景淵進來時,手裡端著一杯咖啡,左手還拿著一盒牛奶,他將牛奶丟給了沈黎:「沒飲料,湊合喝吧,飲水機在隔壁房間,有白開水。」
他已經脫掉了外套,上身是一件米白色衛衣,下身是黑色褲子,氣質略顯慵懶,他端著咖啡坐在了架子鼓前。
「謝謝。」沈黎沒喝,將牛奶放在了桌子上。
顧景淵喝了口咖啡,才問她:「你要跳哪支舞?需要我怎麼伴奏?有曲子嗎?」
他將咖啡放在了一側,拿起了鼓槌,在架子鼓上輕輕敲了兩下,側臉顯得異常專注。
沈黎也認真了起來,略有些不好意思:「沒有現成的曲子,只有大概的旋律,我敲給你聽?」
顧景淵沒多問,讓開了位置,將鼓槌遞給了她。
沈黎在架子鼓前坐了下來。
她試探著敲了一下,一點點回憶著夢中的鼓聲,音樂都是共通的,雖然沒刻意學過架子鼓,沈黎卻聽表哥敲過不少次,她對節奏的把握也很準,小小的鼓槌在鼓面盪起一陣陣漣漪:「咚噠啦咚咚咚……」
聲音穿過耳膜,直上雲霄,帶著振奮人心的力量,顧景淵剛開始還漫不經心的,聽到高潮處,神情認真了起來。
沈黎敲完,額頭上都沁出一層薄汗,胳膊也有些酸:「有些地方記得不太清,大概是這樣,具體節奏可以結合舞步來定,我再多敲兩遍吧,你記一下。」
「不用。」
顧景淵接過鼓槌,敲擊了起來,竟然沒出錯,沈黎有些驚訝,根本沒料到他只聽一遍就能記下來,這過目不忘的本領,足以跟姐姐媲美了。
顧景淵掀眸掃了她一眼:「現在跳?」
沈黎點頭,她這才脫掉外套,她沒有舞服,跳舞穿的衣服需要定做,她裡面是一身雪白色運動服,比較寬鬆。
鼓聲響起時,她的身體動了起來,顧景淵沒料到,她小小的身體竟然能在這一刻爆發出這樣的氣勢,像展翅高翔的雄鷹,林間奔走的小鹿,或跳躍或折腰,腰肢彎曲成任意形狀,每一個動作都充滿力量,這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直擊靈魂深處。
驚艷得讓人幾乎移不開目光。
他渾身的血液也似沸騰了起來,好似變成了攻無不克的將軍,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手中的鼓槌,變成了他的兵器。
金戈鐵馬,鋒芒畢露。
一種陌生的情緒,在心中橫衝直撞,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纖細的腰肢上,心中一陣悸動,隨著他最後一下敲擊完,沈黎氣喘吁吁停了下來,她臉頰緋紅,眼神明亮,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室內安靜極了,誰都沒開口說話。
沈黎仍沉浸在鼓聲中,無法回神,有了他的伴奏,她像開掛了一般,一支舞跳得很是酣暢淋漓,這會兒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她後退幾步,窩到了沙發里,略有些喘:「不行了,我先休息一會兒。」
她並沒有注意到,少年的眸色有多暗。
顧景淵在架子鼓前多坐了會兒,才抬了抬下巴:「渴了沒?自己去接。」
沈黎確實渴了,她擦擦頭上的汗,站了起來,隔壁房間,一看就是他常待的地方,室內鋪著地毯,有一台桌上型電腦,書架上還擺著不少書,地上扔著遊戲手柄和幾盤錄像帶,一旁還有投影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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