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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慶幸,那些討厭他的話不是顧知北說的,可是又希望那麼長的一段話,那些有鮮活情緒的字,真的是顧知北發給他的。
許易陷入了一種怪異的矛盾,但可能這輩子,顧知北都不會情緒激動的給他發那麼長一段話。
許易:「我沒事了。」
「好。」顧知北掛斷了電話。
許易加回顧知北的好友,卻找不到話題跟顧知北聊天,不管說什麼,都是他單方面長篇大論的輸出,顧知北只回幾個字。
這麼敷衍的回答,許易只會覺得自己在打擾他。
許易只好作罷,專心準備進組的事,一直到開機都沒再見過顧知北。
到了晚上他也會偷偷期待顧知北會給他發信息,哪怕是手誤。
AI小海也一直處在升級狀態。
他忽然發現沒了AI小海,他連靠近顧知北的理由都沒有了,兩個人或許就會這樣越走越遠,越來越陌生。
許易把精力全神貫注的投入到拍攝中,周寒星經常到他房間研讀劇本,好幾次試圖在他房裡住,許易都拒絕了。
拍完一場互動的戲份,周寒星又貼上來:「易哥,我還是覺得我感情傳遞的不到位,到底怎麼表現才有張力。」
許易中肯道:「你用力過猛了,所以會看起來僵硬。」
周寒星抱著劇本:「可我看別人都是這麼演的呀,我今晚去你那裡,你再教教我好不好。」
「表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多還是靠自己琢磨,就算我給你示範一遍,你不琢磨只模仿,還是不能長進。」許易婉拒了周寒星,「你有這時間,不如去用心看看下一場戲。」
周寒星正要繼續軟磨硬泡,許易看到了岑則,直接無視了周寒星的存在,徑直朝岑則走了過去。
周寒星手指把劇本抓出褶皺,他努力了這麼多天,竟然連許易的一個普通朋友都比不上。
許易驚訝道:「真是你?!你怎麼來片場了,怎麼,你也要跨行當演員。」
「我可當不了演員。」岑則懶懶的晃了晃手裡的全糖珍珠奶茶,「糖和碳水,一樣也戒不了。我也真佩服你,從小養尊處優,這些東西說立馬就戒了,還有那個顧知北,那次我看見他對著一桌山珍海味,只吃了一塊牛油果,我可吃不了這份苦。」
提到顧知北,許易的笑臉肉眼可見的垮下去了。
岑則把胳膊架在許易肩膀上:「跟顧知北進展到哪一步了?你不是都住到他家去了,要不要給你推薦幾款輕薄的套套。」
許易低聲:「用不著,我住的是次臥。」
岑則差點把珍珠噴出來,對許易豎起個大拇指:「你真君子。你早出生幾年,還有忍者神龜什麼事兒。」
許易悶聲:「我為什麼要跟他那個,都離婚了。」
「呦,呦呦。」岑則舊帳翻的嘩嘩響,陰陽又怪氣,「不是得到一個啵啵的時候了。」
許易耳根唰的紅了,羞憤難當:「我……我,我,我又不喜歡他。」
岑則動了動眉毛:「不喜歡?確定?」
許易重重的點頭:「我都進組好幾天了,他連一聲問候都沒有,這麼不關心我,我才不喜歡他呢!」
岑則眯起眼睛看向某個片場的方向:「就算他被欺負,你也不管他?」
「誰欺負他了?」許易對上岑則審視的目光。
岑則用力吸了一口奶茶,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像是在反問他「你不是不喜歡?」
許易脾氣再好,也是個大男人,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話趕話的說到這,許易不可能再回頭:「關我什麼事。他那麼厲害,肯定能自己解決。」
這點岑則倒是認可,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許易還想再問問到底誰欺負顧知北了,但是岑則完全不再聊這個話題,一個勁兒的喝奶茶,許易拉不下臉來再開口。
許易心裡煩躁,也不知道在跟誰生氣。
岑則故意道:「隨他去吧,他都不理你一下,被欺負打壓也是活該。」
岑則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想到顧知北十幾天都沒理他,許易更憋屈了:「沒錯。我才不會管他呢。」
許易兀自生氣了一會,看向岑則:「你來片場幹什麼,特地來我面前喝奶茶,挖苦我?」
「當然不是。」岑則笑道,「我是你們這劇的監製。」
「臥槽?」許易兩臉震驚,「你不是學投資的嗎,都學會當監製了?行業跨這麼大。」
「掛名的啦——」岑則拉著慵懶腔調,「我現在可是你的金主,你們這個劇,我是贊助商之一。」
許易點頭:「原來如此。」
岑則拉著許易:「你們導演在看回放,一起去看看?」
許易沒多想就跟著去了,機器上正在回放一段打戲片段,是周寒星那個角色,動作很漂亮,就是鏡頭晃得很快,看不清臉。
導演回頭看見許易和岑則,忙笑道:「你們倆怎麼過來了。」
岑則官方的握手打招呼:「都掛名了,就想來劇組看看,順便探探我老朋友許易的班,不打擾您吧。」
導演熱情笑道:「這怎麼能叫打擾。」
許易盯著顯示屏看得認真,周寒星什麼時候拍的這段,他幾乎天天跟周寒星在一起,怎麼沒印象。
導演有點尷尬的暫停了回放。
許易奇怪道:「這是替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