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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北更加確信,很多事並不是許易不會,而是他不在乎,不屑去計較。一旦觸及底線,他比任何人都要較真。
顧知北有種孩子長大了的失落感,他從前一直把許易當成人高馬大,但還需要保護的小孩。
他會習慣性的替許易決定一切,解決一切,許易也沒有異議的服從他的安排,一度讓他忽略了,許易也是有底線有脾氣的成年人。
「保護好自己。」顧知北沒有繼續追問。
許易輕鬆了點,他實在不希望顧知北知道他做過不夠光彩的事。他也理解了顧知北為什麼很少跟他提及工作。
從前他總以為是顧知北嫌他笨,所以才不想跟他說,或許,只是顧知北也不想他知道那些不光彩的手段而已。
許易揉著顧知北的手指,從前他總想顧知北跟他一樣坦誠,把所有事情都傾訴於彼此,如今他卻發現,再親密的愛人也要有一點隱私的空間。
公司那邊有許易跟許成瑞,顧知北借這個機會給自己放了個假。
他突然有點想體驗許易從前那種生活,在家裡睡到自然醒,然後坐在地毯上打遊戲,等著對方回家。
但是礙於在許成瑞家,顧知北不好意思賴床,兩個人就找了個藉口搬回許易買的小別墅去。
顧知北睡到十點鐘,慢悠悠的起來吃了個早飯,然後看書,打遊戲,前兩天還挺上癮的,到了第三天就有些膩了。
跟江菡住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會幫江菡做些工作打發時間,現在一個人住在別墅里,房間空蕩蕩的,好像也沒什麼事可做,遊戲打多了也沒什麼意思。
竟然連說話的人也沒有。
顧知北打完一局遊戲,無聊的坐在地毯上看落地窗外的花花草草,看到有汽車過去便會仔細看看是不是許易回來了。
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家裡關瘋了,神經都格外敏感起來。
打開手機想約個朋友出去玩,然後才發現他根本沒什麼朋友,列表里的聯繫人大都是生意場上的酒肉朋友,約出去也是話不投機。
顧知北看膩了窗外的草,又躺在地毯上看天花板。
等待真是件煎熬的事,從前許易也是這樣等他的嗎。像只留守在家裡的小動物,自己玩一會,無聊的坐一會,然後眼巴巴的等著他回家。
終於等到他回家,高高興興的湊上來,他還冷著臉。
顧知北這麼想著,聽到了開門聲。
這聲音好像比平時大了許多,顧知北一下子從地毯上站起來,有一剎那,顧知北體會到了許易等到他回家的情景。
曾經他以為他都快把心掏給許易了,現在顧知北有點後悔說那些話,如果換位思考,他有很多很多地方做的不好。
許易見顧知北怔怔的看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柜子上,向顧知北張開了懷抱:「北北,我回來了。」
顧知北赤著腳跑過去跟他接吻。
「我以後工作都帶著你好不好。」顧知北不想再把許易一個人留在家裡了,「我以前都不知道等一個人回家是這麼辛苦的事。」
許易早就不記得等顧知北回家的過程有多煎熬,只記得見到顧知北回來是他一天中最開心的事。
許易傻笑了兩聲:「你怎麼偷我的衣服穿。」
許易展開顧知北纖瘦的胳膊,他的大T在顧知北身上松松垮垮的,一直垂到了大腿根的地方,露出兩根筆直白皙的腿,赤著腳,腳背纖薄,腳趾圓潤。
肯定是為了勾引他,才這麼穿的。許易暗搓搓的想著,迫不及待的要顧知北回答:「你又不是沒有衣服穿,為什麼偷我衣服。」
「沒有偷,從櫥子裡拿的。」顧知北誠實回答道,「睡衣洗了沒幹,我的衣服很貴,當睡衣會穿皺,你的比較便宜,所以從你櫥子裡拿了一件。」
許易:「……」
許易抱著一絲希望看向陽台,果然晾著兩件顧知北的睡衣!因為陰天所以一直沒有干!
顧知北:「怎麼了?」
許易幽幽:「我這件衣服也很貴,打完折還一千多。」
顧知北:「??」
顧知北低頭看了眼身上這件純白的大T,感覺就是個棉布做的:「這個能有一千多?!你被誰坑錢了?」
許易嘴巴鼓的更高:「我這衣服可是名牌,你穿皺了,賠我新的。」
「我現在就脫下來還給你……」顧知北一毛不拔的往屋裡走。
許易道:「你脫了穿什麼,你不會要光著吧!」
顧知北淡淡:「裹你的被單。」
許易睜圓眼睛:「為什麼是我的被單!」
顧知北把許易的被單拆下來往身上比了比,淡淡:「因為我的會皺。」
許易:「……我的難道不會皺嗎。」
「理論上也會。」顧知北把自己裹成了印度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但是我有強迫症,我看到被單皺了就睡不著,你沒有,你的睡眠質量完全不被影響,所以你的皺一點沒關係。」
「顧知北你……欺、負、人。」許易發出了底層群眾微弱的呼喊。
「實在不滿可以報警。」顧知北拍了拍許易的肩膀,穿著他的印度風床單準備洗手吃飯。
許易望著顧知北的背影,他就知道,顧·資本家·知北偶爾的柔情似水只是為了更好的剝削!
許易摟著腰把顧知北拖了回來,一路「綁架」到了床上:「我也有強迫症。專門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