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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他身體也不會這麼惱火。
想到這,許尤又氣又惱。他明明是為了幫富貴,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恩將仇報。
他越想越不爽,看著旁邊依然熟睡的富貴更怎麼都不順眼,於是直接抬腳踹了對方一下。
被踹了一腳,富貴竟也沒醒,反倒是動了動,自然地將懷裡的許尤圈得更緊,被子下的腿也壓住了許尤的腿,讓他像被對方箍在懷裡的抱枕,想動彈都動彈不了。
許尤氣笑了,直接伸手狠狠擰了他大腿一把。
他這一下擰得夠狠,富貴直接被疼醒,睜眼看見許尤還一臉的茫然無辜。
許尤佯裝鎮定,隔著被子拍對方緊箍住他腰的手:「鬆開。」
富貴愣了下,手下觸感實在太舒服,沒忍住下意識捏了捏。
許尤腰一軟,喉嚨險些溢出聲低吟,兇巴巴瞪過去:「信不信我把你爪子剁了?」
富貴委屈巴巴,連忙將手收了回來,在許尤的眼神警告下,又把腿也收了回來。
許尤得了自由,冷哼一聲,強忍著身上酸痛,挪到床邊準備穿衣服。
但剛掀開被子一角,人還沒坐起來,他就暼到旁邊的富貴眼睛一下亮了起來,像嗅到腥味的貓一樣。
許尤眼神危險,微笑問:「好看嗎?」
富貴沒察覺到那點危險,忙不迭點頭,興致勃勃道:「好看。你皮膚好白,摸起來也好軟,特別舒服。你腰後面還有顆痣,特別敏感,一碰就……」
「你閉嘴!」許尤聽他越說越離譜,連忙羞赧打斷。
接著命令道:「你把頭轉過去,不許看。要被我發現你偷看,就留在這別回去了。」
這威脅直戳富貴死穴,他最怕的就是許尤趕他走。連忙道:「我、我一定不看。你別把我留在這裡。」
說著立刻背過身去,為證明自己絕不會偷看,還用手蒙住了眼睛。
許尤見他確實老老實實沒回頭,這才掀開被子下了床。
因為兩人昨晚戰事太過激烈,他衣服直接爛了好幾個洞。
許尤撿起來拎著看了眼,扶額一陣無力,最終拋棄了衣服,直奔浴室而去。
昨晚完事後沒洗澡,他身上黏黏糊糊的很難受,現在只想趕緊洗乾淨,順便清理掉身上存在的痕跡。
浴室很寬敞,進去是面大鏡子。
許尤不經意看了眼,立刻被身上遍布的青紫痕跡嚇了跳。
「屬狗的麼?」他嘀咕著,轉身發現背上也同樣布滿痕跡。
許尤一陣無力,走到旁邊打開頭頂的蓮蓬頭。
熱水從頭頂直接淋下來,許尤認認真真將身體清洗了一遍,最後實在沒辦法逃避,才姿勢怪異地將手伸向了某處。
忍著羞恥感清洗的過程中,許尤痛得齜牙咧嘴,邊咬牙切齒罵富貴。
洗完澡,他圍著浴巾從浴室出來,也沒給富貴什麼好臉色。
富貴悄悄暼了他一眼,還記得許尤威脅的話,哪怕對方□□著上身,也一眼不敢多看,趕忙匆匆進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傳來水聲。
許尤側身靠在床頭,拿出手機開始下單,讓跑腿小哥幫忙買衣服和藥膏送過來。
準備下單時,他眼角餘光又暼到地上那件比自己衣服更爛的白襯衣,糾結猶豫半晌,還是罵罵咧咧讓跑腿小哥給富貴也買了衣物。
明明昨晚受罪的是他,卻還要花錢給罪魁禍首買衣服,這都什麼事啊。
而且早知道衣服這麼快報廢,當時就不買了。
想到這件白襯衣昂貴的價格,許尤不由得一陣肉疼。
富貴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許尤已經理清了思緒。
他臨時披了條薄毯,示意富貴坐下,一副準備好好談一談的架勢。
富貴見他這副樣子,連忙在床邊乖乖坐好,看著可憐乖巧又聽話,和昨晚許尤記憶中猶如豺狼猛獸般強勢索取的男人截然不同。
許尤心頭冷「呵」了聲,想起自己身上那些恐怖嚇人的痕跡,完全沒把他表現出來的可憐模樣當回事。
為理清昨晚事情經過,他先問了富貴去洗手間的事,聽見那杯酒時,立刻明白對方是在什麼時候被下藥的。
富貴聽完委屈道:「可我是看她喝了之後才喝的,她怎麼沒事?」
許尤知道這些常年混跡酒吧的人多少有些小伎倆:「你是見她做了喝酒的動作,但能確定她真的喝了?即使喝了,你又能確定她沒偷偷吐出來?」
富貴被問得啞口無言,垂頭喪氣低著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雖然知道是什麼時候被下的藥,但人已經找不著了,兩人也只能認栽。
許尤接著認真叮囑了他一番。
叮囑完,便是昨晚發生的事了。
他咳了咳,用毫無商量餘地的語氣,鄭重其事道:「還有,昨晚只是個意外。你中了藥,而我不得不幫你,這絕不代表我們之間的關係會發生變化。所以我希望從現在起,我們都能忘了昨晚的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ok?」
富貴仔細理解過許尤這話的意思,沉默良久,像在努力嘗試什麼。
最後一臉為難道:「可是我忘不掉。我剛剛試了下,越是想忘掉那些事,記憶反而越深刻,最後滿腦子都是你昨晚的樣子……」
「停停停。」許尤沒好氣道:「忘不掉就努力忘掉。要是一直忘不掉,你就離我遠點,我正好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