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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啟陽笑道:「家裡要忙的農活多,你爸媽不在家,都得靠你自己,可未必能放鬆什麼。」
頓了頓又說:「其實留在家工作也不錯,你那同學,叫孫函的,現在在鎮上派出所上班,離家近,家裡有什麼事也方便照應。」
許尤模稜兩可「嗯」了聲,不知該說什麼。
他對考公務員沒什麼興趣,他的專業也要留在大城市才有更好發展。
郭啟陽也沒多勸,村里培養出的大學生不多,基本都在外工作、定居,能回來的寥寥無幾。
*
四十多分鐘後,麵包車抵達雲彭鎮。
雲彭鎮依山傍水,風景秀麗宜人,寬闊的大渭河緊鄰小鎮,若非山太多,位置太偏僻,定是旅遊散心的好去處。
剛好到了晌午,許尤看著窗外,提議在鎮上吃個飯再回去。
郭啟陽循著他視線看去,打趣道:「你小子是饞劉叔做的菜了吧。」
許尤嘿嘿一笑,算是默認了。
劉叔一家在鎮上開店二十多年了,他從小吃到大,怎麼都吃不膩,尤其那道粉蒸排骨,堪稱一絕,他每次回來必須去嘗嘗。
將麵包車停在空曠處,兩人步行走進飯店。
劉叔正在後廚忙碌,劉嬸和他孫子幫著上菜、收錢。許尤喊了聲劉嬸,又和小男孩打招呼。
劉嬸一眼認出他,樂呵呵問想吃點什麼。
許尤點了道粉蒸排骨、農家小炒肉,又問舅舅有什麼想吃的。
「都行,你隨便點。」
許尤於是加了道清炒小白菜和番茄蛋湯,在舅舅對面坐下。
兩人坐的位置離店門最近,這會正是吃飯的時候,店裡邊客人很多,全是衝著劉叔的廚藝來的。
沒過多久,一道道菜陸續送上來,色香味俱全,將人饞蟲都勾出來了。
許尤和舅舅也顧不上說話,一心撲在吃飯上。
吃著吃著,許尤一抬頭,發現店外邊多了道人影。
對方蓬頭垢面,鬍鬚凌亂,不修邊幅,看著像流浪漢,身上裹著件米白色風衣,不知道從哪撿來的,已經髒得快看不出本來顏色。
他顯然很餓,一直眼巴巴盯著許尤桌上的飯菜,邊盯邊咽口水,看著不太聰明,眼神也透著幾分傻氣。
見許尤面露不解,劉叔孫子走過來道:「你別理他,他腦子有問題,傻的。」
許尤問:「怎麼回事?」
劉叔孫子衝著流浪漢揮手,示意他走遠點,邊說:「不知道他從哪來的,到這都大半個月了,平時靠翻垃圾桶和大家給的剩菜剩飯過活。他聽不懂方言,更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好在還算規矩,不偷不搶,大家也懶得管他。」
許尤點頭表示了解,見那流浪漢饞得不行的模樣,一時心軟,叫劉嬸多炒了個菜打包。
提著打包盒走出飯店,許尤朝那流浪漢走去。
大概是被驅趕過,流浪漢見他過來先是警惕往後退。等發覺許尤沒有惡意後,才不明所以地盯著他。
「給你的。」許尤將打包盒往前遞,用普通話說:「趕緊吃吧。」
流浪漢顯然聽懂了,愣愣注視著許尤,像是看傻了,好半天才伸出黑乎乎的手接過打包盒,小聲道謝。
他嗓音低啞,還挺好聽的,許尤一下樂了,心道這人也沒想像中那麼傻嘛。
送完飯菜,許尤叫了聲舅舅,轉身準備離開。
沒成想往前走了段距離,竟發現流浪漢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身後。
郭啟陽擰著眉,沖背後粗聲粗氣道:「走走走,自己一邊吃飯去,別跟著我們。」
流浪漢微怔,腳步頓在原地。
但許尤兩人往前走時,他又繼續跟了上來。
許尤沒辦法,只能走過去道:「你跟著我也沒用,我幫不了你什麼。」
他說著摸到口袋裡還有塊巧克力,是上火車前買的,順手遞了過去:「喏,這個給你,我身上真沒其他吃的了。」
流浪漢上前接過巧克力,將其小心翼翼攥在手心,一副寶貝至極的模樣。
見對方沒追上來的打算,許尤這才轉身,和舅舅重新上了麵包車。
在火車上沒休息好,吃飽喝足後,許尤開始犯困。
他正昏昏欲睡,忽然聽見郭啟陽納悶道:「他怎麼還跟在後邊?」
麵包車此時正從主街穿過,因為來往的行人和車輛,行駛速度很慢。
聽了舅舅的話,許尤立刻探出頭往後看。
這一看發現,拎著個打包盒,一直跟在麵包車後邊的身影,不是那流浪漢又是誰。
流浪漢一臉著急,仿佛在外飄蕩許久的流浪狗,可憐兮兮的,妄圖抓住許尤這大發善心的好心人。
許尤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閒事,咬了咬牙,將視線從那人身上移開。
此時麵包車恰好駛出主街,沒了行人阻擋,郭啟陽立刻踩著油門加速,麵包車往前飛速駛去。
許尤往後看去,見流浪漢也跟著狂奔起來,可惜他的速度比起麵包車差遠了,哪怕拼盡全力一路狂奔,身影也變得越來越遠。
最後只剩個小小的黑點,在視線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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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初戀,身心唯一】
身為聯盟最高統帥,且擁有最強精神力的未知昀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