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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周米月跟傅予忱一起離開了孤兒院,他們租了一個便宜的小小的破舊的房子。
因為是孤兒,他們每個月都還能收到政府給與的補助,那是他們一點一點的積攢下來的錢。
那是他們第一次有了一個屬於他們的家。
那時候,他們上著同一個高中,當時傅予忱不想上學了,他想輟學打工賺錢供周米月上學。
他學習不好,但是周米月的學習很好,全校第一的成績,所以他想讓周米月安心的上學,想讓周米月考上一個好大學。
但是周米月死活不同意,堅持拽著傅予忱一起上高中,當時他們還吵過架,傅予忱說他上學就是浪費錢,周米月說如果傅予忱不上學的話他也不上了。
周米月就算是拽著也要拽住傅予忱上學。
不僅要一起上高中,還要一起上大學。
學校知道他們的情況,所以允許他們勤工儉學,當其他學生都在教室里安心上晚自習的時候,周米月跟傅予忱在校外勤工儉學。
他們跟班裡其他同學是不一樣的,他們沒有父母,他們只能靠著自己,他們除了要上學還要養活自己。
兩個無父無母的小孩相互扶持相互陪伴。
晚上,周米月跟傅予忱一起在肯德基了打工,周米月在前台點餐,傅予忱在店裡收拾桌子,收拾地面。
他們每天都會在肯德基里打工四個小時,從晚上六點做到十一點。
周米月一站就是站了五個小時。
下班的時候,周米月腿有點疼。
傅予忱就背對著他蹲在他面前:「米米,我背你回家。」
周米月怎麼也不肯,傅予忱跟他一樣都忙了五個小時,他只是站在前台那裡點餐拿東西而已,可是傅予忱可是在店裡來來回回的收拾桌子,掃地墩地,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傅予忱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吧,來來回回走才不會累,而且,我在後面可以坐著休息,我隨時都可以休息,所以我一點都不累,你卻只能一直站著,腳是不是疼了?」
周米月還是不肯讓傅予忱背著。
傅予忱笑:「不讓我背著,那我就抱著你了,我抱著你回家,你自己選。」
於是,深夜的大街上,傅予忱背著周米月往家走。
周米月摟著傅予忱的脖子:「傅予忱,累不累,要不放我下來,我們一起走回家吧。」
這裡離他們居住的房子走過去要半個小時。
傅予忱走的很輕鬆:「不累,你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輕,你怎麼就不長肉呢?」
周米月噘嘴:「誰說的,我不僅長高了也長肉了呢。」
傅予忱捏了捏他:「哪裡有肉,還都是骨頭。」
周米月不服氣:」你捏的是我的腳踝,你捏我屁股,我屁股上都是肉。」
傅予忱被他逗笑了。
安靜的街道上,路燈拉長了傅予忱和周米月的身影,路燈清冷,但兩人的心中都是暖暖的。
傅予忱趁機又提起打工的事情來:「米米,你晚上不要打工了好不好,你安心上晚自習好好學習,我一個人可以養活咱們的。」
周米月非常堅決的:「不要,我們說好了要一起攢錢上大學的,予忱哥哥,你答應我的,我們一起上大學。」
可是傅予忱擔心周米月累著,也擔心周米月耽誤學習。
周米月向他保證:「我真的不覺得累,我也不會耽誤學習的,予忱哥哥,我向你保證,下次考試,我還考全校第一。」
傅予忱抿著嘴:「米米,對不起,讓你過這樣的日子。」
周米月緊緊地摟著傅予忱的脖子:「予忱哥哥,你不要這樣說,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我喜歡跟你在一起。」
傅予忱有些後悔,那個時候應該再堅定一點再無情一點讓周米月跟著那對夫婦離開的,聽說,跟著那對夫婦離開的那個孩子過的是上流社會的生活。
如果不是自己,周米月不會留下來,也不會跟著他在這裡吃苦受罪。
站了那麼長的時間,周米月累了,還沒有到家,他就在傅予忱背上睡著了。
傅予忱小心翼翼的將周米月放在床上,幫他脫了鞋,脫了襪子。
周米月迷迷糊糊的醒來:「予忱哥哥。」
傅予忱輕輕拍著他的肩膀,柔聲道:「安心睡覺吧。」
在傅予忱的安撫之下,周米月很快就睡著了。
傅予忱拿著毛巾過來給周米月擦臉擦手,給周米月換了睡衣。
周米月實在是太累了,傅予忱給他脫衣服換睡衣的時候,他都沒有醒來。
半夜,周米月睡得正香,小小的衛生間裡還散發著暖黃色的燈光。
傅予忱還沒有休息,他在洗衣服,洗周米月的襪子。
他們租的房子很便宜,所以不可能會有洗衣機這樣的家用電器。
當然,如果真的有,傅予忱也不用,一是怕擔心洗衣機的聲音吵到周米月睡覺,二是,他心疼電費。
將所有的衣服都晾好了,傅予忱才輕輕地爬上床睡覺。
他們租的小房子裡只有一張一米五的床,剛好可以睡得下兩個人。
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周米月忽然疼的醒了過來的,他的小腿突然傳來一陣一陣劇烈的疼痛。
驚慌失措的他叫了傅予忱的名字。
傅予忱立刻醒了,開燈問他:「怎麼了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