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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攬住穆勒的肩膀,帶點珍惜,帶點心疼。
「怎麼站在這裡聊天啊,烤串兒已經上桌了,就等你們倆回來了。」秦諾和說著,手掌在穆勒的肩頭摩擦,擔心他受涼。
許諾更開心了,不由分說地把手裡的雲吞塞給了秦諾和,匆匆往另一個攤位跑,嘴裡不忘囑咐:「你倆先回去,我去買份糖炒栗子當飯後甜點昂。」
秦諾和看著他笑笑,跟穆勒解釋:「估計是憋壞了,英國的東西又貴又難吃。我出去交換一年,回來第一個月就把離開一年掉下的體重吃回來了。」
他帶著穆勒走到了他們的座位。
杜行叉開兩條腿,有點憋屈地坐在塑料椅上,看到他倆過來,劈頭蓋臉地問:「看到許諾了嗎?不就買兩份烤冷麵嗎,怎麼去了那麼久。」
「給你買糖炒栗子去了。」秦諾和回答,語氣聽起來要比昨天見面還熟絡不少。
「嗯。」杜行又探出頭,有些擔心地張望,復又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問:「這雲吞是什麼餡兒的啊?」
「鮮蝦。」穆勒剛想繼續說,就看到杜行的眉頭又皺起來了,不禁感嘆許諾真的好了解他啊,「另一碗是豬肉的,許諾特地給你買的。」
果然杜行的眉頭下一秒就舒展開,隨後露出笑顏。
「德行!」秦諾和損他。
「這是愛~」杜行正美著,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剛好許諾端著一份糖炒栗子回來,剛坐下就被他拉過手親了一口。
「哎呦,真酸嘿!」秦諾和看到了用手虛掩住穆勒的眼睛,卻看到許諾拉過兩人握著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吻了一下杜行的手背。
「嘖嘖。」穆勒也被氣氛感染,伸出手蓋住了秦諾和的眼睛。
大家放聲大笑,一張桌兩對gay,製造的熱量絕對能融化這個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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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所有人微醺著,從集體插科打渾變成兩兩把酒言歡。
許諾快把眼睛貼在穆勒臉上了,他醉得最厲害,嚷嚷著穆勒怎麼這麼好看,這長相不像凡人,跟他看過的小說主人公似的……嗝……他打了個飽嗝。
「你這長相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很多倍,跟天仙似的。一定有很多人追你吧?」許諾問。
穆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行。」
秦諾和不好好和杜行聊天,三心二意地偷聽他倆說話,聽到敏感話題馬上插嘴進來:「再多人追也被我拿下了!」
許諾不明就裡,又繼續問:「你倆不是才剛重逢麼,那之前你都沒談戀愛嗎?沒人追你嗎?」
秦諾和也好奇,盯著穆勒要答案。
杜行不合時宜地加入話題,說:「諾和你就不用擔心了,他一直都沒忘記你。我還沒和許諾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倆去喝酒,他喝多了就哭,抱著酒瓶子說想你,想見你。死心塌地,非得等著你。」
那年秦諾和交換到英國,有天在酒吧買醉的時候碰到了同樣來買醉的杜行,都是被情所困、用情至深,兩個人的感情瞬間就從許久不見的同學升級成了同病相憐的痴情種,在酒吧里抱頭痛哭。
秦諾和不太願意提及以前自己做過的事,倒不是覺得丟臉,而是怕穆勒有負擔。他才剛把穆勒的心打開一個小口子,讓陽光和空氣能擠進去帶給他些許歡愉。穆勒沒有對不起誰,更不能讓他覺得對不起自己。
「結果當晚回家,杜行就和許諾好上了!」秦諾和轉移話題, 「我還間接給他倆確定關係提了個速,哈哈。」
「嗯嗯,那個時候我們倆鬧彆扭,我還以為諾和出來橫刀奪愛了呢!」許諾回應。
接著就聽到許諾事無巨細地分享兩人的戀愛經歷,腦袋頂上冒出幸福的泡泡。
已是深夜,所有攤位都稀稀拉拉打了烊,他們這桌意猶未盡,主要是聽許諾和秦諾和輪流講述那些年在海外交流的酸甜苦辣,看樣子是一個趕一個委屈。
臨近告別,許諾整個人撲到穆勒身上擁抱他,嘟嘟囔囔地說:「我還在想諾和學長是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呢,今天見到你,我就覺得確實沒有人能比得上你,也還好比不上你。」
杜行眼疾手快地把他拉進懷裡,尷尬地解釋著他喝醉了,揮動長臂攔了輛計程車帶著許諾直接閃人了。
穆勒回頭望向身後那人:「諾和學長?」
哈哈,秦諾和也攔下一輛車,一臉尷尬地給穆勒拉開車門:「回家再跟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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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小區門口停下,穆勒下車悶著頭往家走。
「許諾和我讀同一所大學,是我的學弟,我們是在社團活動里認識的。」秦諾和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解釋。
穆勒放慢了腳步,暗示他繼續說。
秦諾和跟上來與他並肩,緩慢地說:「許諾跟我表達過好感,被我拒絕了,我告訴他我有喜歡的人,後來到了英國我偶遇了他們倆,這件事杜行也知道。」
「那許諾為什麼說看到我就知道了,他知道什麼了?」悶了好久,穆勒終於說了句話。
秦諾和停下腳步,拉著穆勒的手讓他看向自己:「我告訴他,我喜歡的人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擁有最神奇的魔力,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會快樂和幸福,別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真的?」穆勒神情緩和,「我看你今晚和他一唱一和說得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