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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到一半，看了看店裡，問：「烏晨走了？」
「嗯，我讓他早點回去了。」
褚瑜微微垂頭，繼續說：「我今天告訴他我們在一起了。」
莊尉看著褚瑜，騰出手來揉了揉他的頭髮：「挺好的，是該告訴他一聲。」
褚瑜又說：「那你是不是也告訴你同事一聲？」
莊尉忍著笑意，明知故問：「告訴誰？」
「就……林秘書啊，周總啊，什麼的，熟的那幾個。」
「他倆的話，只告訴一個就行了，」莊尉笑說，「告訴一個人，另一個應該也就知道了。」
褚瑜沒聽懂，眨了下眼睛。
莊尉把焗飯一掃而光，嘴角帶著笑意，看上去在想什麼事，心情很好的樣子。
褚瑜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周祁。」
莊尉故意這樣說，褚瑜果然不開心了，又發愣又喪氣的樣子有點好笑，又很可愛。
「他好像和我的秘書搞在一起了。」
「啊？」
褚瑜呆了片刻，不知該作何反應。
莊尉覺得他這個樣子很好玩，忍不住伸手捏了下他的臉。摩卡般的臉頰皮膚手感非常好，莊尉想起了熱乎乎的可可麻薯。
不過他其實是騙褚瑜的，剛才他並沒有在想周祁和林逸暉的辦公室戀情。
他在想和褚瑜的約會。
過了會，莊尉問：「對了，去八柊山要不要備個帳篷，在外面露營？」
褚瑜不太想要，微微皺眉說：「還是住酒店吧。」
莊尉笑著同意了。
褚瑜也開始思考當天的安排，邊想邊說：「我要帶我爸爸拿回來的那個防水的背包，裡面很能裝，我可以多帶點水果，路上吃。要不要帶傘？」
「不用，我會帶兩件雨衣。」莊尉說。
「我是說如果太陽很大。」
「我帶兩頂遮陽帽。」
褚瑜於是很放心，點頭道：「那就行了。哦，我得發個動態，把要閉店兩天通知一下。」
說完，他拿出手機來，低頭編輯動態。
莊尉緩慢靠過去，親吻他的耳廓，把熱氣呼在他耳邊。
褚瑜敏感地躲了一下。
在充滿可可焦香的濕熱環境裡，褚瑜那種躲閃又有點嗔怪地眼神，一下子讓莊尉心猿意馬起來。
莊尉清了清喉嚨。
他說：「明天公司里的事能有個了結，我可以按時下班了，要不要出去吃飯？」
褚瑜盯著桌面，不確定地左右搖晃。
「叫烏晨看一下店，我們就出去吃個飯就回來。」莊尉又慫恿道。
褚瑜猶豫再三，抬起頭，黑色的瞳孔難得直視莊尉，問：「你平時常去什麼樣的餐館？」
莊尉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上一回，褚瑜問他關於星級餐廳的問題。
他之前沒有留意過褚瑜看自己時會不會有落差和距離，自從烏晨說破之後，莊尉才在很多方面，忽然明白了一些褚瑜的想法。
他想了想，說：「要不要去吃高檔餐廳？」
褚瑜黑色的瞳孔不太自信地閃爍，擔心地問：「我去合適嗎？那種餐廳是不是有著裝和行為舉止的規矩？會不會很難預約？」
莊尉隨手擺弄褚瑜柔軟的黑髮，這時候有客人好奇地朝他們張望，但褚瑜一心在想餐廳的事，沒有躲開莊尉親昵的舉動。
莊尉說：「別擔心，再高級的餐廳也是做生意的，規矩就是付錢而已。」
褚瑜覺得這是莊尉這種人的看法，因為莊尉從來不會穿休閒的衣服進餐廳，氣質又好，一看舉止就能知道出身，餐廳里的人不會覺得他失禮。
但褚瑜從來沒進過高檔餐廳，就算他付得起一頓飯的錢，在那樣的地方也會顯得格格不入。
可他還是想稍微看看莊尉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因此可以接受偶爾一次的尷尬。
他說：「那你推薦一家吧，明天來得及預約嗎？」
莊尉點頭：「沒問題，可以訂到的。有一家我很喜歡的法餐，在深巷子裡的，很有意思，明天帶你去。」
「好。」褚瑜垂著眼瞼低聲說。
再晚一點，褚瑜店裡最後一波客人也準備走了，褚瑜把音樂切到那首《回家》，然後開始算帳準備閉店，莊尉幫著收拾。
看莊尉扎著圍裙收餐具的背影，褚瑜一時間有點恍惚，仿佛這是尋常的一天，但這一天是在夢裡。
他如同墜入莊尉贈予的美夢。
在夢裡，他理所當然地擁有莊尉，並且和他一起經營這家精巧的小店。早起開門，做甜品和巧克力，中午打個盹兒，高峰期忙得焦頭爛額，晚上一同鎖門回家，反覆過這樣尋常又有驚喜的每一天。
「在想什麼呢？」
莊尉的聲音把褚瑜的思緒拉回現實。
褚瑜搖搖頭，說：「沒什麼。」
莊尉就催促他：「快點吧，你回去了還要泡腳，一會兒又說想看電影。我今天想我們能早點睡覺。」
褚瑜看莊尉帶著一絲壞笑的嘴角，還有發光的、曖昧的眼神，頓時很臉熱。
他總是找藉口逃避和莊尉親熱，今天好像要躲不過去了。
莊尉看褚瑜時很專心，看出他的不情願，於是湊過去和他接吻，哄著問：「怎麼了？不想做嗎？」
褚瑜其實是有點想的。莊尉在床上很霸道，但也很有力量，有很深的吸引力。褚瑜被他抓握的時候，還有伸手就能得到擁抱的時候，都覺得深深的心安。這種感覺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