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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我見過……」
白景聿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把明知山嚇了一跳,「你剛說啥?」
「我說打算開門這老頭我見過。」白景聿把手機丟還給明知山,逕自往辦公室走,「那天晚上在會所,宋尋一直在躲著怕被認出來的就是這個人,不出意外他倆之前就認識。」
「啊?這又是唱哪出,沒聽你說起過啊。」明知山捏起手機趕上去,突然眉眼一彎,壞笑道:「對了,你那天問我的還有下文沒?」
白景聿頭也沒回,「下什麼文?我哪天問你什麼了?」
「你就別跟我裝啦……哎我可跟你說啊,你和宋醫生那段錄像在局裡可都傳開了,你們倆……哎喲喂!」
白景聿腳下一個180邁的急剎車,跟在他身後的明知山毫無防備地一頭撞在白景聿的肩膀,差點磕碎了大門牙,忍不住捂著嘴嚷道:「你幹嘛呀!」
白景聿冷著臉轉過頭來犀利地看了他一眼,引得周圍幾個路過的同事竊竊私語地往這裡偷看。
明知山自知剛才說錯了話,貓腰捂著嘴給白景聿做了個「大俠行行好饒了奴才」的猥瑣樣,然後跟在白景聿後面又給補了一刀道:「這事兒真、真不賴我……都是那幾個小丫頭乾的,不信你去問……問夏冉冉。」
推開門的一瞬間,夏冉冉正在和幾個差不多年齡的妹子圍在一起笑得花枝亂顫。手裡的視頻儼然停在某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畫面。
明知山進門這麼當頭一指基本等同於捉賊捉贓,夏冉冉抬頭看到白副支隊本人站在面前,差點一個哆嗦沒把手機摔地上。
幾個女警喊了一聲「白副」都打算灰溜溜趕緊回去上班,剛走到門口被白景聿喊了一聲「站住」,於是一溜人背著手轉過身來,只聽白景聿道:「都特別閒是吧?隔壁電信詐騙組最近特別缺人手,你們幾個全都過去支援……包括你,夏冉冉。」
白景聿的目光最後停在夏冉冉身上,被點了名的人敢怒不敢言,癟著嘴應了一聲走出門去。正渾身嘚瑟的明知山被路過的夏冉冉狠狠瞪了一眼罵道:「打小報告,呸!老光棍註定找不著對象。」
明知山氣不打一處來,「哎你個死丫頭片子……」第35章 我要做一名刑警
「誰是死丫頭片子?」
端著水杯的葉謙從門外走進來,隨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剛怒氣沖沖走出去的夏冉冉,忍不住回頭對明知山道:「你們倆誰又把咱警花給得罪了?不知道她爹是我們江副的鐵哥們兒?」
「他。」
「他。」
白景聿和明知山互相指認道。
「唉老虎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小夏好歹還給你介紹女朋友呢。」葉謙不嫌事大地喝了口茶,慢悠悠回到自己座位上,「雖然人姑娘確實是因為各種原因沒看上你,但你也不能轉頭就把人小夏給賣了呀。」
「你丫也別惡人先告狀,傳播視頻這事兒也有你頭一份兒。」
明知山齜著牙作勢要揍葉謙,葉謙剛想躲,白景聿清了清嗓子道:「鬧夠了沒有?所有人準備一下,過來我辦公室開個短會。」
於是一群人都瞬間和蔫了的蘿蔔似的灰溜溜回到座位上準備紙筆。
像刑偵支隊這種地方,除了早晨剛上班的那會兒人稍微齊點兒,其餘時間基本上是很難聚到一起的。所以與其說是開會,其實就是組織成員進行一次簡短的大討論。
而這種十幾二十分鐘的短會,除非有江明懷或者在其以上的領導蒞臨指導之外,白景聿向來是不喜歡動用會議室這種刻板冰冷的地方進行的。
好在他的辦公室足夠寬敞,七八個骨幹成員同時聚在一起的時候雖然空間稍微侷促了一些,但氛圍也挺自由。來得早的占沙發,晚的坐冷板凳,最後來的胡亂在沙發扶手上搭上半個屁股就算順利落座了。
隨後白景聿翻開筆記本,頭也不抬地道:「昨晚各組加班辛苦了,都匯報總結一下吧。」
「我先來吧。」行動組組長葉謙舉了舉手道:「昨晚主要工作是跟蹤嫌疑人劉安誠的動向,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劉安誠在離開支隊之後不久就嘗試聯繫了另一個接頭人,然後他隻身去了郊區的別墅,在天亮之前就沒再出來過。別墅的戶主我們已經找到身份,名叫鍾建國,是晏江人民醫院的一名骨科醫生。此人在公安系統上並沒有犯罪前科,暫不清楚他們之間的具體關係。」
白景聿記筆記的手停在晏江人民醫院這幾個字上,心想果然宋尋認識他。
「我來簡單說一下技術組的情況,我們針對前面幾次涉及人員死亡的案件關聯性進行了精密研判,經過反覆篩查和重組,目前和案發現場神秘圖案相關的一共涉及到四個死者。」
孟凡在大腿上攤開幾張寫滿了字的紙道:「他們分別是誤食藥物致死的退休工人趙銳武、立崗大橋底下撈出的屍體錢濤、富靈路車禍的死者鄒衛國,以及榮美商場爆炸案中被吊死的鄭東來。」
白景聿在電腦屏幕上同時調出這四個人的資料,通過投屏的方式投在了背景牆上。
孟凡繼續道:「四個死者的年齡基本都處於四十歲左右,雖然看似來自各行各業,但是都有曾經在醫療公司就職過的經歷。我們順藤摸瓜,發現了這個——」
孟凡在筆記本上寫下一串英文數字,然後道:「Ouroboros,是一家註冊在東南亞,並且在兩年前做過更名和股權變更的私人醫療公司。這家公司在大概八年前和當時集中在晏江附近的幾家醫療公司有密切聯繫,後來幾家公司互相合併,員工重組,剩下的歸入Ouroboros管理。而這些死者,要麼曾經就職於這幾家單位,要麼目前依舊有業務往來。所以我們初步判定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