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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被搖晃了一下的功夫,趴著水池邊的男人身體微微傾斜了一下,然後順著水池的邊緣倒了下去。他略微有些僵硬的身體在仰面朝天躺倒的瞬間,周愷看到男人慘白的臉上被某種銳器刻下了數到血痕。
周愷心跳當時就斷了一拍,他顫顫巍巍蹲下去探了探對方的鼻息,下一秒無限放大的恐懼瞬間攀上他的後脊梁骨,周愷一邊往後退一邊喊道:「快來人!死、死人了……死人了!」
天黑之後,沿江景觀帶被重重疊疊的警戒線圍了起來,越來越多本打算晚飯後出來散步的圍觀群眾被隔離在了百米開外。傳聞里的故事越傳越離譜,要不是警車及時趕到現場驅散了人群,大概故事中跌宕起伏的劇情還要再編出個九曲十八彎來。
陶陽東帶著人下了車,朝警戒線附近的警員出示了一下證件後走進事故中心。分局的姜曄已經在現場了,看到陶陽東,早有耳聞的姜曄朝他點了點頭道:「陶哥你好,我們之前見過的,我叫姜曄,您叫我小姜好了。」
「你好,現場目前什麼情況?」陶陽東朝他打了個招呼道:「你們塗隊人在嗎?」
「塗隊在處理別的案子,人馬上到,他讓我先過來了。」姜曄給陶陽東遞了副一次性手套道:「根據法醫現場的初步查看,死者的死亡時間在三小時以內。鼻腔和衣領上有大量殘留的水漬,死因初步判定為溺水窒息。」
「溺水?」陶陽東看了看噴泉池子道:「這麼淺,不能夠吧……」
姜曄道:「沒錯,不過死者的脖子上有勒痕,鞋底和地上有掙扎過的痕跡,生前……應該遭受過外力創傷。」
陶陽東:「你的意思是……他也有可能是被人勒死的?」
姜曄點點頭。
陶陽東的臉色敏銳地沉了一下,然後他走過去仔細看了一下死者的臉。這個男人粗看約莫四十歲出頭,穿著普通的夾克和休閒褲,這身打扮看起來並不是專門為了某人出來赴約,更像是臨時出門散步之類的短時間活動。
而在他不遠處,保安隊長周愷正抖抖索索被幾個警察圍在中間,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憶著剛才的細節。
陶陽東四處看了一眼,這個地方雖然屬於沿江景觀帶,但是位置相對偏僻,屬於人煙稀少的區域。而且這個噴泉位於監控下方,兇手遇害的地方正好處在監控的死角。在噴泉後方是一片密集的灌木叢,後面直通向另一條馬路。
看起來兇手在行兇之前應該是仔細查看過了周圍的情況,想要靠監控直接找到兇手應該是有些困難的。
於是陶陽東回過頭道:「死者身份確認過了嗎?」
「還沒有,他身上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證件,也沒有找到他的手機,不知道是不是被兇手拿走了。」「這樣,你找幾個兄弟一起拿著他的照片去周圍幾個小區里挨個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人見過他。」陶陽東道:「他應該不會住太遠,很可能就是這附近的住戶。」
「好。」姜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陶陽東還沒有完全從前日的精神創傷中走出來,面對上面突如其來派下的外勤任務,他正試圖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正常的工作模式。陶陽東深吸了一口氣,此時的他依舊面對著這具無名屍體,這個男人的臉上被人用刀子刻了幾道印子,滲出的血模糊了他的半張臉。陶陽東蹲下身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那血下的刀痕,他似乎曾經見過這個標誌。
沒多久,陶陽東突然反應過來,這個標誌曾經在案發現場出現過好幾次。
「又是這個兇手……」
所謂治聽力的還少膠囊確有其藥,是我小姐妹老公去醫院被醫生配的,被我們嘲笑了數月有餘。感興趣的小夥伴可以查一下。
至於白警官,再次表示嚴重不服,這個藥撼動了我的家庭地位!
第55章 那孫子根本不是人
夕陽完全墜入地平線,天空在短時間內迅速從東面開始暗下來。就像逐漸被拉起的帷幕,黑暗遮蓋住城市的每一處角落,某些不想見光的東西開始在縫隙中無限滋生。
陶陽東用手機拍下了死者臉上的刀痕後起身走到了江邊,他短暫地猶豫了一下,然後將本準備發給白景聿的界面全部按了刪除。合上屏幕,陶陽東轉身走上警車,對司機道了句:「塗隊來了告訴他一聲,我先回景江分局。」
油門轟鳴,警車閃著紅藍警燈在大街上一路疾馳而去。
一路紅燈,宋尋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目視著前方,車子駛過市中心時遇上了堵車,看著面前一片令人焦灼的紅色尾燈,宋尋側過頭望了一眼駕駛座上的白景聿,對方看起來並沒有為此而感到焦慮,相反心情還很不錯地用手指在方向盤上打著節拍。
大概是意識到宋尋在看自己,白景聿轉過頭回應了一下對方,「怎麼樣,今天這家新開的餐廳還可以吧?」
宋尋點點頭,不過大概是晚飯吃得胃裡稍微有點撐,他直了直腰,嘴角勾起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弧度,「嗯,挺好……不過按照這個下館子的頻率,你該不會是打算帶我吃遍晏江每一家飯店吧?」
「這個提議倒也沒什麼不行,反正又不是吃不起。」車子被擠在一處繁華的大街上動彈不得,白景聿乾脆雙手離開了方向盤,「反正咱們支隊的食堂我早就吃膩了,有人陪我下館子正好改善改善伙食,我瞧你最近氣色好不少,我跟你說養病就得吃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