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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熟人的聲音讓陸星河覺得很安心,他扶著牆壁站了起來,一邊往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沒事,我這就過來了。」
「別,你就呆在屋子裡,哪裡也不要去。這裡很安全,不會有事的。」衛時洲制止道,驀地他的聲音放柔了幾分,帶著安慰,「別怕,相信我,會沒事的。」
「你要做什麼?」陸星河察覺到了衛時洲話中未盡的意思,忙問道。
「做我能做的事情。小星星,我護不住星星哥哥,但我能護住你。」衛時洲紅眸幽邃發黯,他觸了下門板後,轉身離開。
門似乎發出道暗色的光,陸星河眯了眯眼,想細看的時候,卻什麼也看不到了。
他想點開燈仔細看看,手搭在開關上後,卻放棄了。摸著牆壁,跟著搖搖晃晃的船回到了陽台,他隨手拿了件毯子披在身上,蜷縮在單人沙發中。
這時,悶雷中似乎夾雜了一道獸類的吼聲,有些像是古代神話中描寫的龍吟。
幽暗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長長的影子,那影子似乎也是個暗色的,隱隱約約看不真切。但那身上似乎是灑了萬千的星屑,銀光閃爍,似把銀河披在了身上。
桃花眼瞪得滾圓,陸星河震驚地看著懸掛在天邊的銀河。
猛地發出一道劇烈地碰撞聲,陸星河用力抓住沙發扶手,十指緊緊扣在麻布中,手背的關節都隱隱發白。
走廊里爆發出尖銳的叫聲,陸星河閉了閉眼。
他相信衛時洲,對,他相信!
陸星河拿出睡衣口袋中的銀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後用力吸了一口。
他垂眸摩擦著銀煙盒的圖案,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衛時洲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蒼白的唇邊緩緩揚起抹苦澀的笑,閃電划過,照亮了那雙溢滿了深情的眼眸。
他現在才明白,當思念近在咫尺時,才發現,所念之人已遙不可及。
端木金,如果我能活著回去,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從南極返航的黑桃皇后號郵輪,在德雷克海峽遭遇百年一遇的特大暴風雨,現已失聯,國際救援組織正在積極搜救……」
陸熔死死盯著屏幕中穿著暗紅色西裝的女播音員,他死死咬著後槽牙,額上的青筋一股一股的。
新聞的聲音似乎是來自天邊,朦朦朧朧聽不真切。他猛地抓起手機,剛要用力扔到地上,又想起來萬一星星給他打電話,沒有手機就接不到了。
將手機摔回桌子上,陸熔用力扯開系地整整齊齊地領帶,拿過桌子上裝著威士忌的酒杯,仰頭吞下一大口。
端木老宅
「小銀子,你大早上看什麼呢?」端木金揉著眼睛,踢踏著拖鞋走下樓,看著坐在客廳的端木銀臉色難看。
端木銀抬頭,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端木金,「你過來看看吧。」
「?」端木金打了個哈欠,灌了自己半杯水,「郵輪失蹤?不會和馬航一樣吧?那還真是太慘了。」
「所以?你就是看這個看的要哭了?」端木金用肩膀撞了撞端木銀的肩膀,揶揄道。
「哥,你知道陸教授去哪了嗎?」端木銀聲音有些抖,他想起早上給宇哥打電話時,宇哥帶著哭腔的聲音,就覺得喉嚨發緊。
「嗯……南美洲?非洲?」端木金歪了歪頭,他還真不知道。
「陸教授去了南極,坐的就是黑桃皇后號郵輪。」端木銀一字一句從喉嚨中擠出來,告訴他的哥哥這個殘忍的事情。
「咔嚓。」杯子碎在端木金腳邊,白開水濺濕了他的鵝黃色小雞拖鞋。
小雞的臉上濕漉漉的一塊,像是在哭泣一樣。
「怎麼會?」端木金「嚯!」地下站起身,大步往門外沖,撞地端木真一個趔趄,都沒有停,隨手夠了個車鑰匙就出了門。
「你看著點路啊!」端木真揉了揉肩膀,抱怨道:「端木金你穿著睡衣呢!」
「小銀子,你哥抽什麼瘋?大早上的穿著睡衣往外跑,丟不丟臉。」
「陸教授出事了。」端木銀把臉埋在手心中,用力搓了搓,抬頭看著端木真驚訝的表情,道:「郵輪在暴風雨後,失聯了。」
深空藍的蘭博基尼停在了陸氏門口,穿著白色半袖,藏藍色大短褲,踩著髒了的小雞拖鞋的端木金從車上下來。
車門都沒關,他就在一眾光鮮亮麗的白領驚訝的目光中,跑進了陸氏的大門。
陸熔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他陰鬱地回頭看了一眼,見是端木金,又轉了回去。
「陸伯父,星星真的在那條船上嗎?騙人的對吧?」端木金急的一腦門汗,他湊到陸熔身邊,仍心存僥倖地問道。
「真的。」陸熔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聲音嘶啞地說道:「星星失蹤了。」
端木金眨了眨眼,似是一下子沒有緩過來。他猛地拿過那瓶威士忌,對著瓶口「咕咚咕咚」吞了幾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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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旅程其實是有兩個版本的,一個是陸叔叔自己一人孤單的走了大半個地球,然後船撞冰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但阿渟覺得這樣太孤單了,就把老衛揪出來陪陸叔叔一起旅遊。當然也有個小私心,老衛自己找哥哥也太苦了,遇到陸叔叔也是讓他能輕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