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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結論一出,端木金再也坐不住了。兩個人在一起的半年,他哪裡見過陸星河生氣?
現在知道自己惹了陸星河不高興,又心慌又自責,給陸星河打了N多個電話都打不通。
急的早飯都沒吃,就跑到梅大來守株待星星了。
不過,端木金看到梁教授抱著肩,坐在那裡呵呵冷笑。當即就想起來被論文支配的可怕日子,立刻走到梁教授身邊,摟著梁教授寬闊的肩膀哄。
星星不能生氣,老師也不能生氣的呀。
「看您說的,我可是特意來看您的。咱爺倆半年沒見了,我特別特別想您!」
「呵呵。」梁教授一臉「你編,你接著編」的表情。
端木銀硬著頭皮笑道:「就是順道來看看陸教授。」
梁教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端木金連忙補救,「當然了,還是您最重要的。」
「老頭子信你就是傻帽。」梁教授無情地推開端木金,從小馬甲的口袋中拿出手機,一邊頭也不抬地刷手機,一邊八卦道:「小金子,你和那男狐狸精怎麼樣了?最近總能聽學生說,晚上在宿舍根本看不進去書。歷史院的都跟瘋了一樣,天天嚎什麼陸教授不給劃重點,一本書根本背不完的。」
端木金沉默地微笑,心中默默地接了句,這絕對是他的鍋,是他惹陸星河生氣的。
「不過現在這些學生也是的,上課都不認真聽,臨了就纏著劃什麼重點。差勁,太差勁了。」梁教授放下手機,痛心疾首地痛批。
「這男狐狸精總算是幹了件正確的事,就該讓他們掛一次科,才能知道學習的重要性。」
「您說的都對。」端木金附聲道。
「對了,小金子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那男狐狸精到底怎麼樣了?談沒談啊?」梁教授好奇道,在端木金剛畢業那會兒,他就找葉院長討論過這事。
可惜,陸星河嘴太嚴了,葉院長也是一點具體的信息都不知道。也就是根據陸星河臉上柔和了不少的表情,盲猜應該是在一起了。
「要是沒談,老頭子就去找男狐狸精評評理去。我們小金子是差哪了,雖然花心了那麼一點點,但為了他博都不讀了,還不夠嘛。」
端木金不讀博,幾乎成了梁教授的一塊心病了。沒事就要拿出來說一說,聽得最多的就是葉院長,最不耐煩的也是葉院長。
「花心這個您真不用特意強調的。」端木金無奈扶額,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丁點都聽不了以前的破事,但凡聽誰說了就覺得心虛的厲害。
「呵,不讓人說,你倒是別做啊。趕緊地,別磨磨唧唧的,你不告訴老頭子,老頭子等下自己找男狐狸精問清楚。」梁教授不耐煩地推了下老花鏡。
「!」端木金只覺得腦袋中划過一道驚雷,照在身上的陽光都熱烈的燙人。
這種事情能問陸星河嗎?
當然不能!
陸星河一定會把他們已經分開的事實說出來!
然後,就會有一幫垂涎他的陸星河的美色的不知所謂的東西,前撲後擁地衝上來!
絕對不可以!
「我們在一起呢~」端木金笑的眉眼彎彎,兩顆虎牙和酒窩都露了出來,金色的光照在他臉上,讓他看上去燦爛又耀眼,配上一頭金色的捲毛像極了油畫中的天使。
只是,這個天使在面不改色的說謊。
「畢業典禮那天就在一起了,現在我住在陸教授家裡。他對我特別特別特別好~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明年就能結婚的。」
「這麼快就能結婚了?那看起來男狐狸精是真的很喜歡你啊。也是,他都33了,老大不小了,也合該抓緊你的。」梁教授一聽明年要結婚了,又看著面前這個幾乎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滿心感慨,老淚縱橫。
「我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老葉,讓他看看同樣都是徒弟!我徒弟多貼心,這麼重要的消息都知道第一個告訴老師。」梁教授擦了把眼淚,就開始雙手打字給葉院長發廣信。
「……」端木金驚地眼睛都瞪得滾圓,臉上爬上了羞恥的紅暈,這是什麼公開處刑啊!
老天鵝啊!他在哪裡?他做了什麼?誰來救救他啊!
「狐狸精那邊也快下課了,來來來咱爺倆一起去看看狐狸精。」梁教授發完信息,笑呵呵地站起來。知道陸星河就要成為自己人了,看陸星河也就開始順眼了。
「別……」端木金被梁教授拉著胳膊往外走,無力地掙扎。
而另一邊,陸星河下了課先回了辦公室放東西,才下樓往食堂走。剛出教學樓的門,就看到白色玫瑰暗紋,外罩湖藍色羊毛大衣的鐘副教授正往這邊走。
陸星河眉心一皺,實在不願意與陰陽怪氣的人正面對上。他最近心情本來就不好,就怕這人再說些什麼,讓他管不住拳頭,那場面就難看了。
陸星河剛要轉身往回走,就聽到那故意提高了音調,像是歌劇花腔一樣的儒雅聲音說道:「這不是陸副教授嗎,可真是巧啊。」
陸星河無聲地嘆了口氣,轉過身,平靜又冷漠地說道:「早上例會不是才見過嗎,鍾教授。」
「……」陸星河的直球讓鍾副教授眼中一暗,總覺得陸星河平淡的語氣中含著諷刺。
揣在大衣口袋中的手握成了拳,但他面上還是笑的和善又溫柔,「可能是最近聽學生總說陸副教授,就覺得好久沒見到了。不過陸副教授何必這麼難為那些學生呢?不過是個期末考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