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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陸星河一頭霧水,手中抱著睡著的小貓咪,根本沒法打開袋子看,「什麼東西?」
「看我這腦子,你抱著小寶貝呢。」陳宇觴趕忙把袋子中的東西一一拿出來,疊放整齊。
陸星河看著桌子上疊成了個小山,花花綠綠各式各樣的藥盒,眉心輕蹙,疑惑地問道:「怎麼這麼多感冒藥啊?」
「哈哈哈,我也想知道。」陳宇觴沒忍住笑了起來,「我在樓下遇到帶著口罩的端木金,他把這兩個袋子給我,讓我給你送過來,說什麼最近天氣變得快,讓你別感冒了。」
帶著口罩?陸星河眸子一暗,按他對端木金的了解,除非感冒,否則端木金絕對不會把自己那張臉遮起來的。
陸星河看著堆成小山的藥,覺得好氣又好笑,送藥?這人腦子裡到底再想什麼啊?
「啊嘁——」端木金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能裝小丑的紅鼻頭。
小其抱著筆電默默地向旁邊挪了挪,生怕傳染了自己。
端木金扔了紙巾,又攏了攏帶著大毛領子的厚外套。他做夢也沒想到在南山吹了那麼一小會兒風,就把體質如牛的自己擊倒了。
不過,端木金絕對不會把錯歸到自己穿地少上,而是怪到了還躺在病床上的齊少身上。
「齊東這人真晦氣,就和他跑了半場,害得十幾年沒生過病的我,被感冒打倒了。」端木金瓮聲瓮氣地說道。
「……我也覺得晦氣。」小其哈欠打了一半,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
考慮到端木金給地高額委託費,他決定做了一個好捧哏,絕對不能吐槽金主。
端木金接著嘆氣,也不知道陳宇觴那老狐狸把藥送沒送到陸叔叔手中。
他就應該自己上去送的。端木金蔫巴巴地窩在沙發上,這念頭一出,他趕緊腰了搖頭。
不行不行,他生病呢,要真上去見了他的陸叔叔,很大概率會把感冒傳染給陸叔叔的,絕對不可以。
小其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端木金一會搖頭一會點頭的,面無表情的把臉轉到了另一側,看著自己寫滿代碼的牆壁。
現在坐在他家沙發上的端木金,和前幾天的端木金,真的是一個端木金嗎?
難道感冒的殺傷力這麼大,能直接把芯換一個嗎?
小其決定,送走端木金後,馬上吃藥!絕對不能感冒,真的是太恐怖了。
「金少,我已經把姓鐘的所有事情都查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小其小心翼翼地看了端木金一眼,說道。
「看。」端木金面容一肅,點了點頭,接過小其遞過來地筆電。
「他找的私家偵探是城西事務所,主營業務是幫貴婦們跟拍出軌丈夫和小三小四們的親密照。順便兼職狗仔,拍拍明星隱私賣錢。」小其軟糯的聲音中帶著不屑,「就是一幫只會跟蹤和偷拍的垃圾,除了這個什麼都不會的狗崽子。」
「狗仔啊。」端木金沙啞的帶著鼻音的聲音有些冷,看著屏幕的眼眸更冷。
小其不是很喜歡刺目的陽光,因此就是在白天,屋子裡也會拉上窗簾。
筆電屏幕的幽光打在冷淡的眼眸上,像是給那雙眸子渡上了一層光膜。讓那雙如藍寶的眼眸顯得愈發的不近人情,同在華麗燈光下躺在高級天鵝絨上的寶石沒什麼兩樣。
「不過這個鐘教授,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小其雙手背在頭後,癱在柔軟的沙發里,眯著眼睛看頂棚。
「我啊,不是第一次幫人家查這種人渣老師了。但能做到這麼全面人渣的,還真只有他一個呢。」
「高中時和富家女談戀愛,哄著人家給他花錢。女孩懷孕後,想要和他結婚。他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名聲,告訴女孩死板傳統的家長。女孩受不了父母的暴力跳了樓,一屍兩命。」
「讀研時,嫉妒才華橫溢的同門,和自己的導師聯手偷了同門的論文,屬了導師和自己的名字。同門咽不下這份委屈,告到了校里。因為手裡沒有證據,自己反而扣上了嫉妒同學告小黑狀的鍋。同門心灰意懶,一怒之下退學回了家鄉。」
「做了老師後,行賄前院長,買了個副教授。這之後就更離譜了,打壓手下的研究生,剋扣研究生資源,論文造假外加潛規則女學生。」
「嘖嘖嘖,這人啊真是壞到骨子裡去了。這麼偽善又從一而終的壞人,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呢。」
小其自顧自地說完後,長長嘆了口氣。這麼個完全體的壞人,怎麼就讓他活到了現在呢?
果然,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嗎。
端木金黑著臉看完後,眸子中燃起了兩簇小火苗。他並非是多有正義感的人,也不會有什麼非黑即白的過激想法。
就是他自己手上,也從來不是純白乾淨的。
可惜的是,鍾副教授千不該萬不該地碰陸星河,踩了端木金的線。如此一來,鍾副教授作威作福的日子,也就要到頭了。
「小其,我要兩份紙質版的。」端木金合上筆電,拔下U盤,收好。
「放心放心~我都已經準備好啦~」小其蹦下沙發,跑到一旁的通頂大書架旁,翻出了三份厚厚的文件袋。
「這次的事,謝了。酬勞我會馬上轉給你的。」端木金帶上口罩,拿好文件袋。
小其一聽到酬勞,眼睛像是兩盞高瓦數小電燈泡,「唰!」地就亮了,「謝謝惠顧,如果再有需求,可以接著來找我哦~不用預約,可享八折優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