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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央是一幢上個世紀留下來的4層小洋樓,是當時流行的中西結合的建築風格。
比起那些動輒帶個什麼這球場那副樓的豪宅,端木家這個只能稱得上是中規中矩,只在歷史價值上取勝。
端木家本家人口不多,再加上這個房子是當時端木家的家主,也就是端木金的爺爺送給夫人的婚房,從那時到現在就一直住在這裡了。
端木銀因為本家離公司遠,還有個晨會,七點就起來了。他特意放輕了腳步下樓,他們家只有一個老管家和一個老阿姨,都是看著他們長大的。
他早上不吃飯,沒必要吵醒他們。
端木銀剛走到沙發旁,就看到他堂哥端木金穿著一套貓和老鼠的睡衣,一頭小捲毛揉的亂七八糟,正拿著平板打農藥。
「喝!」端木金一抬頭,就見端木銀一身黑色修身西裝站在他的旁邊,嚇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你幹嘛?想嚇死你親哥好獨吞家產?」
「呵呵。」端木銀抱著手臂冷笑,「如果我親哥現在能回去接手的位置,我把我那份家產給你。」
「啊嗚。」端木金打了個哈欠,又癱了回去,懶洋洋地擺手,「沒興趣,上什麼班?不是有你在嗎?」
端木銀翻白眼,心疼自己。看了眼腕錶,見還有些時間,問道:「這一陣子不都是早起就接陸教授嗎?今天怎麼沒去?過勁了?」
「別提了!」端木金煩躁地把平板扔到一邊,雙手把自己的一頭亂糟糟的小捲毛揉的更亂了,「我不是讓修理廠那邊故意拖著的嗎,哪知道冒出來個憨憨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取車。那時候我還好死不死的在陸星河家,他就在我旁邊。」
「真慘。」端木銀笑道。
「更慘的是,我覺得吧,他對我有些好感。但我現在沒有藉口去找他。那麼點好感就快撐不住他記得我這個人嘍。」端木金撲到沙發中,哀悼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撩漢計劃。
「同情你。」端木銀沒什麼感情地說道,忽然想起來昨天在鞋櫃旁看到的一個卡宴的車鑰匙,又看了眼在沙發中打滾哀嚎的幼稚堂哥,嘆了口氣,道。
「鞋櫃那裡有個卡宴的車鑰匙,是陸教授的吧?你沒有還給他?」
「!」
端木金一個鯉魚打挺跪坐起來,大半個身子探出沙發給了端木銀一個大擁抱,然後跳下地去,「我這就去給陸星河還車鑰匙,對了!我的身份證還在他手中呢,哎呦我這腦子啊。小銀你真好。」
小銀一點也不好!端木銀冷著臉撫平被端木金蹭皺的西裝外套,覺得自己真多事,就不該心軟管他端木金蔫不蔫。
陸星河今天上午下午都有一節大課,還開了個會。一天下來總覺得忘記了什麼。
「陸哥,這是收上來的作業。」原溪准把手中的論文紙放到陸星河的桌子上。
陸星河放下保溫杯看原溪准,一看樂了,問道:「宇哥讓你把頭髮染回來了?」
原溪准頂著一頭黑的發藍的頭髮,這個顏色襯的他白的有些透明,唇又過分的紅,多了幾分妖。
「阿宇說半夜看著一頭藍睡不著覺,要去睡書房。我能怎麼辦?只能染回來了。」原溪准一臉的哀怨,因為一個頭髮再分房睡,豈不是太好笑了。
陸星河覺得他表哥真是越來越套路了,不惹小男友不高興,還把事情辦了,厲害。
「黑色挺襯你的,留著吧。」陸星河安慰委屈巴巴的原溪准,「還有課嗎?我送你回去?」
「陸哥你車修好啦?」
「嗯。」
「我說呢,這兩天沒見端木金來學校。」原溪准想到這兩天總能聽到女生說什麼校草又不來了,都不能去看了之類的話,恍然大悟。
「他平時都不來學校?」陸星河低頭擰上保溫杯的杯蓋,若無其事地問道。
「來的不多吧,不過每回來都能讓那幫花痴全體出動,也是梅大一景了。」原溪准聳聳肩,說道。
陸星河沒說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也許是有點開心的。畢竟這半個多月風雨無阻,定時定點地來他這裡報導。
就算是昨天也給他發信息,提醒他風大帶件外套。
陸星河從褲子口袋中拿出手機,按量了屏幕,只有一張遠海的屏保上顯示的時間和日期。
唇角抿起,眼鏡後的眼睛有些暗沉,他把手機重新揣回口袋中。
「對了哥,今天FAST&FURIOUS9首映,要去看嗎?」原溪准把手機舉到陸星河面前,問道。他和陸星河都是FF迷,期待最新一部上映,都等了有一年多了。
陸星河湊近看了下時間,晚上10點的,還好沒錯過。
「今天都忙暈了,要不是你我真忘了。你和我去,還是和宇哥一起?」
陸星河摘下眼鏡,揉了揉眼角。忙是一方面,端木金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但他不會說,也沒有必要說給誰聽。
「抱歉啊陸哥。」原溪准雙手合十,歉意地笑,「阿宇早就買完票了,說是補償出差時候沒有陪我看漫威4。」
「你們小兩口約會,道什麼歉呢。」雖然很早之前約過要一起看最新的一部,但情侶約會不就是看個電影再吃個飯嘛。
他倒是不介意,或者說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看電影了。
更自由自在,不是嘛。
「宇哥過來接你吧?」陸星河關心一下小嫂子怎麼走,看到原溪準點頭,才拿起包,說道:「那我先走了,你在辦公室等宇哥吧,走的時候把門鎖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