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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金把手機揣進家居服肚子上的大口袋裡,坐直身子,看著面前的清蒸鱖魚和芹菜蝦仁,樂了,「還是弟弟好啊,知道疼哥哥。」
端木銀翻了個白眼,沒說話也沒有走,安靜地坐在地毯上,等著端木金吃完這頓遲到的晚飯。
而另一邊,陳宇觴家的小別墅的大門被打開,帶著黑色棒球帽的高挑男子裹著風雪進了門。
他拿下棒球帽,又脫下沾著雪花的黑色大衣掛在衣掛上,撲面而來的熱氣讓他打了個寒戰。
他哆哆嗦嗦地走進客廳,燦爛的金髮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一雙湛藍的狐狸眼裡帶著輕佻的笑意。
「嘖,這雪也太大了,還好飛機落地了,要不然就趕不回來了。」男子面相十分精緻,甚至是帶了幾分陰柔,就連抱怨的聲音也帶了點笑意。
陳宇觴哼了一聲,態度惡劣地說道:「就該讓你困在機場,回不來。」
「表哥你別這麼狠心喲,我可是為你賣命呢。」就算是面對著陳宇觴這麼惡劣的態度,男子也沒有變臉,他對著披著毯子的陸星河揮了揮手,道:「好久不見呀,小表哥。」
男子就是陸星河對端木金提過的沒怎麼見過面的表弟,Neil,中文名黎傲,混了英格蘭的血統。
陸星河剛要打招呼,就被陳宇觴不耐煩地打斷了,「墨跡什麼,趕緊洗手吃飯,等了你很久了。」
「是是,親愛的表哥。」黎傲聽話地上了樓,再下來的時候換了一套舒適的套頭白色衛衣和黑色的長褲。
坐在餐桌旁,黎傲看到桌子是上的8寸沒什麼花紋的慕斯蛋糕,愣了一下,之後低下頭,嘴角緩緩揚了起來。
「喏,生日禮物。」陳宇觴把手邊的四方形盒子推了過去。
「表弟,生日快樂。」陸星河聲音溫和,也遞過去了一個不大的小盒子。
黎傲先打開陳宇觴推過來的盒子,盒子裡面躺著百達翡麗的皮帶經典腕錶。他露出個驚喜的表情,抬頭看陳宇觴,「表哥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款表?」
「哼。」陳宇觴哼了一聲,沒說什麼。
黎傲將盒蓋蓋好,又去開陸星河的小盒子,見裡面躺著一個梅賽德斯奔馳logo的車鑰匙,驚訝地抬頭看陸星河。
「小跑的顏色是火紅色,宇哥說你喜歡紅色。車還沒落籍,你也可以改成自己喜歡的顏色。」陸星河笑的溫和。
「謝謝兩位表哥。」黎傲的眼中漫不經心的笑散了幾分,湛藍的眸子像是蓋上了層水霧。
「當然,弟弟過生日,做哥哥的當然要準備好弟弟喜歡的禮物。」陳宇觴舉起裝著紅酒的杯子,對黎傲舉起,嘴邊的笑意帶了幾分的惡毒,用溫和的聲音吐出沾了毒液的祝詞。
「祝我可愛的弟弟,美人常在懷,卻無一人到白首。」
「……」陸星河幾乎是倒吸了口涼氣,他知道兩個人間的恩恩怨怨。以為早就煙消雲散了,現在看來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這話像是一句惡毒的詛咒,讓黎傲呆愣在那裡。一身白裙笑的溫柔的清純女孩,又一次的從層層積壓的記憶中爬到了頂端,囂張又肆意地對著他微笑。
黎傲哽咽了一下,似乎是覺得現在哭出來太過丟人,把眼淚強忍了回去,只余眼眶通紅,他笑了,又苦又澀還藏著說不出的思念和哀痛。
「呵呵,那我不成了公共汽車了嗎?」
一頓飯吃的安靜地有些壓抑,懸在三人頭上的華麗吊燈,見證了這一場本該歡快的結果像是喪禮的生日宴。
這一頓飯好不容易結束了,本來起身要上樓的黎傲,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問陳宇觴:「表哥,附近搬來新住戶了嗎?」
陳宇觴被問的一愣,他們現在住的別墅區是屬於梅市最老的那一批別墅區了,陳君麟戀舊,就算是在這棟房子裡出了妻子出軌那檔子破事,他也不願意搬家。
「沒有,怎麼了?」
「雪不是大嗎,有些滑。沒踩住,差一點撞到一個裹著嚴嚴實實的男人,我下車問他怎麼樣了,他什麼話都不說就跑了,奇奇怪怪的。這麼大雪還拿著個單反,摔地上了,第一時間先看相機有沒有事。」
黎傲聳了聳肩,見陳宇觴沒什麼反應,只當是個小插曲,先上樓回房間了。
倒是陸星河覺得不對,黎傲描述的這個人他像是在哪裡見過,但又沒有什麼印象了。
他皺眉想了一會兒,還沒等想出個所以然,肩上被一拍,緊接著聽到陳宇觴問道:「抽根煙去?」
陸星河點了點頭,兩個人上了二樓的半開放式陽台。陸星河裹著毯子右手夾著一根煙,趴在冰涼的杆子上。
陳宇觴要比陸星河抗凍一些,穿了一件厚的羊絨衫,側身倚在杆子,指尖一點猩紅,過了許久,他才低聲說道:「星星,我沒辦法對他不惡毒。他就像是我的一個噩夢,明明不是他的錯,我卻不得不怪罪在他頭上。」
【作者有話說:陳表哥和黎傲的恩怨暫時說到這裡啦,以後番外會具體說一說,大概吧……
今天是南方的小年,和南方的小可愛們說一聲小年快樂!】
第39章 死鴨子嘴硬
陸星河對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不詳細,所以他沒辦法接上陳宇觴說的話。
身為局外人的他,永遠無法體會到當事人的喜怒哀樂,痛苦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