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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尊藥師琉璃如來,是我們常說的藥師佛,民間常說藥師佛能消除病痛,延年益壽。」
陸星河放大了藥師佛的佛頭部分,佛像露著慈悲的微笑,悲天憫人。雷射筆在脖子的三道細紋上畫了個圈,「同學們注意脖子上的三道細紋,這是大安鑄造佛像的一個標誌。在大安中期時期,因為國力富庶,以豐滿為美的成了審美主流。」
「除此之外,大安之前的佛像是沒有螺發的,這個佛像不僅有螺發,還有寶珠。這種珠子也被稱為髻珠。這在之前都是不常見到的。」
陸星河將整尊佛像放大,退到了講台邊上,讓同學們自己欣賞。
這種鑑賞的選修課,陸星河上的都比較輕鬆,不用講解太多晦澀的專業知識,挑些大家感興趣的就好。
他剛拿起保溫杯擰開杯蓋,漫無目的地看坐在下方的學生。忽然,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黑色中長發乖順地貼在臉側的男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站直身體,擰好了杯蓋,向那個男生看了過去。而那個男生似乎有所感應一樣抬起頭,對著陸星河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
陸星河面無表情地移開了目光,確認了這個有些眼熟的男生就是那一晚送端木金回來的男生。
這節課的後半截,陸星河都講的心不在焉的,總覺得一團氣堵在胸口,氣悶的厲害。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陸星河才覺得好受一點。
原溪准和舒禹航兩個人顛顛地幫陸星河收拾著東西,陸星河心不在焉地玩著保溫杯的杯蓋,也不喝水。
「溪准,剛剛上課時候坐在你右邊的那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學生,是咱們院的嗎?」陸星河慢慢擰上杯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
原溪准一愣,看了看身邊乖乖巧巧站著也不玩遊戲的舒禹航,笑道:「陸哥你怎麼把小舒忘了啊?」
舒禹航拍了原溪准一下,「我坐你左邊,不是右邊。陸哥問的是你右邊,左右不分的笨蛋。」
「你才笨蛋!」原溪准不甘示弱地拍了回去,又仔細想了想剛剛身邊坐的誰,不出3秒,恍然大悟道:「陸哥你說的是紀雲啊。」
「叫紀雲嗎?」陸星河鏡片後的眼眸沉了幾分,心中又念了遍這個名字。
「隔壁金融院的,來蹭學分的吧。」原溪准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那人仗著自己長的好,撩完那個撩這個的,老集郵雕了。那些男的也是瞎,被那純情小白蓮的氣質和臉騙了,聞不到一身正宗的綠茶味。」
「呵呵。」陸星河沒忍住,笑出了聲。
「陸哥你別笑,我說的都是實話。」原溪准拎著陸星河的包,和舒禹航一左一右夾著陸星河往樓下走,一邊走還一邊給陸星河科普紀雲的風流韻事。
「得!都說不能背後說人,正主給說來了。」原溪准眼尖,先陸星河發現了樓門口的紀雲,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
陸星河猜到了紀雲等的是自己,說不膈應是假的。
「陸教授。」紀雲怯怯地看了眼陸星河,又羞澀地低下了頭,雙手在身前攪在一起,弱勢的很。
「我是來代金哥給您道歉的,金哥愛玩,這一段時間又和您住在一起,打擾您休息了。」
陸星河眉心一皺,眸光冷厲地看向紀雲。這是來他面前裝大度正宮了?誰給他的勇氣?不知道他才是正宮嗎?
「端木金的事情好像還輪不到紀雲同學你來管吧?」陸星河冷冷地說道。
「不,不是的。陸教授您別誤會,我就是,就是。」紀雲咬著唇,擺著手解釋著,話還沒說完,眼圈先紅了。
一旁看戲的原溪准瞬間就火了,前因後果再好懂不過了,紀雲這小表子八成是看上他陸哥的人了。然後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貼上邊了,就上來演。
這好懂的小心思稍微的有些低級,讓情路坎坷一路和心機女鬥心眼才爭到老公的原溪准看不過眼。
「餵我說小表子,你這一口一個金哥的叫你們金融院的那尊神,人家認嗎?倒貼也未免貼的太不要臉皮了吧?」原溪准嘴一向毒,一開口就讓紀雲變了臉色。
「你!你叫誰小表子呢!」紀雲氣紅了臉,死死地瞪著原溪准那張美艷的臉,要不是不能在學校里崩人設,他不兩耳光抽花那張美艷的臉皮。
「說你呢。」原溪准雙手抱著肩,懶洋洋地看著紀雲,不屑地揚起一邊嘴角,「自己做的那點事當誰不知道呢?現在看上人家端木金有錢想往上貼?還來我陸哥面前充正宮涼涼,誰給你貼的這麼厚的臉皮啊?陪酒陪的一腦子酒精,僅剩不多的那點腦細胞都被酒精鯊死了吧?」
原溪准走到紀雲面前,他比紀雲要高一些,看紀雲時多了那麼點居高臨下的不屑,修長漂亮的手「啪!啪!」地拍在紀雲臉上。
沒用勁,但那聲響卻足夠的羞辱。
「小子,有些人能動有些人不能動,哥哥希望你懂。乖一點,好嗎?」
原溪准說完不看紀雲難看的臉色,對陸星河招手,道:「陸哥我們快走,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陸星河淡淡地看了紀雲一眼,擦著紀雲的肩膀就走了過去。另一邊緊緊挨著陸星河的舒禹航,眼中的睡意盡失,狠狠地瞪了一眼紀雲。
紀雲死死咬著下唇,瞪著陸星河的背影。原溪准他不放在心上,可是陸星河那淡漠的一眼卻深深刺痛了他僅剩不多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