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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名的吳童怯生生往齊惟身後挪,貼著他,單手拉了拉他衣服:「齊先生……」
齊惟瞬間感覺被吳童碰到的地方變的熾熱。
下意識往邊上挪了挪,下一秒察覺自己在在意高琅的目光,懊惱地撐額頭嘆了口氣。
「對。」高琅沒想到他竟然承認了,表情一僵。
樓道的氣氛很微妙,令人窒息的沉默把幾人圍住,尤其是齊惟跟高琅,各自看著對方默不作聲。
僅僅幾天未見,卻仿佛隔了長時間,再次相見竟是現下這種情況。
齊惟皺起眉:「你不該來的。」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還是你以為躲開我就能完事了?」
「我認為上次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如果你不能接受,我跟你僅是上下級關係,誰給你膽子跟我這樣說話。」
齊惟說的很不客氣,隱在黑暗中的手指卻神經似得顫動,被他後面的吳童看的一乾二淨。
高琅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把拳頭拽的死死地,倔強的臉上帶著隱痛跟苦悶,強忍著難過說:「齊惟,你是不是特喜歡看我扒著你,像條狗一樣上杆子犯賤!如果我不找你,你他媽是不是就要把我忘了!」
齊惟逼自己不去看他,倨傲地抬起下巴,眼睛看著宛如黑洞的樓梯方向。
「你他媽說話啊!」
高琅執意想知道回答,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齊惟的呼吸聲,那聲音冰冷地比周圍的寒氣更刺骨的凍。
高琅受不了他的冷漠,用力抓著他的肩膀,張張嘴欲說話,忽然身體晃了兩下,耷拉著腦袋退到護欄上靠著,似乎疼痛難忍地彎曲起胳膊,袖子順勢往上走了幾寸露出手背。
明明周圍很黑,可齊惟愣是看到他手背的異樣。
心下一怵,顧不得其他,忙甩開鋼管,強硬地把高琅的外套拉開。
手背除了淤青還有被利器劃破的傷口,從小臂劃到手背,粘著衣服上的黑色絨毛,在暗色下格外猙獰。
高琅是背對著蔣興的,他看不到傷口,只察覺老闆臉色比之前更沉了。
「怎麼弄得!」齊惟發怒道。
說這話的時候他偏頭看向蔣興,很快意識到說:「你們剛才碰到誰了?」
蔣興從台階上快走下來,也看到了傷口,可奇怪的是他之前分明看到對方被高琅單方面暴揍,並沒有看到他是怎麼受傷的。
高琅冷談地甩開他的手,用衣服擋住傷口:「跟這事無關,我自己弄得。」
說著目光沉沉越過齊惟看向他身後的吳童,意有所指地說:「原來你還會在意我。」
在他略帶譏諷地視線下,齊惟疲倦地按了按太陽穴,腦袋被高琅和公司的事擠在裡頭橫衝亂撞,漲地腦袋發脹。
高琅一直在觀察齊惟,見他眉間的愁意跟臉上的掙扎,喉嚨不可察地滾了兩下,最終停止嘲諷。
他緩緩垂下眼皮,淺咖色的瞳孔不知道在想什麼,所有的情緒全都被掩蓋在睫毛下。
半響,高琅打破沉默,從兜里拿出鑰匙遞過去:「過去把,這裡我來處理。」
說著脫掉身上的衛衣跟褲子,赤腳踩在地上,快速說:「我不煩你,等你把公司的事解決好,剩下的之後再說。」
在來的路上高琅大致從蔣興嘴裡了解到事情緊迫,兩人商量由他跟齊惟互換衣服,留在機場迷惑宋夢佳的人,齊惟則趕在召開董事會前到達公司。
齊惟明白他什麼意思。
刻不容緩,立即脫下衣服跟高琅互換,抬手換上衛衣,猛然被拉到懷裡。
高琅帶著他往下走了幾個台階,動作快速地把他壓在牆上。
在皮膚接觸到粗粒的水泥牆時,高琅的嘴唇便急不可耐的用力堵住他,粗魯地撬開他的嘴,用舌頭急切地在裡頭掃蕩,悶哼聲被攪和地模糊不清。
動作太過突然,齊惟只來得急瞪大雙眼。
兩人一個只穿了衣服,一個只穿了內褲,在封鎖的樓道間若無旁人的親密擁吻,細微的水.漬聲被擴大數倍傳進其他兩人耳朵里。
高琅的接吻技術仍舊有些生澀,親到最後反倒是他率先鬆開。
他弓著背,用額頭抵著齊惟的額頭,右手霸道地扣著他的腰,抽出左手抓著齊惟的肩膀,呼吸不穩地喘息著。
他們站的台階更矮些,地下室的冷風從下呼呼吹在身上,最後被熱氣吞噬,只剩下熾烈將兩人包在其中。
高琅抿了下嘴,說:「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把你扔辦公室就走了,我只是太生氣了,對不起。」
齊惟的臉漲地通紅,他沒想到高琅會這麼大膽,在這時候還跟他親,張了張嘴準備說話,高琅鼓著腮幫子捂住他,急切道:「你不許說話,我來說。」
深深吸了口氣,他委屈道:「這些天我想清楚了,你說的都對,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單一了,以為只要喜歡就能在一起,我沒本事,除了會做幾個菜跟打拳,其他的我什麼都幫不上你,公司的事也是,我什麼都幫不上……不怪你對我沒信心……我太沒用了。」
說到後面聲音變哽咽了,聽得齊惟心裡特別難受,他想說這事跟他無關,然而不善安慰的齊惟竟不知道怎麼開口。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高琅話風一變,冷聲說:「可是你不能以我年紀比你小就給我判死刑,齊惟,你可以用任何藉口說不喜歡我,唯獨不能說我小,我明明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