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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雜種,給你三秒鐘,給我把門打開。」
聽到這話,高琅還沒有什麼反應,齊惟率先不爽了。既然都知道他們在裡面,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奪過手機怒罵道:「徐陽坤,你個沒種的狗東西,罵誰雜種!」
聽到是齊惟的聲音,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而後話筒的呼吸聲突然變粗,仿佛在極力忍耐著什麼躁鬱,裹著火藥味道:「齊惟,你就真的那麼喜歡那個小雜種,就連他欺騙你都不在乎?那我呢,陳念呢,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聽到陳念的名字,齊惟眸光一暗,就在高琅以為他有所鬆動時,齊惟卻輕聲笑了,很無所謂地聳聳肩。
「跟陳念有什麼關係,高琅跟他從來都不是一路人,怎麼能放在一塊?更別說,跟你徐陽坤,又他媽有什麼關係。」
當年,看到陳念跟自己的兄弟滾在同一張床時,齊惟簡直要氣瘋了,那種被親近之人背叛的恥辱,硬生生像有人在他臉上扇了好幾個打耳光。
這件事一直都被他藏在心底,是一根拔不掉的刺,即使再可有可無,仍舊是扎在肉上的一根刺,只要有人提及,齊惟就像頭被摸了逆鱗的野獸,用暴怒掩蓋那份不堪。
可現在他卻不這麼想了,即使被當事人惡意提及,心中的那份怒意似乎早就不似從前那般高漲,反而是徐陽坤辱罵高琅的事,更讓他來的憤怒。
認清心裡的想法後,齊惟怔然了幾秒,就連在旁邊聽著他們對話的高琅也呆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剛剛所聽到的,發愣地看著單臂高舉的男人。
齊惟注意到他的視線,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怒瞪了他一眼道:「看什麼看,人家可比你好看多了,看看你一身的腱子肉,摸起來都沒有手感,硬死了!」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我改行不行。」高琅的語氣有些調笑意味,一聽就是在調侃,可那上揚的眼尾明顯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苦澀。
兩人隔得很近,即使身處在昏暗的環境下,齊惟仍舊能看清他臉上的所有表情,包括那尚未消散的濕濡。
他沒有出口反駁,暴脾氣不知怎麼的一下子沒了。
別開頭,相當不自在地垂下胳膊,輕聲道:「其實,摸起來也沒那麼不舒服,不改也行。」
「好,都聽你的。」
兩人若無旁人的對話,殊不知聽到電話那頭的徐陽坤人都快氣炸了。
胸口急速起伏,捏著手機的手背上青筋暴凸,想到齊惟跟高琅那個小賤種待在一個房間,甚至有可能跟以前一樣親密,吊在嗓子裡的那口氣一下子衝到腦門。
怒不可遏地把手機摔在地上,抄起袖子惡狠狠對著門板踹了幾腳,高聲道:「小逼崽子,給我把門打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動手!」
看著他發瘋般的舉動,齊志遠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偏頭看了眼宋源,誰知正巧看到他臉上扭曲到變形的一面。
那表情分別是——妒狠。
腦中飛快地想到什麼,面色一沉,在徐陽坤跟宋源之間多看了兩眼,隨著兒子越發陰暗的嫉妒情緒,一個驚人的猜想像顆炸彈般在顱內爆炸。
齊志遠在想什麼其他人並不知曉,一個瘋了似得錘門,另一個死命用死寂般的眼神盯著地板,而門內的兩人早就掛了電話向外跑去。
高琅率先勾到上沿爬到窗外,順著水管暢通地滑到一樓,緊跟在後的齊惟腳剛猜到地面,背面搜索的人的腳步聲更近了。兩人相視一看,一明一暗的站好方位,等人剛靠近,默契十足的分別從左右兩邊攻擊,配合的相當完美。
一個鞭腿,齊惟解決了他這邊的最後一個保鏢,高琅那邊也全部解決了,蹲在地上在男人上身摸了摸,掏出一把摺疊刀,頭也不回地扔給齊惟,轉而撿起地上的木棍,雙雙往大院跑去。
與此同時,樓上的房間被暴力打開,徐陽坤衝到大敞地窗戶往外一看,正好看到兩人離開的背影。
死死咬住壓根,猛地往牆上捶了一拳,憤怒地抓住保鏢的衣領低吼道:「追,把人給我追回來!」
「是。」
「坤哥,既然人都已經走了,不如算了吧。」宋源跟在後面說道。
「算了,你跟我說算了?」徐陽坤現在早就瘋魔了,往日裡裝出來的好脾氣全都沒了。
倏地衝到宋源面前,咬牙切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宋源,你就是個小垃圾,別以為你看我的眼神我不清楚,再讓我看見那種噁心的眼神,信不信,我把它挖了。」
「徐陽坤!你別太過分了。」齊志遠壓著嗓子說:「這裡是齊家的地盤,輪不到你撒野。」
任憑他在說什麼,徐陽坤早就不在乎了。齊惟跟高琅冰釋前嫌的模樣,簡直讓他嫉妒到發狂。
不管不顧地命令道:「聽好了,要是高琅那個小雜種還能活著站在我面前,我就把你宰了!往死里弄,給我把人弄死!」
保鏢點點頭,單手放到後兜往外沖。
「等等!」徐陽坤把人喊停:「把那個瘋女人帶過來。」
他就不信了,有那個瘋子在手裡高琅會敢不聽話。等抓住人,一定要讓他體會什麼叫生不如死!
其家老宅大院在東門,會客廳在最南邊。齊惟從小就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地形非常熟悉。
帶著高琅抄小道回到正門,門口有好幾個保鏢,一直坐在花園長凳上的老管家拄著拐杖,一派平和的模樣,一看就是引齊惟他們上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