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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秘書的離開,將唯一體面的遮羞布一併帶走,周遭的溫度驟降,一如寒冬里的冰錐。
齊惟冷眼看徐陽坤朝自己走來,那張虛偽的,醜陋至極的嘴臉越來越近,實在讓他噁心泛嘔。
捏著球桿的手掌不受控制地猛收,在人爆發前,高琅快速閃到他面前,寬闊的背影把徐陽坤擋的死死的,沒拿包的另一隻手繞到身後,堅定地握住齊惟發涼的手背。
徐陽坤臉黑了:「這是什麼意思?」
齊惟深深吸了口,回握著高琅的手掌輕輕捏了下,摘掉墨鏡走出來:「不是談生意麼,蔣興,文件拿過去。」
盯著二人親密十足的舉動,徐陽坤的表情越發難看,重重將文件扣在桌上:「齊惟,談事前咱們還是先解決一下私事,上次的事是我不對,真對不住,宋源找我幫忙,他是我未來小舅子我只能幫他,幸好最後你沒有事。」
齊惟沒有掩飾對他的厭惡,連手都沒有從口袋裡出來,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完全把人無視到底。
徐陽坤憤憤捏緊拳頭,視線轉到高琅身上,臉上閃過一絲莫名其妙的惱怒。
壓著火氣說:「童童,遇到以前的金主怎麼也不上來打個招呼,順便看看是什麼貨色頂替了你的位置,叫高琅對吧,長的也不怎麼樣嘛,不過這身材,倒也不是吃不下嘴。」
徐陽坤總能準確點燃齊惟的暴脾氣,次次都能讓他發飆,可這次齊惟只輕輕掃了他一眼:「看來徐總沒有誠意,我還是等徐先生回來再另外約他見面,走。」
離開前,徐陽坤突然抓住他的手,在高琅攻擊時雙手霍然鬆開,往兩邊一攤:「別急啊,行,你不想跟我聊私事,那我們聊聊松山,想必這個你很願意吧。」
交談的過程很和平,主要是齊惟壓根不說一句話,全程都是蔣興在講,他興致頗高地拉著高琅在邊上打高爾夫,根本不把徐陽坤放在眼裡。
「拿的不對,笨死了,平時不是很聰明,怎麼現在就是學不會呢。」
齊惟無奈,又重新示範握杆姿勢,跟揮桿要領,極地白色球體在青綠草皮上滾動,在靠近球洞前速度逐漸變慢,貼著邊緣停了半秒,哐當一聲摔進洞裡。
他吹了聲口哨,用球桿頂了頂高琅:「怎麼樣,厲不厲害。」
從未見過的輕鬆跟自如,齊惟愉悅的心情看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徐陽坤,他的臉如墨般陰沉,扣在椅子上的手青筋暴凸。
高爾夫這項球類運動普及面不廣,難學,且需要耗費大量時間跟精力,一般剛接觸的新手都比較難把握。
高琅拿著球桿,後背僵硬,站立的下盤也極為彆扭,仿佛跟高爾夫球有仇,兩眼睛特別專注,抬手揮桿,又是一記空球。
「噗嗤——哈哈哈哈——」
齊惟憋不住了,捂著肚子猛笑,高琅臉上掛不住,抿著嘴盯著幾米遠的球洞,不明白他為什麼打不進,甚至連球都碰不到。
屬於這個年紀才有的倔脾氣上來了,他冷著臉重新拿了個球,一次次揮桿,不是掛空就是力道太大直接把球往天上飛,在齊惟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前,終於勉強讓球能貼著地走。
高琅想不通,非常不理解到底是什麼原因,明明都按著齊惟教的步驟,為什麼球跟杆就是不聽使喚。
齊惟充滿樂趣的笑聲就沒有停過,肚子實在笑不動了,半虛假的道歉:「沒事,就是沒緣分,不適合,別太難過啊,誰都有學不會的東西,噗哈哈哈。」
顯然是因為之前被高琅嘲諷而報復,聲音提高的特別大。
好傢夥,終於讓他找到高琅不會的了,不得使勁把丟掉的面拿回來。
高琅脖子泛紅,泄氣的最後打了一桿,撲通一聲,球竟然神奇般的進了。他兩眼發光,扭頭望著齊惟,表情有些炫耀,在齊惟眼裡,怎麼看都覺得他像只等待表揚的大型犬
不管自己想的對不對,他抓住高琅的肩膀用力吻住。
毫不在意是否有其他人窺視,頭微側,手指穿進髮絲的同時,高琅反客為主地把人扣在懷裡,舌頭熟練地撬開男人的牙齒,纏綿繾綣的濕吻,帶著若有若無的色情。
若無旁人的親吻讓某人徹底沒了耐心。
徐陽坤抄起文件往地上一摔:「齊惟,你別太過分!」
兩人同時一閃,夾在文件的A4紙還是砸到高琅腿上,齊惟眼睛一跳,壓抑著怒氣說:「我過分?我到今天還沒收拾你全賴你有個好舅舅,給你面你自個好好兜著,別不要臉的舔上來,噁心!」
齊惟對看不上的人一直都不留面,說話更是不客氣,徐陽坤被他一頓罵,維持的表面功夫也不做了。
衝上前一把抓住高琅,拳頭還沒落下,齊惟一腳將他踹地上
「徐總!」吳童滿臉驚慌的想把人拉起來。
徐陽坤丟了個大臉,憤憤甩掉他的手:「滾開,沒用的破鞋還敢碰我,髒手拿開!」
他從地上爬起來,打量著他們,突然大笑道:「行啊,都說齊總找了個新人愛的死去活來,可以,非常可以,齊惟,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關你個屁事,徐陽坤,什麼時候我的事輪到你插手了!」
齊惟警惕地盯著他的舉動,按照以前徐陽坤發瘋的程度,他不想讓高琅跟對方有任何接觸。
抬手看了看錶盤上的時間,他轉頭問:「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