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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鬥中手機飛到防火門下的縫隙,眼看越走越遠,突然,他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
蔣興奮力把嘴上的手扒下,高聲喊。
「高先生,快去,快去機場!」
第32章 可以嘗試信賴我
高琅帶著蔣興趕到機場,貴賓室早已沒有齊惟的身影,餘下兩三個零散抱著相機的記者在走廊晃悠。
來的路上齊惟的手機就一直忙音,此時人也找不到,蔣興面露土色,不死心又撥了通電話,這下連忙音都沒了,只有冰冷機械的聲音重複講述手機關機。
整點報時的鐘點響起,距離董事會開始還剩一小時。
蔣興聯繫不上齊惟,冒險讓助手想盡一切辦法拖延會議時間,躲過記者的眼目,詢問貴賓室工作人員,卻被對方以透露客戶信息為由被拒絕。
正當他六神無主時,一直充當背景板的高琅往周圍看了兩眼,大步朝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走去,一把將人拽起來。
「誒,你幹什麼,再不鬆手我可就報警了,保安!保安!」
男人大喊大叫惹來眾人側目。
高琅不耐煩回頭一瞪,眼神似狼般射在他身上,男人立即被嚇地呆住,直愣愣忘了掙扎。
高琅一路把人拖到盥洗室,跟扔垃圾似得把他甩進去,抬腳踩在男人胸前迫使他只能坐在地上。
冷聲說:「他在哪。」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男人瞳孔顫了兩下,虛張聲勢的說:「我告訴你,你現在趕緊把我放開,否則我可就報警了!」
高琅眯了眯雙眸,嘴角勾出個危險的弧度,猝然發難地在他臉上打了一拳:「我他媽問你人在哪!你只需要回答這個問題,誰讓你瞎逼逼別的!我問你他在哪!說啊!人在哪!」
顯然他的威脅起了反作用,高琅徹底不壓抑渾身的暴戾,抬腳在他身上用力踹了幾下,直接把人踢到洗漱台下的空間。
「等等!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兄弟,有話好好說,我啊——」
男人尖叫著蜷縮起腰,利用水管擋住高琅的攻擊,結果還是徒勞。
高琅戾氣十足地扭了下脖子,慢慢蹲下盯著男人。
帽檐將他的臉籠罩在一片陰影下,板著臉的模樣宛如從地底爬出來的惡鬼,陰森森地抓住男人的衣領,不費一點力氣將人拖了出來,蜷起拳頭一下下打在男人的臉上。
「別跟我說屁話,我只想知道他在哪!告,訴,我。」
眼淚混著鮮血四濺,男人虛弱地求饒在蔣興進來時早就聽不可聞了。
水漱台下的瓷磚被鮮血染紅,跟著流水混在一起沿著地縫流的滿地都是。
蔣興心驚地望著滿地狼藉。
高琅冷著臉,眼尾掃見他進來也不停手,晃蕩著起身,高高舉起桌上的香薰台,猛地發難砸向地上的男人,再砸第二下時蔣興回過神,忙拉著他的手。
「高——」
嘴裡的話剛說一個字,高琅就著姿勢轉頭看向他,僅一秒,蔣興就感覺自己被看的一顫,四肢逐漸變得冰冷。
盥洗室的搏擊聲跟流水混合。
單方面的恐怖壓制終於在男人說出齊惟的下落拉下帷幕。
高琅把人捆在最後一個隔間,扭著手腕走到水池前,用清水細細把骨指跟手背上的污穢洗乾淨,又對著鏡子把衣服上的褶皺撫平,最後用清水在臉上洗了洗,拿手一抹,轉身。
「蔣特助,我們去找齊哥吧。」
「好……」
蔣興沒從他突然的轉變回神,似乎還沉浸在之前的場景,眼睛往隔間裡多看了幾眼。
高琅走在前面,開門前,忽然漫不經心地轉頭,對蔣興笑著說:「蔣哥,我只是為了找齊哥太著急了而已,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齊哥,我不想他煩心。」
熟悉的表情跟聲音,仿佛他剛才戾氣叢生的暴虐,全是蔣興的錯覺。
跟在齊惟身邊多年,其實這種場景蔣興也見過不少,但放在高琅身上,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意味。
同時敏感的察覺,高琅在威脅他。
蔣興收回視線,推了推眼鏡,一字一句道:「高先生多慮了,我只是邀請您跟我一塊來機場找齊總罷了。」
—
通往廣晟機場地下室的路口被封住。
齊惟把欄杆推開,拉著吳童往裡跑了幾步又拐角沿路返回,重回到檢修停運的電梯口,藏身在消防門後暗中觀察。
確定偽裝記者的人順著腳印進去後,他帶著吳童走人工樓梯上了一層,突然從上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迅速堵住吳童還未出口的驚呼聲,單指豎在嘴前示意他不要說話,悄悄摸到地上的鋼管。
腳步聲越來越近,齊惟手指用力握緊棍子放在胸前,把視線鎖在樓梯拐角的位置,在來人出現時,鋼管毫不留情砸下去。
黑暗中只聽到男人悶哼了聲,然後就是蔣興的聲音響起。
「齊總,是你麼?」
齊惟停止攻擊,適應黑暗的眼睛在吳童顫巍巍打開手電筒時,有一剎那茫然,很快看清被他襲擊的男人面貌。
「高琅?」
他快步上前,擰著眉說:「你怎麼來了。」
高琅單手捂著胳膊,抿了抿嘴不吭聲,眼睛瞪著他身後的吳童,答非所問道:「所以你不接我電話是跟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