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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她們去吃了火鍋。
一晃畢業五年,過去很多事情都變成懷念,時過境遷,當時很多窘迫的糗事,也能拿出來當趣事笑話講一講。
陳怡琪繼「殺豬盤」之後,又被騙過一次。
有人在她發的那些公布騙子話術和安慰同經歷女孩們的帖子下留言,裝成受害者,加了陳怡琪的聯絡方式。
假受害者說自己被騙太痛苦,活不下去,陳怡琪很著急,怕人家輕生,還給「她」訂過外賣鮮花、過節費。
後來發現,對方收到錢就消失了。
陳怡琪喝掉最後一口北冰洋:「那時候我們都大四了,我覺得二次被騙太丟臉,都沒敢和你們說的......」
「那有什麼丟臉的。」
呂芊用漏勺撈起蝦滑:「你們忘了?當年我喜歡隔壁學校一弟弟,給人買了倆月早飯呢,結果弟弟找了個妹妹,我倆月的肉夾饃、小籠包都餵了狗了!」
湯杳都笑起來:「你當時說你只買過幾天的!」
「要面子嘛~」
什麼都能聊,未是沒人敢提起聞柏苓這個名字。
連呂芊也只敢暗戳戳問問湯杳,湯博士,最近有沒有桃花?
「前兩年你不還問湯杳,孫緒偷偷喜歡她這麼多年,不想給個機會?怎麼不再問了,是孫緒有對象了?」陳怡琪問。
呂芊半是玩笑地說:「他沒對象。但湯杳都博士了,他個菜瓜配不上。」
湯杳很優秀,人又長得漂亮,身邊是一定會有追求者的。
連導師都給介紹過。
最近的一位追求者,是她同門的朋友,清大經管學院畢業的,偶然和湯杳他們一起吃飯後,對她印象很深刻。
那次吃飯時,湯杳好奇提過兩句,聽說經管學院畢業會有個紀念戒指。
隔天那男人就找到她,說帶來了畢業的紀念戒指給她看。
大冬天的,風雪呼嘯,也不能就站在外面說話。
他們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里小坐,男人遞過戒指盒子,卻不小心碰掉了湯杳放在桌面上的書本和鋼筆。
鋼筆落地,湯杳心裡一驚,什麼都顧不得了,撿起來查看。
也許是她神色過於慌張,後來那位追求者詢問湯杳,這支筆對你來說很重要麼,看你很珍惜的樣子。
湯杳握著白色的鋼筆沉默很久,才說:「嗯,很重要。」
她有過很多拒絕人的方式,從沒提過那個曾令她無比心悸的名字。
可當身邊的朋友都開始問她有沒有桃花,有沒有男朋友的時候,湯杳又很不甘心。
聞柏苓送她的東西很多,他送她禮物也並不拘泥於節日。
見過她耳機和鑰匙、充電器纏繞在一起後,送她的耳機收納袋;
姥姥生病那年,她老家鑰匙光禿禿的在包里,不好摸到,他送的格子小熊鑰匙鏈;
筆在背包里漏油,他送的筆袋;
還有些助眠安神的香薰蠟燭禮盒、潤唇膏之類。
除去消耗品,其他東西她都還在用著。
湯杳想,他出手就沒有買過便宜東西,裝耳機的小袋子都是奢品,要幾千塊。
這麼顯眼,怎麼就沒人問問她呢?
她看著火鍋店外的街道,樹枝被吹得亂晃,光禿禿的沒有生機,忽然暗笑自己。
也許朋友們也覺得,那是該塵封的往事了吧。只是她還有點拎不清,總是回頭去看。
隔著太平洋的另一座城市裡,聞柏苓從公司忙完趕回來參加家庭聚餐,車子停到父母住處門外的停車位里後,有人放了煙花。
他像璀璨夜幕看去,忽然想起前些年的某個除夕夜,接到湯杳的電話,她的喜悅從大洋彼岸傳遞過來。
「聞柏苓,體育場的煙花秀是不是你安排的,好美啊,怎麼辦,你又看不見,我給你聽聽聲音好不好?」
他說不用,她看得歡喜就好。
她卻不由分說地推開了自己房間的窗。聞柏苓在電話里聽見窗框金屬的吱嘎聲,也聽見夜風簌簌吹過。
那些煙花距離有點遠,聲音不真切,傻姑娘就舉著手機固執地分享給他。
可能是天氣真的冷,她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買了多少煙花啊?」
他笑起來,說:「燃放時間大概一個半小時。」
「那你不早說,冷死啦......」
頓了頓,她聲音又溫柔下來:「聞柏苓,新年快樂呀。」
仔細想想,他已經很多年沒聽到過湯杳的笑聲。
聞柏苓收回視線,鎖車。
他們分開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周圍的朋友也不再覺得他們還有什麼希望。
最初還有個費裕之攪在裡面,偶爾可惜地嘆上兩句,「那些人在外面養情人,純是利益關係都能維持個三五年,你說和湯杳怎麼就不成呢」。
那陣子生意上三年多都沒什麼太好的轉機,綁死了他必須在國外生活。
時間久了,連友人也發現覆水難收,不再提那些往事。
連茜茜也忘了她。
以前總念叨著等湯杳來國外玩,或者回國找湯杳玩,最近兩年,也不再提起了。
風雪交加的天氣里,聞柏苓撣掉肩頭落雪,走進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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