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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湯杳......」
「湯杳啊,名字真好聽。你看你來就來吧,還拿什麼東西,這麼客氣,我來拎,給我就行......」
這種熱情好客的架勢,把湯杳說得都有些發怔,只能無措地看向聞柏苓。
聞柏苓拽著費裕之帽衫上的帽子,把人拉開,好些好笑:「你能不能有點人樣?」
轉頭對湯杳說,「進來吧。」
這是湯杳第一次來聞柏苓家。
本來挺緊張的,被費裕之這麼一攪和,倒是打破了她原有的拘束。
聞柏苓家裡的格局和小姨家是一樣的,只有裝修風格不同。
他家是深色系。
黑色皮質沙發,黑色異形茶几,柜子也是啞光的黑色,連玻璃櫃門都是深茶色,神秘,有質感。
湯杳帶著蛋糕來,聞柏苓便去了廚房,找能切蛋糕的刀具。
見費裕之垂涎那些香腸,湯杳撕開包裝,分給他吃,還給費裕之介紹,說是媽媽自己做的。
費裕之像餓狼轉世,迫不及待地捏著香腸咬了一口,豎起大拇指:「這味道真絕了。」
又問她,「湯杳你看著好小,還在上學嗎?」
湯杳點頭:「今年大二。」
「那是挺小的呢,比我們小個五、六歲,二十還是二十一?」
「二十。」
聞柏苓提刀回來:「查戶口呢?」
費裕之笑嘻嘻地接過刀具,大言不慚,說自己是在幫聞柏苓招呼客人,還主動幫忙拆了蛋糕盒,切蛋糕、分蛋糕。
見湯杳拿了這麼多東西,聞柏苓問她:「回寢室還有得吃麼?」
「有的,媽媽給我和小姨帶了很多。」
湯杳攏了一隻手在唇邊,小聲給聞柏苓講:「我在樓上就看見你家裡有其他人在了,怕不夠分,就想著多拿些。」
在場一共三個人,她還這樣和他說悄悄話。
這舉動有些取悅到聞柏苓,覺得這姑娘還挺會分親疏遠近。
他們說蛋糕味道不錯,湯杳沒好意思說圖案是自己做的,只提了小姨的店名,說那裡可以買到。
會面時間晚,聊幾句就已經到午飯點。
香腸和蛋糕不足以滿足費裕之這種饕口饞舌,提議要出去吃飯。
之前被聞柏苓發信息說過「想賴帳」,湯杳心裡總惦記著要請客,聽說要出去,她眼睛都亮了。
總算有機會把人情還回去一些。
湯杳指一指天花板:「那我回去穿羽絨服,馬上就下來。」
費裕之有些意外:「你也住這棟?幾樓?」
看著不太像啊。
湯杳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提上鞋子,往外跑:「五樓。很快的,你們等我一下。」
在她走後,費裕之放下蛋糕叉,伸手對聞柏苓比了個「五」的手勢,神情莫測:「不是吧,現在什麼情況,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聞柏苓瞥費裕之一眼:「不是她。」
都說大學即社會,人情世故不同於初高中。
但和真正的社會比起來,校園生活仍然算是象牙塔。
作為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女孩子,湯杳臉皮薄,總不好意思給別人多添麻煩,生怕他們久等,拎上羽絨服匆匆下樓。
去的是一家川菜館,車停在停車場一處未萌新芽的樹下。
司機師傅解開門鎖,費裕之先下了車,和出來迎接他們的酒店經理淺聊幾句,再轉頭,看見湯杳同聞柏苓並肩而行,剛好走到他身後。
湯杳個子高挑,皮膚白皙、細膩,生得一張秀氣的面龐。
初見時,費裕之沒覺得她美得多出彩。
早春乾燥凜冽的風吹過,湯杳眯起眼睛,眼瞼和鼻尖泛起淺淺的水紅色,微揚著頭,在和聞柏苓說話。
她不經意間露齒一笑,竟然讓人有些挪不開眼。
這姑娘性格也挺特別的。
費裕之沒弄明白湯杳到底是什麼人,好像和身邊接觸過的女孩都不太一樣。
湯杳正拿著扁扁的小錢包,認真在和聞柏苓商討:「聞柏苓,進去前先說好,這頓飯一定要讓我請客。你給我的五百塊錢,我還留著呢。」
聞柏苓往她錢包里看了看:「哪兒呢?」
「就是這些,過年時候媽媽要給親戚家的孩子包紅包,我把新鈔換給媽媽了,數目上總是沒錯的。」
經理給他們安排了視野極佳的包間,窗外有精心打理過的竹林,不茂密,風吹過時也還是有沙沙脆響。
服務員給了兩份厚厚的菜單薄,費裕之拿了一份,另一份落在湯杳面前。
她沒來過這家店,把菜單薄推給聞柏苓。
聞柏苓翻了翻,越過主菜,先給湯杳點了份粑糕。
那天的話,幾乎都是費裕之在說,水煮魚和毛血旺根本堵不住他的嘴。
聞柏苓嫌聒噪,但架不住湯杳偏著頭,聽得還挺認真,他也不好打斷,接個電話都不得不自己起身,拿著手機避出去接。
剛好費裕之講到自己「離家出走」,湯杳有些疑惑:「你和家裡人鬧矛盾了?」
費裕之擦掉唇邊紅油,說也不是他要和家裡人鬧矛盾,都是他親妹妹惹的禍。
現在天天關在家裡狼哭鬼號地鬧絕食,全家都不得安寧,實在住不下去。
湯杳家裡雖然只有姥姥、媽媽和小姨,但從來沒有過這種事情發生,一時表情微妙,被費裕之看見了,擺著手說,「你可別誤會,我家都是正經人,不是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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