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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小就在一個學校上學,小學和初中都同班過幾年,可以說是相當熟悉的關係。
當然,這種關係主要是林清樂單方面認為,也是她追著盛厭跑的底氣。
事實上,有錢人圈子也要劃出三六九等。
盛家無疑屬於頂層,稱得上權貴階級。
而林清樂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在她出生後才逐漸開始發家,沒幾分底蘊,也沒資格打入盛厭的圈子。若是兩家真有什麼交集,比如生意上的事,也是林清樂父母要看盛家臉色,是要卑躬屈膝一點的。
只是,此刻,林清樂還沒有意識到這點。
她用熟稔的、親昵的態度問出這個問題,試圖打探盛家太子爺的心意。
盛厭只是冷冷地笑了一聲,「和你有關係麼。」
「……」
林清樂愣住了。
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她眼睛發酸,絞著手指,訥訥,「盛厭……」
盛厭還在冷漠地、毫不留情地說:「林清樂,你也是學生會的成員,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別人來這個花房。以後別再過來了。」
說完,他比了個手勢,示意林清樂趕緊離開。
林清樂紅著眼睛跑走了。
……
顏北梔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是憑藉盛厭一句話,猜測林清樂肯定是誤會了什麼。
不,不能說誤會。
應該是說找茬麼?
她擰起眉。
如果是這樣,那剛剛,白濛會出現在教室,應該就不是意外。
那灘水可能也不是意外。
隨著顏北梔猜想,肩膀開始隱隱作痛。膝蓋也是,摩擦著褲子,火辣辣的疼痛。
仿佛是身體在對這場無妄之災產生抗議。
盛厭不知道,還在追問:「怎麼突然問這個?」
剎那間,顏北梔感覺自己好累,累得快要倒下。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面前這個男生。
她咬了咬牙,幾乎快要無法保持平和,只能做了個深呼吸,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
「要怎麼樣才能退出這個項目?老師讓我和學生會交涉,請問誰是負責人?」顏北梔問。
盛厭笑了笑,曲起手指,抵著下巴,抬眼看她。
「如果你是說課外實踐項目,負責人有好幾個。但如果你問的是花房,那就是我。我一個人說了算。和我交涉就可以。」
「……」
「上車說吧。我送你回家。」
這個始作俑者。
這個罪魁禍首。
顏北梔頭痛欲裂,已經能預想到未來的校園生活不會有停歇,只會叫人愈發精疲力竭。這一現實,實在讓人心生無奈。
她冷著臉,不想再多看盛厭一眼。
「離我遠點。」
-
周末兩天,陳丹彤又接了兩家單。
這兩家都是日常菜單,量不大,也沒配洗菜助手,需要陳丹彤以一己之力完成。
顏北梔實在不舒服,但卻也沒法放陳丹彤一個人。
只能提前吃了感冒藥和退燒藥,跟著她一起去幫忙打下手。
路上,陳丹彤再次問起關於學校的事情,「你在學校呆得怎麼樣?你見到那個人了嗎?」
顏北梔正闔著眼閉目養神,聽她說話,心裡猛地一跳。
「……還好。沒有。」
陳丹彤沒聽出她話里的敷衍,點點頭,老調重彈:「既然都已經進這個學校了,那就把握住機會。顏北梔,你別忘了你爸爸是怎麼死的。」
說起這個話題,她居然難得沒有發病。
只是恨恨地、咬牙切齒地提醒著顏北梔,似乎恨不能生啖其肉、生飲其血。
「顏北梔,你不能忘了。知道嗎?」
聲音如同索命厲鬼。
……
周一,陽光重現海城。
顏北梔忙了兩天,自己只好又是吃藥又是拼命喝水,總算把感冒壓了回去,沒發出來。現在再曬曬太陽,出出汗,基本恢復元氣。
膝蓋也結痂了,只剩肩膀上一大片烏青,還在慢慢褪色。
她走進教室。
早自習還沒開始。
按理來說,這種時候,班上應該是很熱鬧的,但今天的氣氛卻十分奇怪。
顏北梔腳步不自覺一滯。
教室里,不知道是誰率先看到她,輕聲說了一句:「她來了。」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投來。
顏北梔立刻產生了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白濛站在教室最後,聲音尖銳,第一個發難,「顏北梔,你要是不想幫忙出板報,可以跟清樂說,沒必要這樣做吧?」
「……」
聞言,顏北梔立刻望向教室後面那塊黑板。
上周五她離開前,還是滿滿當當、色彩艷麗的黑板,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亂七八糟。上面的圖和字全部被擦除,只用白色粉筆胡亂畫了幾道,醜陋又難看。
不僅如此,連教室里貼著的裝飾,也全部都被撕爛,只剩下一些殘骸,七零八落地掛在牆上。
張希琴站在人群里,扁著嘴,表情有點委屈。
林清樂在她旁邊,安撫似的輕輕拍著她後背,「沒事啊,沒事的琴琴。」
白濛繼續說:「周五下午,我們班同學全都去了KTV唱歌,大家都在的啊。我和琴琴最後也到了。只有顏北梔沒來。她也是最後一個留在教室的人,我和琴琴走的時候她還沒走。除了她,誰有時間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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