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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他想著哥們這段時間都沒回過家,這哥們和他的那個家裡肯定也沒什麼吃的,他還把人拉去了超市,讓人在車上睡,他去超市花了半小時買了點菜。
好在哥們不是個死的,沈雲深超市回來上車,人家還睜了睜眼,然後把他那高大強壯的身體往沈雲深蓋在他身上的小毯子裡蠕了蠕,又睡死了過去。
據哥們助理說,哥們在公司加了兩個多月的班,這兩個多月,哥們一小半的時間在公司辦公,大半的時間在公司的工廠里,哥們助理經常給沈雲深發的消息就是一句:朱總讓我告訴您,他還活著。
真的還活著,沈雲深一直深受這個消息的鼓舞,一直沒有下山找朱斯興,在山裡的家中搞他的研究工作。
這次下來,是因為朱斯興的助理髮消息給他,說「朱哥說他可以回家了」。
得,朱哥想回家,就帶他回家吧。
於是沈雲深在收到消息的上午,收拾了下工作,就下山找人帶人回家了。
中年人的愛情就這樣,我看得上你,你需要的時候我就出現。
我要是看不上你,你就當我死了吧。
無情無義,也盡情盡性得很心安理得。
沈雲深目前還是很看得上朱斯興的,這個看得上,不僅是朱斯興大佬,英俊高大,不亂搞,而且是因為朱斯興一開始對他就挺天真的,兩人交往沒一段時間,朱大佬有的沒的東西給了他一大堆,連新換的大房子也放在了沈雲深的名下,那樣子就像臉上寫了一行「我人傻錢多,請盡情玩弄我」的字……
人家都已經這麼熱烈天真純粹不設防了,這樣的配置,不徹底投入竭盡所有的愛上一回,就太錯過生而為人就得好好感受一番感情的這個天然屬性的天性需求了。
愛情還是目前為止,最能滿足相互陌生的男男女女們情感需求的最佳途徑,更是勇敢者的遊戲。
沈雲深是在愛情里受過傷,但他過渡的很好,完全沒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這些有關於恐懼不配得感之類的應激反應,他和朱斯興交往的這五年,他們相處得那叫一個如膠似漆,你牽我扯。
就是朱大佬還是太忙了,尤其近一年,他的競爭對手一個賽一個的厲害,儼然一副要把朱大佬搞死,把這個剛剛三十來歲的新晉沒幾年的年輕大佬當成前浪淘汰搞死在沙灘上之勢,這把朱總嚇得,把公司當家,把工廠當愛人,成天圍著它們打轉,一點沒給沈雲深放容身之地的地方。
沈雲深一看,立馬卷傢伙回了山上的家——他之前因為過於沉迷庸俗的愛情,已經有很多工作沒有處理了。
他逃命一樣的逃回了山上家裡,生怕真成為了一個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好在朱哥手頭上的事緊急非常,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有理沈雲深,忙得連話都只叫助理髮,不用侍候愛跟自己水乳交融的伴侶,得以脫身的沈雲深這才得以解決了一大部分之前擱置的工作,撫平了很長一段時間積累出來的羞於面對工作的愧疚感,所以也才得以朱哥這一召喚,他想都沒想就下山了。
菜買好,家到了,沈雲深沒喊人,先把菜提著回了家裡,等他再到車庫找人,要把在車上睡覺的人帶回去,就見朱總已經站在了車旁邊,看到他出現,一臉茫然的英俊強壯的高大漢子頓時眼睛一亮,又眼睛巴巴地朝他走過來,道:「我還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第二章
惡人先告狀,沈雲深啼笑皆非。
不過,朱總曾他未果,他少年時曾跟沈雲深表白過,但沒被沈雲深當回事,事實確實是有這麼回事發生過,跟「不要我」三個字沾了點邊,沈雲深也就捏捏鼻子認了。
曾經年少年輕都很輕狂的他認為自己特立獨行,認為生活就是陽春白雪的,他自己本人是理想之花在現實的顯化,自大自負到自戀,雖然現在到了他這個年紀,他是萬萬不敢再把這些話說出口的,他會臊得說不出口,但當時他真這麼自認為的時候,攔不住也有人眼瞎,也是這麼看他的——朱總十幾歲的時候就這麼覺得,於是朱總在回國創業後創業還沒成功,剛掙了點錢就把那點錢拿來瘋狂追求他,瘋得當時這哥們身邊幾個要好的朋友和同學天天一身冷汗,精神病專家沒少給哥們請著看。
人家至今還在等著朱總對關於初戀的臆想幻滅,但兩人目前按沈雲深的看法來看,還找不到分手的跡象。
兩人好著呢。
沈雲深年紀大了俗是俗了點,但那只是外面俗氣了點,心裡還是挺堅持自己的活法的,朱斯興那麼熱烈的愛,簡直就是掃中了理想主義者的心,那是竊喜著偷笑著穩穩接住了哥們對他的感情。
這幾年,他陪朱斯興渡過了很多難關,幫助哥們好好成長,認真生活。
朱斯興的錢很好,房子也很好,身上的光環也很漂亮,但沈雲深自己也有點小錢,也有自己的房子,也有能體現自己價值的工作,沒朱斯興為了表達愛意給他的那些他其實活得也很不錯,所以他也是真不看重朱斯興給的這些東西,他看重的是這些世俗的東西表現出來的那些有關愛的實力,而目前,他最興致勃勃的還是和有很大成長的朱總一起生活的生活。
他挺享受他養著朱斯興的感覺。
「你這麼棒,怎麼可能不要你?」沈雲深啼笑皆非,牽著他,過去把副駕駛沒關的門關上,又檢查了下車庫的門,確認好拉著人往電梯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