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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泊也嘗了一口肉乾,肉嚼完,再吃麵,單身很多年才下出來的有點水平的面也索然無味了,等著吃那「兩個菜。」
兄弟兩個都不是話多的人,這邊朱斯興沉迷於分零食,想把自己不愛吃的多分出去一點,但分來分去,感覺自己也沒有哪一樣是不愛吃的,正在做最艱難的選擇;那邊姜泊陷入沉思,想著工作,想著老三的家庭,想著自己的以後……
過了許久,姜泊拿第三塊餅乾的手被「啪」了一下,他抬頭,收到了老三警告的眼神,他才回過神了,收回手,慢條斯理道:「三哥,別管老大,你這樣很好。」
活著是幹什麼的?
理想固然可貴,可空虛的時候、被榨乾的時候有個家回,軟弱的時候、茫然的時候有個懂自己的愛自己的懷抱可擁抱,那才是身而為人的人骨子裡最想要的歸宿,那才是人最想要的最終極的安全感。
第八章
朱斯興聳肩。
他就從來沒管過老大想什麼,只是一度戀愛經驗缺乏,又加之信任老大,聽了老大說的一些話還挺糾結的。
但也就是糾結,他做事情都唯心,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愛人也一樣,只去愛自己想愛的人,哪怕遍體鱗傷也無所謂。
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不去試一下,只聽別人口中的他是什麼人,正主不去碰,天天忍耐著那在身體裡快要山崩海嘯的愛意,左右都是死,還不如去愛里死一場呢。
反正這是他要愛的人,而且有老大哥幾個的一阻攔,他還把之前沒想清楚想透的事都想明白了,一入愛情的場就放棄了兩人之間的控制權,跟男神磨和得特別快,男神也特別的愛他。
這都是獎賞啊,朱斯興一直都挺美滋滋的,面對老大從來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他管老大想什麼?老大有老大的人生要過,他這邊,只要他不煩人,不犯賤,不出錯,男神就會和他過一輩子。
「我再吃一塊?」姜泊自認為說了句好話,得有個好賞,試探地伸出了手。
「給。」朱斯興拿了塊咸餅乾給他,大男人吃什麼甜餅乾,吃完了他吃什麼?
朱斯興把放進空盒子裡的兩塊甜餅乾拿了出來,當作之前被人吃多了的賠償。
「這放了一段時間吧?不過嘗著還挺新鮮的,香味就跟新的一樣。」咸餅乾也還行,姜泊嘗著說道。
「之前的早吃完了,今天做的,」朱斯興謹慎地挑著給老五的伴手禮,每一樣都不想超過三個,「應該是下午做的,我回來就看到了。」
之前做的早被他帶到公司偷偷一個人吃掉了。
零食都是沈雲深根據他的口味研發出來的,有很多餅乾印的最多的模型就是朱斯興最喜歡的那幾個數字,那都是朱斯興的幸運數字,他腦幹榨乾,黔驢技窮的時候,就會挑幾個幸運數字嘗嘗,補補自己的智商,再進行下一步難題的攻克。
這都是能讓朱斯興恢復精力的心理按摩,和老大他們這幾個不是花花公子就是單身漢的哥幾個相比,朱斯興知道自己這幾年能穩步進步的最根源的優勢到底在哪裡——他背後有一個時時刻刻都在在他往前走的時候,疲累的時候,等著接住他休息片刻的摯愛。
老大他們跟他說的也沒錯,自己能應對一切的能力才是自己的,拿別人當心理安慰只是一時的,跟飲鴆止渴沒區別——但他們說是這麼說,自詡清醒的人飲鴆止渴起來也挺瘋狂的,一個個女友不停地換,越換越瘋狂,越換越不理智,在其中得到的失望與麻煩這種負面的東西比他們想得到的那種被滿足的欲望還要多。
到底誰不清醒?喝醉了的人挺愛說別人醉了自己沒醉。朱斯興管不了老大他們怎麼活,反正他按自己想的去做,去追求,去熱愛,去圍著他愛的人團團轉,他有他自己的人生理想,生活態度。
「欸,」那還熱乎著,難怪那麼香,姜泊往大箱子裡抓,「他都回家了,天天可以給你做,你小氣什麼?老子還是第一次吃你家零食。」
「滾!」朱斯興往死里抽他的鬼爪子,「這個我要吃至少半個月的!什麼天天做,老子男人不休息的?」
「我去!行了行了,別往回撈了,我不抓了行吧?」姜泊為已經抓到了他盒子裡的零食護駕。
「不行,你他媽的抓太多了。」
「我去,三哥,老子叫你一聲三哥啊。」
「你可以叫我朱總。」
「朱總,你這樣我得好好找三嫂說道說道了,一個大男人……」
「你可以說的,」朱斯興根本不被他綁架,指著姜泊讓他坐回去,把他的箱子恢復了之前沒被人搗亂的原樣,一臉滿足的看著他自個兒的大箱子,道:「我男神到底有多護我,我可以讓你親眼再漲一波見識。」
姜泊覺得這飯不想吃了,他吃不下。
但他還是叫了這頓飯,還把人家家裡的飯鍋給掏空了,把米飯吃完還覺得不夠飽,拿著麵包沾著菜湯又吃了兩個麵包才算完。
吃完朱斯興送他出門,姜泊還要去公司加班,路上姜泊問:「嫂子這手藝,不像是做家常菜做出來的吧?」
「他外公不是有幾個老兄弟?你不記得了?蔡記的創始人就是其中的一個。」
「跟蔡老先生學的?」這一位哪怕七十多歲了,至今還是一些特殊宴會的主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