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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澄那邊剛放學,街道上一片亂糟糟的,還有夏日的蟬鳴聲。
「我知道了,聽賀榮跟陳亦舟說了。」賀澄背著單肩包,校服外套松垮垮的搭在肩膀上,「你在臨召市照顧好自己,趁這個時間稍微放鬆一下,學習上別逼自己太緊。」
這段時間以來許燁像是個拼命三郎,在學校埋頭學,回家了也埋頭學,總是低著頭寫卷子看解析,脖子疼的要命,總是讓他給按一按。
許燁這段時間從來沒有在十二點之前入睡過,早上又早早的起來,頂著個烏青烏青的黑眼圈去學校。
就這樣的許燁,還是在學校受到了很多學妹們的追捧,天天教室外邊送零食送飲料的小女生沒有斷過。
一向喜歡亂跑的許燁也被學業壓著的課間都奉獻給了睡覺。
「嗐,我現在舒服呢,明天早上不用早起了,我得睡個懶覺。」許燁精神狀態不錯,笑的開心,「考試終於不用纏著我了,我現在太爽了。」
陳亦舟聽到他的嘚瑟,對著賀澄的手機一陣怒吼:「你的嘚瑟什麼,到時候兩周回來,你全年級排名下降到一百名之外!」
「老班說了,一次缺考,直接按零分處理!期中周考總結的時候你墊底。」
許燁卻表示無所畏懼:「隨便,反正老子兩周後回去照樣能排你前面。」
賀澄只是低頭一陣笑。
許燁有這個囂張的資本。
「不跟你說了,我回去還得洗澡,晚上賀榮出來複習,我們半夜見吧。」賀澄掛掉了許燁的電話。
夏日的蟬鳴聲刺耳,一路上陳亦舟跟賀澄吃著棒冰走在夕陽落下的路上。
陳亦舟前一個月在城南集訓,他們很長時間沒有這樣一起回去過了。
想起之前許燁還沒到來之前,他一直想著跟賀澄一路回家總被拒絕,想找賀榮幫忙補習也是難以開口。
許燁來了,他們也都成為朋友了。
說起來還是挺神奇的。
他這個做了賀榮那麼多年同學的人,竟然還要搭著許燁的邊才能跟他們成為朋友。
「高考過後你跟許燁怎麼辦啊?」陳亦舟突然問他。
賀澄走路的腳步一頓,隨後繼續向家的方向走著。
「不知道呀。」少年有些迷茫。
他們都清楚的知道,賀榮會去全國最好的大學,那個時候他會是整個邊城的驕傲,那個時候賀榮就會跟他們這群人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了。
最好的大學在首都,首都的大學要的成績都很高,那裡不一定是許燁能考的上的學校。
未來的路開始有了岔口。
陳亦舟看著賀澄一如既往冷淡的面孔,沒有再開口。
他只是看著賀澄,覺得他身上突然就有了沒有認識許燁之前的清冷,好像是再次孤獨成了一個人。
陳亦舟不明白賀澄最後的歸屬,只會覺得他會跟隨賀榮一輩子。
他只知道從大學開始,許燁跟賀澄走下去會很難。
只是現在看著這樣的賀澄,陳亦舟突然覺得好像是在兩年前一樣。
那個少年那樣的孤獨冰冷。
只是畫地為牢的推開所有的人,看似避免了所有的傷害,實則是自己斷了自己的光。
陳亦舟輕輕的嘆了口氣,這個少年隨手幫助了很多人,卻不自醫。
當年要不是賀澄口中的舉手之勞,陳亦舟也不會有現在的陽光樂觀。
第177章 試驗品(2)
那都是初中時候的事情了,很久遠很久遠了,賀榮跟賀澄也許不記得了,可陳亦舟卻一直記得。
那樣孤獨的兩個人都曾幫過他一次。
那個時候陳亦舟還是個學習一般的學生,像賀榮那樣老師口中的好學生跟他簡直是搭不上邊的。
初二那年的冬日裡期末考試嚴格,外邊寒風刺骨,是一年裡最冷的那幾天。
寒風呼嘯,大雪紛飛,病弱的少年當時要是被趕出教室,怕是要生一場大病還被家裡面徹底否定了。
陳亦舟的媽媽對他的學習管的嚴格,陳夫人是個人民教師,好巧不巧就是他們初中的一位政治老師,還監考他們班的那場期末考試。
陳夫人一向嚴格,對待陳亦舟也是各種各樣的打擊,初中的時候總是覺得陳亦舟的成績含水量高,有作弊的成分,一生要強的陳亦舟同學跟陳夫人打了賭,期末成績絕對是真實的。
一生要強的陳夫人就向學校主動請纓的來到了他們班成了主監考老師。
陳亦舟在班裡的人員都不錯,朋友很多,那場考試之前陳亦舟熬夜複習生了病,感冒咳嗽吃藥了一周還沒好。
那場考試陳夫人的突然出現給陳亦舟帶來了壓力,可偏就有人要作弊,讓他幫忙遞紙條。
安靜的考場上男同學把紙條扔給他,使勁的沖他對眼色讓他遞給他前排的人。
陳夫人的眼光犀利,在這個教室轉啊轉,陳亦舟搖頭拒絕幫忙作弊,正準備把紙條原路返回,就被陳夫人抓了現行。
「陳亦舟!紙條拿來!」陳夫人奪過他手裡的紙條,一口就判定了他是作弊了。
「我就說你的成績含水量高,你不承認,這次作弊被我抓住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陳亦舟只搖頭喊著冤枉。
初二的時候陳亦舟跟陳夫人的關係非常的僵硬,正是個少年都不被理解的年紀,那些被大人們成為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