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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沈星燎也覺得價值還沒有他現在這幅愉快的神情高,早知道這點東西就能夠讓寧隨這麼快樂,就該早點提出來的。
倏忽間沈星燎又覺得不太滿足,他們倆的關係本來不應該講究這麼多,但凡是寧隨想要自己什麼都能給他。
可偏偏現在他們間就算有了密不可分的交織,情感也變得複雜起來,反倒是多了很多的試探和難言之隱。
這讓沈星燎內心壓抑的晦暗再次點燃,覺得自己像是貪婪無度的怪物,沒有重逢的時候覺得重逢就很好,重逢後又覺得必須要有無法分割的更多交集,現在卻還想要別的。
「其實你不應該謝我……」沈星燎沒有說完,發現寧隨轉身看他。
寧隨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地?,明朗漂亮的眼底蒙著層水潤溫柔的光,「哥,我知道我們的關係不應該說這些,但是我喜歡收集和你相關的東西,跟你在不在我身邊不衝突。」
忽的像是有什麼戳中沈星燎的心臟,他又覺得寧隨比他想像的還要成熟,最起碼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能夠很清晰地達成目標。
也不知道對於兩人的感情,他是不是還能分辨得這麼清楚。
原先的話題便不能再繼續了,沈星燎強迫自己將視線從他的眼眸中挪開,誰知道抬眼卻又落在他飽滿的唇瓣。
寧隨神顏校草的名頭不是白叫的,就算是在人才聚集的華夏大學也是佼佼者,若非溫和的外表下面對交際圈拒人千里,恐怕現在身邊也是成群結隊的追求者。
「……」最後沈星燎再次調整視線,終於是落在了纖細筆直的脖頸,眼眸幽邃地動了動?,「……還需要按摩嗎?」
寧隨被問得愣了下,說方才那段話時的自如又消散了,忍著臉頰滾燙的熱度,看了看沙發又看了看床,最終還是破罐子破摔走到床邊,「……按吧。」
雖然有可能在床邊按摩更加奇怪了,寧隨想到剛剛在客廳都已經被那種目光看過,還能有什麼接受不了的,總不能白被他們看那麼久!
沈星燎看到他這幅視死如歸的樣子有些想笑,走過來乾脆讓他趴著。結果寧隨趴下去時單薄的衣服貼在背脊,便凸顯出漂亮優美的背線和肩胛骨。
沈星燎站在他的背後,俯視著他的輪廓,手指竟是不受控制地蜷縮了下,想要觸碰身下優美的曲線,但是在原定久久地僵硬著,被洶湧的情緒拉扯著。
理智告訴他並不能亂碰,現在還沒有到時候,否則彼此的關係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就會變得混亂,而此生後半輩子的穩定才是沈星燎真正想要去追求的東西。
壓抑地深呼吸幾下,沈星燎終於還是將手放在寧隨的肩膀上,其實就是正常的按摩,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本身的力量感就有差距,還是瞬間把寧隨按得措手不及哼了聲?。
剎那間酸脹酥麻感覺再次席捲而來,寧隨的神經都差點被他按得猛烈顫抖,連帶著手指頭驀然攥緊了,聲音悶在被子裡面有些沙啞,在逼仄的環境聽來竟是有種別樣的意味。
身後的沈星燎猝然停住,滾燙的手掌還停留在他的肩膀,透過薄薄的衣料滲透到了寧隨的毛孔,沿著奔涌的血液沸騰。
寧隨自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撐著身體懵逼地回頭,猛地又對上沈星燎逆著光晦暗的眼眸,他沉寂不動聲色的時候總顯得有點可怕。
尤其是現在這樣的姿勢,即便沒有動彈,陰影籠罩下來依舊會帶來強迫的壓迫感和窒息感?。
古怪的氣氛瀰漫開來。
寧隨沒有覺得害怕,卻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急促起來,床邊頓時好像就只剩下壓抑的輕喘和強烈的心跳,直至不知道多久,沈星燎終於直起身來。
「哥……」寧隨急忙坐起來想要說句什麼,沈星燎卻突然伸手把他的嘴巴捂住,唇瓣擦過炙熱的掌心,讓他的心跳驟然又漏了半拍。
他本來想說要不然別按了,實在是太怪了,怪得他近乎焦躁,再這樣下去恐怕他會控制不住想把沈星燎留下來,但是到底要留下來做什麼他不知道,這種焦躁便愈發地強烈。
然而滾燙的掌心又像是強迫他凝滯在原地?,輕輕顫抖著抬起睫羽,卻見沈星燎也低垂著看他,漆黑的瞳仁裡面卻像是洶湧著風暴,幾乎是要將他徹底卷進去撕碎。
「……別出聲?。」沈星燎低啞著嗓音,把他翻過去,「好好趴著。」
「……」寧隨很少聽他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帶著毋庸置疑的強勢,竟是讓他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下神經,聽話地重新趴好。
但是背脊繃得很緊,背後的每個觸覺和聲音都無形放大,他敏銳得就像是深夜裡面聆聽老鼠動靜的貓,卻自己先被嚇得炸了毛。
「放鬆。」沈星燎的指腹輕輕地壓了壓他的頸側。
寧隨愈發地毛骨悚然,沒由來想起上次他想要咬自己大動脈的時候,曾經被摩挲破的耳垂隱隱作痛,讓他完全沒有辦法放鬆下來,竟有種引頸受戮的懵逼和惶恐。
但是很快他就無暇想這些了,似乎沈星燎的手指也有點輕微顫抖,幾乎是幻覺般地被淹沒在鋪天蓋地酸澀的疼痛中,寧隨不敢再隨便亂叫,硬生生熬過一波波頭皮發麻的觸感?。
等後面他甚至神情恍惚,連沈星燎什麼時候鬆手的都不知道,渾身沒有一處不是酸軟乏力的,掙扎著坐起來朝著床邊看去,發現沈星燎已經退開很遠,站在書櫃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