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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遇陽在劇組被爆戲的事情他知道，其實像他們這群人時不時都會上點熱搜，被黑成什麼樣子都不奇怪，等話題熱度過去就好了。
但是陳遇陽最煩得要死，連帶著跟他說話也有點冷，掀起眼皮子看了眼，「《九支雪梅》也是有沈星燎投資的你知道吧？」
這話讓林修聲微妙地頓了頓，片刻後眸色晦暗地道：「嗯。」
前幾年沈星燎還在拍戲的時候，幾乎他就是圈內所有演員的一道坎，只要他參演的戲款款爆紅、口碑和票房雙收，尤其是出神入化的演技讓人如同巍峨高山、讓人望而生畏。
而最近他倒是不拍了，但是工作室的業務幾乎是涵蓋了方方面面，只要是他們認定為有潛力的就會投，基本沒有那種完美無暇的強迫症，這也就導致在商業上勢如破竹風生水起。
這也是為什麼陳遇陽在《意難平》的時候敢怒不敢言，甚至還要夾著尾巴做人，除了被卓清衡爆戲的因素在，很大部分也是因為沈星燎的存在。
陳遇陽肯定不可能跟他提怎麼被搞出心理陰影的，現在想要提醒林修聲，也就只能從這方面下手，皺眉道：「所以你自己安分點，別亂搞。」
「我哪裡又亂搞過……」林修聲恢復鎮定想笑，對上陳遇陽沉沉的臉色，最終舉手投降，「知道了知道了，對我這麼臭臉幹嘛……」
話是這麼說，林修聲漠然不屑，總覺得陳遇陽最近是遇到事兒了，見風就是雨的，就他那副點著就炸的脾氣，遇到沈星燎不被制裁才怪。
他就不會動點腦子嗎？就非要挑沈星燎在劇組的時候耍脾氣還被爆，林修聲沒有他這麼愚蠢，做事情向來很會審時度勢。
然而這些想法，在林修聲看到劇組群拉起來以後，驟然全都拋在了腦後——群裡面有成員資料，女三號的位置正好由程古靈填補。
照片也有，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採樣，然而那張漂亮冷淡的臉蛋抬起來，漆黑幽深的瞳仁就像是陡然撞進人心臟，猝不及防叫人神經微顫。
……太驚絕了！從皮囊到骨相全都完美戳中他的審美點，跟他以前見到的截然不同，簇然就像是被火苗燎動，讓他渾身都燒了起來。
礙於陳遇陽對他的警告和實打實沈星燎的重量，林修聲原本只是看了看便關掉，但是深夜翻來覆去都是程古靈的影子，到了清晨甚至還猛然驚醒，夢裡居然都是潛藏在迷霧中的漂亮臉蛋。
林修聲的神色晦暗莫辯，心裡的欲望愈發強烈，想要撥開迷霧真切觸碰到那張臉，況且這些新人往上爬不是從來都不計原則的嗎。
就算別的沒法做，那總能各取所需吧。
周日，《九支雪梅》正式開機。
寧隨開車陪著程古靈進組，比較麻煩的地方在於拍攝地點比較遠，費了老大的功夫到達目的地，程古靈居蹙著眉頭下車後就站在原地吹風。
原本只是想散散長途顛簸的暈眩，現場的人卻紛紛投來了驚艷矚目的視線，他們只知道姜埋雪最近競爭角色輸掉了，卻沒有料到輸給的是這樣漂亮冷淡的女演員，簡直不可方物。
「程老師！」姜埋雪猛然起身，是所有人裡面第一個躥過來的，然後才稀稀拉拉地跟著幾位演員，其他演員在驚艷之餘又覺得程古靈的咖位不夠，便只是在原地審視。
但就算是來了也會被姜埋雪強大的氣場擠掉，她踩著高跟鞋居然健步如飛，焦慮衝過來握住程古靈的手，都還沒有說話，嗷地痛哭出來，「程老師……！」
這就是程古靈正常的力道，鬆開後又對上姜埋雪異常幽怨的眼神，和忍無可忍的控訴，「程老師這些天不理我也就算了，見面還掐我……」
正說話間，那頭導演就帶著男主演林修聲走了過來，站定在面前時，程古靈頓時感覺有高大的身形籠罩下來。
抬頭她便看到林修聲輪廓分明的銳利五官，似乎有種天然強悍的氣息，笑起來的時候才削減幾分，主動伸出手道，「程老師您好。」
按道理來說程古靈該跟他握手的，全程就他們倆的打鬥最有爆發性，而且裡面還蘊含著數不清的感情交織與肢體語言，極其需要提前交流。
但待會兒捏疼了又要怪自己，程古靈蹙眉片刻，直到收好力道才跟他交握，可誰知道接觸的剎那陡然掀起瞳仁，殺意轉瞬即逝。
她感覺到……林修聲輕輕撓她的掌心，那種感覺就像是以前世界裡面黏膩的綠鼻涕喪屍，攻擊力不強但是造成的噁心感後勁兒極大。
鬆開的時候，林修聲看到程古靈這幅遲鈍的表情，當她是察覺到了卻沒有拒絕，忽的愉快地笑出來，「那就合作愉快了，程老師。」
程古靈：「……」
短暫的寒暄過後程古靈就要去做妝造，但是直到坐下，她都背脊緊繃氣息危險，看得寧隨趕緊湊過去問道，「怎麼了靈姐。」
「我想正常發揮。」程古靈還沒有從那綠鼻涕喪屍的觸感中緩過來，殺意凜然，「就像是揍卓清衡那樣，肯定不會揍死他的！」
「？」寧隨猝不及防被她的類比震到，想要提醒卓清衡本就是跟她同個等級的肯定抗揍，但是她說得對，確實不應該太憋著發揮。
「想試試就試。」寧隨總覺得連卓清衡在片場都能夠控制好自己，程古靈也是需要信任的，點頭謹慎道，「但是要記得他們都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