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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去哪裡?」梁霆空犯疑。
對這幾個富家子來說,這一代能勉強瞧得上的場子只有雁回巷那條巷子裡的幾家酒吧,撞球室跟琴行。
伍明緯想了想,說:「阿酷酷量販KTV。」
梁霆空知道這個地方,他低嘖一聲,「那老子不去了,老子要回去寫作業了。」是在陰陽怪氣的控訴伍明緯的提議可以被抬走。
秦玉言閒適喝著一罐可樂,也聽到了伍明緯的提議,說:「那兒人均消費45元,不是我這樣的人消費得起的。我也不去。」
其他幾個跟著大哥玩的人,也紛紛表態,「阿酷酷量販KTV,這場子太炸了,包房裡給顧客唱歌的麥都噗呲噗呲的,還沒開垮啊。」
伍明緯說:「你們要不去,下個周末輪我請客開卡丁車,我就不請了。」
開一場卡丁車得花十幾萬吧,大家都在熱切期待這場燒錢盛宴,見緯爺如此堅決,「行唄,走,今天周末,我們就去阿酷酷裝一下酷。」
*
於是一行人去阿酷酷要了個包房,將歌城裡所有最貴的酒,果盤,零食拼盤跟小吃都點了。
這是個正常的KTV,沒有陪酒公主跟少爺。
但是裝修跟音響效果真的太次了。一群二代們為了下個周末能去開卡丁車,就勉為其難在這兒唱歌了。
包廂里燈光效果詭異的煽情,大家喝酒划拳,卻不見叫他們來這裡的伍明緯,好奇叫人來這裡組局的他去哪裡了。
歌城一共有三層,設有很多小包廂,生意一般,今天是周末,來的人比較多,讓人耳膜疼的歌聲縈繞。
伍明緯銜著煙,徑直去前台叫來大堂經理,給他一疊鈔票,問他張子昂在哪裡。
大堂經理叫程喜,瞧著那些厚度頗豐的錢,很想要,但是瞧著給錢的人氣質矜貴,眼神冷厲,猜出要是被他找到張子昂,今晚在歌城免不了有一場激烈的打架。
程喜不想惹事,於是極為恭敬的回答:「帥小爺,張子昂今天好像沒來過。」
「行。」伍明緯把燃燒的煙按熄在這個人的褂上,淡笑而語,「要是被我找到了,明天你們這歌城就給老子歇業。」
經理有二十六歲,在這裡上班也不是被嚇大的,見識過不少麻煩角色。
少年身著黑色塗鴉體恤,修身破洞牛仔褲,帆布鞋,五官銳度飽滿,手上戴著一塊價值不菲的鑽石腕錶,渾身邊界感溢滿。
是個矜貴得不行的主。
但是程喜也瞧見了他那瘦突喉結在修長的脖頸上滑動,似乎還未發育完全。
壓低語調,說話聲音也帶了變聲期的磁,雖然個子很高,肩寬腿長,但是程喜估計他也就剛成年,應該還在上高中。
阿酷酷是個低級消費場所,年輕人進來消費,不會刻意查身份證,好多高中生都是從網上訂包間,然後直接進包廂,點酒水。
程喜瞧著氣場矜貴凌厲的男生,笑說:「別開玩笑了,今天爺第一次來我們歌城,我給爺送一個龍飛鳳舞水果拼盤。歡迎爺長期過來玩。」
伍明緯沒說話,轉身走進燈光幽暗的廊道里,抬起修長的腿,開始狠踢包廂的門,每一間,都不放過。
程喜急忙上來,一路跟著他,擔心的問他想幹什麼。
伍明緯也不回答。
終於,在二樓一個轉角的迴旋大包廂里,伍明緯踢門進去,見到了拉溫琰陪她唱歌的張子昂。
他們也剛到沒多久,酒水跟水果剛上,張子昂的小弟們也叫了女生來,包廂里起碼有十幾個人。
溫琰夾雜在其中,委屈的坐在張子昂身邊,哭得滿臉是淚。
伍明緯奔上去,抬腳一個狠踹。
張子昂上次住院是手被他摔斷了。在骨科醫院住了半個月的院,隔了一個月出來,好不容易拆了石膏,現在伍明緯專門狠踹他那隻還沒完全好完的左臂。
「嗷嗷嗷……」張子昂被踹得當場發出連綿慘叫。
「伍明緯,你他媽瘋了?」張子昂記得上次自己已經跟他道歉了,並且保證再也不會招惹他這樣有錢有背景有頭腦甚至還有拳腳的二世祖了。
張子昂跟他比,就像陰溝里的臭老鼠。
所謂的他們私下和解,是張子昂在某個下午去幻島酒吧,在那個為朝勵高中四個拽王常年專屬留著的C9包廂里,給伍明緯當場下跪,保證以後會在這一帶加倍注意行事,不會再惹到伍明緯。
張子昂舔著臉,紅著眼,跪著給伍明緯敬了一杯酒。
懶散坐在卡座里的伍明緯沒喝,高高在上的撒了一疊紅彤彤的百元大鈔給張子昂,讓他拿去看病,給他醫藥費。
張子昂撿起那些充滿了羞辱意味的鈔票,忿忿的帶著錢離開,在心裡決定以後離朝勵的這幾個二世祖遠一點。
他們真的不是那種仗著家裡有錢就隨意花天酒地的人,即使表面上他們是這樣,實際上他們每個人都有深深的原則。
不管是誰觸犯了他們的原則底線,都會落不到好下場。
張子昂後來一直避著伍明緯。
張子昂怕伍明緯,怕他的家庭背景,怕他的硬拳頭,更怕他那個生氣起來可以焚燃一切的眼神。
怕到想起來,就會渾身毛骨悚然的地步。
伍明緯一語不發的將張子昂拽起來,摔到一旁舊得不像話的卡座上,上前緊緊掐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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