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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早就在一起了,在夕嵐古鎮的那個晚上,伍明緯跟溫琰做了,如果被陳時樾知道,會出亂子。
溫琰怔了怔,故意撒謊騙他:「上次情人節他送我花,然後下一個周末他到北城來看我,我們就在一起了。」
伍明緯推算了一下時間,發現自己好像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破壞了小溫軟的幸福。
「那在夕嵐的那個晚上,我跟你的事,他知道嗎?」伍明緯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瓮著濃烈的頹敗。
「我不打算告訴他。」溫琰繼續編造謊言。
「昂。」伍明緯昂了一聲,不再說話,沉默著開車,十根冷白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黑色真皮包裹的方向盤上。
車窗外的樹木跟田野飛速流過,暗夜無星,一直是一片漆黑。
終於路過一群民居,看到一個燈光明亮的超市,伍明緯把車停在路邊,去超市里買了幾瓶水,還有青梨,問老闆找水龍頭洗乾淨了,上來遞給溫琰。
溫琰說:「謝謝。」接過後,咬了一個小青梨,梨子水分重,味道甜。
她早上很早就坐車從北城到津城,去了津開的校園轉悠,然後又去江訓洲的別墅里幫杜昀幹活種花,晚餐又在乖巧懂事的幫忙,這麼多時間過去,其實連水也沒有好好的喝一口。
如今的溫琰依舊是那個溫琰,性子軟,寧願自己累跟倦,也要極力的讓身邊的每個人舒服。
伍明緯瞧見她連水都沒喝半杯,才給她買梨。
車子再次啟動,開了一絲縫的車窗外傳來撲撲的風,在那些風聲里,「外公的腿,有外婆給她看,以後不用專門從北城大老遠的跑過來。」他說。
伍明緯是心疼溫琰縮在越野車寬大的駕駛座上,小臉疲倦的模樣。
但是溫琰聽來好像是男人又在跟她若即若離的將她推遠。
他適才聽溫琰說,她早就在情人節後跟陳時樾在一起了,領悟到再勾搭溫琰,會為他製造不必要的麻煩,就這樣說話了。
溫琰繼續咬著口裡的梨,本來是甜的,忽然就不甜了。
「……嗯。」溫琰悶聲想了許久,答應了。
他絕對不會知道在分手後這三年,溫琰去江訓洲的別墅里,就是想他的方式。
每次想他想得受不了,覺得自己的日子在跟他分開後,寂寞得快要過不下去的時候,溫琰就去那個舊別墅里見江訓洲夫婦。
順著門口那條河道無數次的走,走到那盞曾經溫琰說要做伍明緯燈的那盞路燈下,她把眼眶裡翻湧出來的眼淚壓回去。
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溫琰在跟伍明緯分手後過得有多頹多敗。
嗯完這一聲後,溫琰感到已經再也沒有跟伍明緯交談的必要,更不必找他對證當初分手到底是為了什麼要找蘇婕演那場戲。
就算當初分開的原因有無奈,現在時過境遷了,再把那些無奈拿出來細數,也無法改變他們已經分開三年的事實。
溫琰從一開始就錯了,根本不該迷戀一個離經叛道的不安分靈魂,他讓溫琰暗戀成真,這是溫琰命里的劫難,不是圓滿。
*
車停在路邊是凌晨兩點。
溫琰睜開眼,目見的是男人硬朗下顎線條,已經全然成熟的喉結微微滑動,帶動修長的脖頸,兩道凜冽的鎖骨參差,鎖骨窩深得迷人心竅。
是溫琰看一眼,心里就會為他產生想要感覺的欲態。
上大學時候,這些部位都是屬於溫琰的。
不止這些部位,還有其它,風流痞帥的刑院校草總是被其它女生蠢蠢欲動的覬覦著,然而不管身還是心,他卻獨屬於溫琰一個人。
問溫琰大學時代為什麼事而閃耀,溫琰第一個想起的,絕對是這件事。
可惜分手以後,不是了。
適才他外公跟他在舊別墅的書房裡聊去他家里在安排他相親。
溫琰想到就心里難受,臉貼在他硬胸上,不自覺的掉了兩顆眼淚,心里太酸了。
當初,他推遠她,是因為他要去執行任務,溫琰現在已經懂了,可是現在為何又要開始相親了。
他去相親了,溫琰怎麼辦,溫琰連接受一個陳時樾都辦不到。
溫琰緩過那陣酸澀,深怕男人發現她縮在他懷裡哭了。
她用軟的語調沙啞說:「放我下來,別抱我。」
伍明緯滑動喉結,不讓她下地,「馬上到了。」
他知道她累了。
毛衣上有輕微的濡濕,他感覺到了她掉眼淚了。
溫琰在他強壯有力的臂彎里扭了兩下,他不松,溫琰也只能讓他抱她上樓。
吳盈雲早睡了,溫琰用指紋開了鎖,伍明緯把溫琰抱進她的房間,放到她鋪著碎花床單的床上,才轉身離去。
溫琰見到他真的走了,心里空得無以為繼,又想起了分手那天津城跟北城落下的雪,染得她心里一片雪白。
回到停在她樓下的車上,伍明緯也沒走,就那麼坐在駕駛座的那個位置,抽了一整夜的煙,在樓下見到溫琰的房間里一直亮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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