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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逸包紮好了自己的傷口,掙扎著,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腿太軟了,起不來了。
見氣氛有點詭異,高個警察偏頭告訴伍明緯:「頭兒,剛才這個女醫生好像差點被那個了。」說話聲音壓得極低,「她長得太漂亮了,不知道有沒有……」
他話還沒說完,伍明緯就朝溫琰走去,不發一話,彎腰抱起在地上因為驚嚇跟失血而渾身癱軟無力的她。
「……」
「……」
被男人抱著,走向警車的路上,溫琰心裡五味雜陳,覺得今天怎麼能這麼倒霉。
不僅被搶,被羞辱,還遇上了前男友。
*
一行人很快被警車帶下山,再次回到棉石縣縣城。之前他們參加的醫療計劃落腳點就是棉石縣的縣醫院。
溫琰再次進了一次醫院,這一次,不是在這兒做義診,是被人處理傷口,她小腿被劫匪用刀劃開了三公分,需要立刻縫針。
伍明緯帶她去縫針,過程中全程陪同,得到醫生許可將她帶出來,是凌晨三點。
溫琰一臉的泥污。
雪白的水溶繡花連衣裙上有血也有泥,早也看不清原來的顏色。
這都算了,因為在山上她撕了一角裙擺來包紮流血的傷口,令得她現在高挑有料的身段像穿著一件超短裙。
瑩白的腿根露出來,被男人瞳色極深的黑眸看得漾出害羞的粉色。
溫琰知道現在的自己很不合時宜,如此跟前男友重逢。
伍明緯一直默不作聲的抱著她,用公主抱的寵溺姿勢,從醫院急診大樓到臨時停車場,不遠不近的距離,她雙手掛在他脖子上。
他們一直沒做任何交談。
忽然,一直在極力忍耐的溫琰鼻子一酸,滾燙的眼淚終於出來了。
明明在山上被人欺負的時候都沒有哭。
「今晚先睡我那裡。明早睡醒去派出所錄個口供。」伍明緯將嬌氣的沒受過苦的女人放在副駕駛,為她綁安全帶的時候說。
「這種地方不安全,下次別來了。」他說。
溫琰抹了把眼淚,說:「我去跟我同事一起住之前的宿舍就行了。」
「之前你們住的宿舍,醫院已經給你們退了。你們的援助計劃已經結束了。」伍明緯提醒她,今晚沒地方給她睡。
剛才帶回去的那幾個現在還在邊境派出所里,被問筆錄呢。
她是因為受了傷,伍明緯才先帶她來醫院縫傷。
「伍明緯……」
溫琰喚男人的名字,三年了,她都刻意避開所有能喊這個名字的場合。
可是這一天,她不得不這樣久違的,鼓起勇氣輕聲喊他,伍明緯。
第2章 狂妄公子
在這個倒霉透頂的黑夜,26歲的溫琰所有的三觀都在一個陌生的邊境小縣城被徹底重建。
她不得不跟這個曾經,她賭氣說再也不要他了的人相認。
他是伍明緯,從高三起她就喜歡的人,從十八歲陪伴她到二十二歲的人。
他們曾經在一起,相戀了整整四年。
溫琰滾了滾喉頭,欲言又止的想問伍明緯,他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家裡堆著金山銀山的狂妄公子哥,為何會到環境這麼艱苦又危險的西南邊境來當警察。
「走吧,先去休息。有什麼話,明天醒了再說。」領略到她的用意,伍明緯淡淡招呼她道。
伍明緯覺得,今天溫琰受的已經夠多了,應該早點回去休息。
善良美好如溫琰,可能從來都沒想到她來這裡做一分錢都不掙的義診,結果這些被她義診過的當地居民會在他們返城的路上設計埋伏,並搶走他們身上的錢財。
被男人這麼寡淡的要求,溫琰只好噤聲,靜靜的坐在越野警車的副駕。
「攻擊你的那三個人,有沒有什麼體型特徵?」
車開到路上,行程一半,從遇見就顯得別樣沉默的伍明緯終於主動跟她攀談。
他點了根煙,把手支在窗外,任它燃燒,他一直在壓抑心內某種快要爆炸的情緒。
溫琰一時沒做回答。
「跟我說說。」他再追問,聲音極低,語調瓮著火,那火比他冷白的指尖燃起的那點火多多了。
「一個皮膚特別黑,一個有顆金牙,還有一個是個瘸子。」雖然當時很恐慌,天色黑得人的感官全都要被蒙蔽,但是溫琰還是記得了這三個歹人的特徵。她是心思細膩的人,很擅長留意細節。
「能把他們抓到嗎?」溫琰甚為懷疑。
他們開著車朝山里跑了,棉石縣北部全是低矮丘陵,有些鋌而走險的貧民就住在那些山里,山嶺起伏跌宕,他們正好拿來藏身。
伍明緯沒立刻說話,撣了撣手裡的煙,塞到仰月唇邊,深吸了一口,才含著煙說:「抓不到,老子這些年的警察都白幹了。」
*
車不久到了縣城裡一個僻靜的小公寓樓。
伍明緯熄火,把溫琰抱下車,抱進他的屋子裡,一室一廳,沒有其他臥室,只有他睡的那間屋。
他把溫琰放到床上,去為她找了新的毛巾跟牙具,然後給她換洗的屬於他的乾淨衣服,打了個電話,叫了個人來照顧溫琰,就走了,去派出所繼續他的工作。
樓下警車的引擎咔咔咔響完,人走車沒,夜安靜得像一灘死水。
溫琰躺在他的床上,手機被搶了,她現在也無法跟外界聯繫,就這麼呆在這兒,像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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