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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純淨了。這些地方不是她能去的。
但是伍明緯的世界就是這樣的,他就是這樣浪蕩著長大的,他收斂不了,他今天從農曆算都是十八歲了,以後,他的人生只會越來越縱情聲色。
「啊啊啊啊——瘋了,這個女生真的有暴力傾向。」
「她是誰啊?就是剛從亭林職高轉到伍明緯他們班上的那個風評很差的轉學生吧。」
「知道嗎?他們七班在她轉來以後就沒太平過。」
「她為什麼找伍明緯麻煩?」
「她好朋友喜歡伍明緯,伍明緯不答應,就他們這樣的出身,也配?真是的,知不知道伍明緯家裡什麼情況啊。」
很多個聲音在周遭得意的竊竊私語,看笑話,靳淙都聽見了,她一點都不覺得難堪。
但她猜有人會難堪。
她回頭看溫琰,發現溫琰已經哭著在快速的離開禮堂。
似乎在場每個人都在嘲笑她。
「伍明緯,太過分了!」靳淙真的想錘這個渣男一錘子。
有人上來,及時拉走了她的錘子,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抱了她一下,將她圈到懷裡,痞氣對她笑:「瞎激動什麼呢,這麼閒,幫人送什麼禮物,有空給我織雙手套唄,讓你那個朋友教教你怎麼織的。」
是粱霆空。
一雙眼角勾曲的鳳眼裡藏著一半戲謔,一半濃情,蘊藏華彩,睨她的眼神甚為撩撥。
「放開我,這麼多人看著,你抱我是什麼意思?」
靳淙掙脫男生的手,把手里的道具錘子扔了,轉身出去找溫琰了。
梁霆空笑笑的目送她離開,深感靳淙對於喜歡這種事,還完全是個小孩。
但凡她對喜歡這種事情有一點了解,她都不會答應在這種情形下幫溫琰送出這副手套。
*
溫琰奔去了小禮堂旁邊的花園綠化帶里,找了個無人角落,在那兒哭得肩膀抽筋。
跟著她出來,撞見她偷偷抹眼淚的可憐模樣,靳淙真替她憋屈。
靳淙想不明白,溫琰為什麼要做這種自取其辱的事情。
禮堂里那些人說的話也不是全錯。
伍明緯的家庭跟溫琰的家庭真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學校里倒追伍明緯的女生,多得他不出三天就厭倦一個。
溫琰為何要青睞這樣的男生,飛蛾撲火般的奔上去做分母。
伍明緯根本不會珍惜她對他的戀慕。
然而,少女心事到底是什麼樣的,誰能知道呢。
靳淙上前去,給乖乖女遞上紙巾,還有她親手為喜歡的人織的手套,柔聲給她道歉:「對不起,我沒完成任務。」
溫琰收回自己的手套,瞬間覺得那雙被群嘲過的手套真的很醜。
溫琰小聲囁嚅:「沒事,不關你的事。」
「別哭了,伍明緯這男的真的沒意思。你換個人喜歡吧。要不你喜歡秦玉言吧,我覺得秦玉言沒那麼花,長得也挺帥的。」靳淙大喇喇的建議。
靳淙以為這件事就跟換牙膏一樣,很稀鬆平常。
溫琰又哭又笑:「靳淙,等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是嗎?」靳淙反倒被難著了,「喜歡是什麼感覺?」
是一朵雲的形狀。
虛無。縹緲。空蕩。
然而卻還是讓人想完全的抓住跟擁有。
是這樣嗎?
太不真實了。
靳淙才不想追逐這種徒勞無功的事情。
「好了,別哭了。讓全校的人都看了笑話。」靳淙幫溫琰擦眼淚。
「把這個手套送我吧。」靳淙說,「我沒錢,你送我的話,天冷了,我就不用上馬爸爸那兒去買了。」
溫琰知道靳淙是安慰她,強顏歡笑道:「我織的太醜了,而且這是男款的,你戴太大了,你要想要,我重新給你織一雙。」
靳淙笑了:「你是不是每天不用看書啊?哪裡那麼多時間,還織毛線。」
溫琰抹了一把眼淚,「反正我也不考不上好大學。」
靳淙笑道:「那也沒關係啊,反正你有疼愛你的爸媽。」
溫琰的父母雖然都是普通人,但是他們很疼愛她,也一直都陪在她身邊。
她的人生就算不發光,也有人為她趕走陰暗。
靳淙就不一樣了。她只能靠自己發光發熱。
兩人站在綠化帶說了一會兒話。排練結束了,合唱團的人密密麻麻的成堆走出來。
伍明緯真的挺賤的,身邊還是跟著適才嘲諷靳淙過去給他送手套的那兩個高二女生。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是故意做戲做全套給溫琰看。
靳淙悟到了之後,恨得咬牙,以前她對伍明緯這人沒有什麼私人仇恨。
現在,她覺得她以後再也不要跟伍明緯說一句話,那會讓她感到噁心。
*
不過,後來,靳淙還是把溫琰織的那雙手套在伍明緯的生日會上想方設法遞給他了。
梁霆空讓靳淙晚上去參加伍明緯的生日會。
靳淙問,我為什麼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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