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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過去的車程,周軼馳就約在了 12 點,收拾好後走到他平時準備的伴手禮箱子裡,隨手翻出個包裝好的小禮物準備當做謝禮。
約在 12 點也是有點心機,本來想假裝拿東西剛好請自己的「下屬」程晚意吃個午飯,沒想到還沒打上招呼,就見一個西裝男迎了上來,那個油頭粉面的樣子,忍不住心裡暗罵一句:把自己甩了找個這種貨色,簡直就是在噁心他。
近視眼的程晚意並沒有發現站在側門處的周軼馳,見他們走遠了,周軼馳翻了個白眼就給前台打電話讓她下來拿東西,自己沒有門卡。
接過了前台用小盒子放好的袖扣,周軼馳禮貌的將禮物送給了前台,並且誠懇的表達了謝意,小前台高興的不行,拋著媚眼一再說要請周軼馳吃飯,他婉轉的說下午事情多,下次來開會的時候,他再請她吃,愉快的結束了這次對話。
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擅長的技巧之一就是讀女人心,所以向來都是他主動提分手,這麼窩囊的莫名其妙被分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承認在程晚意的事情上,不服輸和好鬥的情緒的確是占了大比例,他糾纏不休就是想讓程晚意服個軟,說清楚敦煌那晚的事情。
而且程晚意遺失在自己車座上的緬桂花戒指,上面還鑲著沙漠裡的血色瑪瑙,要不就是欲擒故縱,要不就是她也忘不了他,當晚的衝動點燃了周軼馳半年的渴望,才有了深夜的那通電話。
可看了今天的那個男人,他甚至懷疑程晚意是不是去批發市場批了一堆破戒指,然後每次都跟人講同一個故事,開著車冷笑著感慨自己這次棋逢對手,渣男遇婊女了。
樓下拿著餐盤的程晚意猛地打了個噴嚏,金融男立馬轉身開始噓寒問暖,程晚意對這種關心完全沒興趣,心不在焉的聽著他說話,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菜。
等各自拿好菜,程晚意先刷了自己的飯卡,金融男連忙霸氣的說應該讓他來,程晚意卻覺得好笑,她卡都刷完了,他在那噼里啪啦的說半天。
隨後漫長的半個小時裡,男人從他們公司的理財產品吹到了他每個月經手幾百萬基金,再聊到了當年他在陸家嘴的叱吒風雲,程晚意盯著他那稀疏的頭髮無聊的研究起了他的髮膠究竟塗了哪幾個面,甚至開始罵自己瘋了才會答應跟金融男吃飯。
男人倒是完全沒有感覺到程晚意的厭惡,聊到興頭上突然問了句:「你想要幾個孩子?」
喝著湯的人差點沒吐出來,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程晚意猜不透他到底想說什麼,但還是誠實的說:「我是丁克主義。」
「因為想打拼事業?」
「不是,只是覺得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養好孩子,那就不要讓他來受罪了。」
「什麼有能力沒能力,你讓他去歐洲旅遊,上高級學校,這就是有能力。」
程晚意懶得理他了,繼續喝湯,金融男卻停不下來他的嘴,跟了句:「女人嘛,還是以家庭為主,我一個月掙十幾萬,她只要漂漂亮亮跟我出去就可以了,沒必要搞這麼累,我在香港讀研究生的時候,身邊都是優質女性,可我還是喜歡溫柔的內地女孩。」
果然又是被她外表蒙蔽的受害者,程晚意好奇的問了句:「你是港大讀的研究生?也是金融嗎?」
「不是,」男人搖搖頭說:「香港中文大學佛學研究生。」
嘴裡的水差點噴出來,愣了幾秒說:「喔,你是佛家弟子。」
「不是,但我的確參悟了世間的道理。」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嗎?」
「什麼?」
喝完最後一口湯的程晚意啪的放下勺子,實在聽不下去了,禮貌的說還有事就直接走了。
等回到工位上,程晚意喝了半杯冰美式都沒能解得了午飯的油膩,嘆口氣繼續搞數據,出師不利問了兩個人都沒有好結果,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問始作俑者了。
點開周軼馳的頭像,寫上了自己的問題和希望周軼馳能給予的支持,但看看措辭和說法有些卑微不符合甲方的氣勢,按著 delete 鍵全刪除,再編了一段感覺又不像求人的樣子,反覆改了四次才滿意的發了過去。
可等了一個多小時,對面都沒有回音,程晚意想著是不是對方沒有看見,有補發了個問號,等了十多分鐘終於有了個回覆:我在開會,晚點回覆你。
這一晚,就等到了下班時間。
收拾好東西的程晚意正準備打卡下樓,周軼馳的信息嗚嗚嗚的發了好幾條,都是針對他想要的東西的思考角度和為什麼要程晚意整理這部分內容的背後解釋,文字條理非常清晰,基本上看完大概就能知道他的意思。
拋開兩人之前的關係,程晚意很喜歡跟周軼馳這樣的聰明人合作,高效直接,而且擅長解決問題。
困擾了一天的煩惱沒有過夜,程晚意表示很滿意,可對於所謂的商業街鋪分析要求她還是有些疑惑,組織好語言給周軼馳發了過去。
微信發過去沒多久,周軼馳直接撥了個語音電話過來,程晚意猶豫幾秒還是接起來問:「怎麼了?」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讓你理數據是嗎?」
「嗯。」
「我們現在是程晚意和周軼馳,不是 Beatrice 和 Henry,你能分得清嗎? 」
程晚意不知道他怎麼問起這件事,心想是不是周軼馳怕自己糾纏他,小聲回了句:「知道的,周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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